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满山红叶时

闲云

去北国看红叶，要到白露过后。可今年的夏天长得诡异，对于我国入秋最早的黑龙江省来说，我们选定出发前往的日子还是不太对头。 低山丘陵、河谷型的小兴安岭横穿的林都伊春，就是走岭看叶的驴友们安营扎寨的大本营。 我和弟弟、妹妹一行四人于9月12日奔赴伊春，头天乘飞机到的哈尔滨。 弟弟驾车迫不及待选定乌带公路作为首程。乌带公路北起乌马河区，南至大菁山县帶岭镇，乌带！平白一个雅名。 远远望去，这条位于伊春市的森林公路，绿影毕现、凉意四起，寥廓江天近百里，曲曲弯弯一彩林，直至天际！停下拍照，一看树叶还绿着咧！但，两侧完整的针阔叶树就是小兴安岭特色的混交林，我们应该是进入到五花山之腹地。 走出乌带，车行至伊春日月峡，想看看大菁山峡谷漂流之地，因气候不宜而关停。 9月12、13日住在伊春，旅店老板马上回答了我们的问题：想看红叶，至少得一个星期。网上是网上说的，你们来早了。 一方面再次策划，同时我们去参观了当地不可不去的天然氧吧“明月珠塔”，俯瞰伊春全景，除了屋顶就是湿地。步行街闲逛逛，临走时去了北山公园。这个北国赏秋的规划下步该如何进行，弟弟拍案而起： 咱们走，宁可绕地3000千米，也要回头再看满山红叶时。一致同意。 9月14日，从伊春出发首先到鹤岗，经过鹤立湖、参观鹤岗矿山坑，在一旧时老火车旁留影。晚住佳木斯市7天酒店。 ▼ 哈尔滨太平机场（神龙租车） ▼ 伊春市铁力日月峡镇日月峡国家森林公园 ▼ 穿行于小兴安岭林海间的乌带公路（伊春市） ▼ 鹤岗国家地质公园内（一旧式老火车） ▼ 佳木斯市四丰台水库景区 ▼ 佳木斯-松花江畔 ▼ 佳木斯松花江畔-知青广场 　　在佳木斯的这一天里，有车代行仍是脚步紧逼。位于三江平原中心处的佳木斯面积很大，约3万多平方公里。作为黑龙江省东部区域重点城市及对俄开放前沿地，它与俄旧市伯力隔江相望。它所辖之3个县级市（富锦市、同江市、抚远市）都是此行必到的目的地。 这天是9月15日，上午参观四丰台水库景区以及敖其湾影视城和龙源赫哲水寨，下午在佳木斯-松花江广场待了好久。 多年前去漠河经过加尔格达大兴安岭时，以为能见到现时的鄂伦春少数民族，总能见见少数民族人怎样生活，与那时一样、佳木斯赫哲族群居的水寨龙源里见不着赫哲族人的踪迹，应该是早已汉化。听听乌苏里船歌，在影视城穿穿赫哲人衣服，感觉也很不错。 久久在佳木斯-松花江广场徘徊，才知十万复转官兵开往北大荒从这里起步，形成一股洪流从全国各地向黑龙江省进发，在三江平原辽阔的土地上，展开规模宏大的垦荒战斗。 看过太多的关于北大荒的文学及影视作品，今日来到实地，内心无比豪迈与崇敬，並期待着下一站到鸡西。 这片松花江水清彻而宁静，江畔广场回荡着佳木斯民众红歌联唱的声音，在不远处的知青广场上，立着一块枣红色的标牌，上面写着：……1968年到1976年间，五湖四海的知青来到北大荒佳木斯，在这里吹响了集结号，奔赴三江平原，在黑土地上开荒种粮，挥洒热血……… 我们分别在标牌旁留影，弟弟作为老三届知青一员，尤其恭敬而虔诚。同为同辈人的我，留影时一样崇敬而感慨。 历史促进人类进步，白发呼唤青春。重走知青之路，展望五花山红，我们在三江平原上，走得更为坚实！ 9月16号（周二），赶上下大雨，也正好是此行规划中的衔接阶段。 离开佳木斯，雨中经七台河市，时长两小时多。上午10点参观七台河水库公园和仙台山纪念烈士陵园。下午游览麒麟山风景山，看人造瀑布及花海，晚上来到黑龙江省鸡西（地级）市，细看地图，鸡西更是地处世界三大黑土地带，松嫩平原和三江平原的腹地，在小兴安岭南麓。地图上密密麻麻布满原北大荒垦区各个农垦大队所处地的标识，我好似见到小说中北大荒的实地旧影！ 此行去看红叶，沿途所见之风景，看北大荒是我心中的幻想与夙愿。 次日、17号，从鸡西丽尚宾馆出发，弟弟一直开车。过密山市、丢双鸭山，一定去“中华人民共和国密山口岸”看看。接着去北大荒纪念馆，可正在重建翻修，上了近旁的“将军岛”，虽没见王震将军的雕像，但人们说绕岛一圈的汉白玉石就是为永世纪念这位将军伟大的最高致敬！这里是密山市当壁镇。大、小兴凯湖都处这里。 走到大兴凯湖边，望着对岸，俄罗斯占去一大半、我们一小半，它是一汪中俄界湖，是一个永久性的淡水湖。 文学作品中的兴凯湖怎不是我们这辈人耳熟能详的神圣地方！ 心情随着小车沿着国境线的331最美国道而豁然开朗，富饶美丽的边疆国土永远都是我们的归宿与依仗。 美哉！G331。 壮哉！G222、乌带。 晚宿密山市虎林东府快捷宾馆，密山灯火通明，漫步虎林-乌苏里江江畔，入夜的界河乌苏里江，终于见到你的真容！ ▼ 佳木斯敖其湾赫哲族景区之一北靠松花江南临完达山余脉 ▼ 敖其湾影视城留影4A级景区 ▼ 佳木斯松花江畔知青广场上留影 ▼ 密山（县级）市在黑龙江省东南部由鸡西市代管边境城市 ▼ 密山市北大荒开发建设纪念馆正在修缮 ▼ 这块纪念碑立在纪念馆广场正中央近旁有一个北大荒挥出第一锄的地标 ▼ 兴凯湖位于黑龙江省鸡西密山（县）市位于该省东南部是中俄界湖东与虎林市毗邻 ▼ 331国道鸡西段 ▼ 胡耀邦游江纪念碑立在乌苏里江江畔上（属地虎林市虎头镇） ▼ 黑龙江省鸡西市 　　知青岁月的回忆、北大荒人的故事，在北国清新湿润的空气中荡漾回旋，裹着野花松木的淡香沉醉朴鼻。北方下雨，来时急走时快，待我们离开虎林市东府快捷宾馆时巳，雨巳大停。我们四人一早跑到了乌苏里江第一塔，塔前留影，塔上观景。 这里已是珍宝岛湿地啊！ 当我那年回校教书，“珍宝岛、我的故乡”就是我听到的学生唱给我的第一只歌。 还没离开密山市距饶河不远的土埌上的这块宝地，也是我多年多年来久久的所思与念想。 它是一个位于黑龙江支流乌苏里江主航道中方一侧的岛屿，是我国固有领土。该岛因1969年3月发生中苏边界事件（珍宝岛自卫反击战）驰名中外。 我们只能在江的岸边远远望着江中岛屿上的珍宝岛哨所，在珍宝岛石碑旁合影。 虎头要塞遗址，是此行必经之地，也是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是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下到地下探访日军当年妄想长期霸占，以此进攻苏联的历史罪证，阴森森、沉重重，这民族的血痕绝对不会忘记，大千世界、永缔和平。 也知道了：这里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终结地——是最后战场的遗址之一。我们参观了侵华博物馆和另外开辟的一个北大荒纪念馆。 18号的行程很紧密，要想当天到达抚远是不可能的了。于是就在饶河县住了下来。 饶河祥瑞宾馆，其实是个民宿。老板娘是东北人、一位当地通。在闲聊中，她得知我们是去五花山看红叶，马上肯定地说： 那还得十天差不多！这个判断，后来证实是精确的。 ▼ 位于乌苏里江广场西南侧虎头植物园内是中俄边境标志性景观建筑 ▼ 上塔观景区珍宝岛湿地 ▼ 珍宝岛湿地是虎林市东完达山南麓的陆地区域而珍宝岛是乌苏里江中一个小型岛屿 ▼ 远望江中的珍宝岛可见我军哨所上的国旗 ▼ 第二次世界大战终结地纪念园在虎头要塞不远的地方 ▼ 虎头要塞景是此行中唯一一个5A级纪念园中展示着当时二战期间许多重要节点 ▼ 北大荒知青纪念馆在虎头要塞景区内 　　从伊春，过鹤岗住佳木斯，过七台河市住鸡西，过密山到虎林市，暂停在饶河县（隶属双鸭市）。到饶河，已到黑龙江东北部，它是一个边陲小镇，目标直指此行重点宿地一一抚远。 头天离开虎头镇，天色已微暗，去抚远是赶不到了，才在去抚远方向的饶河县休息安顿。 饶河县四排村就是赫哲族集居的三乡两村之一，和后面将去的同江（县）市，同是赫哲族人的老家。 次日，小车特地绕道赫哲族南湖边瞧瞧，然后一直沿边境线去往东方第一县抚远，就是中国地图上最东北向的那个“尖尖点”。 走过黑瞎子岛服务区，抚远也就不远。19号这天上午到达的，主要就在抚远黑瞎子岛上度过。 珍宝岛和黑瞎子岛的旅行原本是我心目中此行的重点。对于这个越来越热门的旅游重地，对黑瞎子岛的想像堪比现实中的岛屿，兹因缺乏那种“黑瞎子”似的模糊与苍凉，这並不是因为它有11块界碑，一半在俄方，一半回归。走在黑瞎子岛湿地人为搭建的悬桥上，旁边就是旧俄时的哨兵军营，根本不屑对它回味。“野熊探秘”也不是我方的新鲜。 接着，总算是换个方向，来到抚远东极广场上，去看北纬48度、东经134度的东极宝塔，够壮观，而且是我们的唯一。 南北走向的乌苏里江在东极广场这儿戛然而止，墨黑清亮的黑龙江与混黄含沙的松花江将在同江县处形成混合江，号称三江口，那就是20号要去的地方。 在东极广场黑龙江这边望对岸，隐约可现另一宝塔，朝向更好些，听人说：也许那里就是俄罗斯远东最大城市伯力。 黑龙江与乌苏里江交汇的这个三角地带抚远，它就是我国陆地的最东端，也是三江平原生态与中俄边境文化的交汇点。没吃成渔都抚远的大马哈鱼，于次日20号清晨离开抚远柏途快捷酒店，弟弟载我们开往同江市（县级）。 雨，同江三江口公园免费。游人不多。 这里已是回伊春路上了，车过富锦（县级）市，下午5点来萝北县，宿佳艺鑫酒店，我住301。 和老板娘又谈起五花山看红叶的事……… 萝北县已进鹤岗地盘，迂回3000千米的长途奔袭已近尾声！ ▼ 中国东一县-华夏东极抚远-黑瞎子岛 ▼ 抚远-东极广场 ▼ 抚远-东极广场。此处黑龙江与乌苏里江汇合 ▼ 最美边境公路331同江段 ▼ 同江市东北4公里处三江口留影 　　9月21日清晨，海拔1400米的小兴安岭丘陵地薄雾升腾、雀鸟低声，霜降已在黑河市以西的大兴安岭形成，心系红叶，五花山在哪里？ 五花山，网络上这样描绘的：伊春的美，恰似上帝打翻了一盘调色盒！小兴安岭83/%的森林覆盖率超豪华自然馈赠、G222及乌帶两旁的移动彩林、随便一挑的原始森林，踩着林间洒下的金光、松涛裹着落叶的香气，沿着汤旺河走……… 却原来，导航搜爆了的五花山伊春，並不是伊春的一座山名，五花山乃是特指黑龙江伊春林区千里林海的一种秋景，是秋天给伊春群山穿的一袭花衣！ 当天中午抵达伊春嘉荫县，住嘉荫格林假日酒店。 嘉荫，宁静而辽阔的边境小城，尤其是恐龙的故乡，漫步嘉荫江畔公园，黑龙江水映着蓝天，这是一次如歌的旅程，其天然味道、一口入秋。 嘉荫和第二天所去的汤旺游人如织，我这才知道：五花山就在这里。 游历嘉荫茅兰沟风景区花了整一天时间。参观汤旺河林海奇石景区，不下5000米的行程一口气完成。 在汤旺景区最高点观景台，只听游人高呼： “你看、你看叶子红了！黄得太很了！”此人带着浓浓的东北口音。 在嘉荫去汤旺的路上经过了222国道，比331更甚之。 这是9月23日，离开了汤旺中海快捷酒店，在车行路上游历了汤旺林海、新青湿地公园以及（五营市）五营红松林海景区。 夜晚赶到伊春，宿伊春禧隆快捷宾馆。 这时，如果有人问道：你究竟看到了红叶没有？ 在五营红松林海这个真正原始森林群里，北国清洌含霜的空气中，红松沐金、白桦沙沙，落荫满地，薄叶透明……原始山野、西化栈道齐驱！五花山成熟了和未成熟的红叶呀，待我最后一天参观伊春溪水公园时，已是五彩斑斓，红叶一片！ 心中感触着：待到满山红叶时，山高路远。 ▼ 嘉荫县恐龙地质公园 ▼ 嘉荫茅兰沟风景区 ▼ 茅兰沟黑龙潭 ▼ 茅兰沟国家森林公园 ▼ 汤旺林海奇石景区观景台 ▼ 五营红松林海景区 ▼ 伊春网红溪水公园（24号） ▼ 伊春网红溪水公园（24号） ▼ 重走乌带（24日） ▼ 伊春网红机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