瑞士春山留存

徐剑

三月的风裹着阿尔卑斯山的余寒，却把瑞士山间的草色吹得柔软。

我们踩着新绿走进那个无名村庄时，雪山还戴着残雪织的冠，云在山尖懒懒散散地卧着，老木屋的烟囱没冒烟，只有风掠过草甸的轻响，像谁在哼一支慢调子的歌。

我们在草坡上坐下来，红衣裳落进绿浪里，像揉碎的霞光。有人扬着丝巾跑，风就把笑声扯得很远；有人举着旗子跳，影子在草地上颠颠地晃。

后来大家挤在镜头前笑，背景是雪山、木屋，还有漫山漫野的春——那春不是闹哄哄的，是裹着凉意在空气里浸开的，连风里都飘着松针和青草的香。

如今翻起照片，总想起那天的风：它没说什么，却把三月的瑞士，把我们眼里的亮，都妥帖地藏进了这一帧帧图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