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证”

漫飞

昵称：漫飞

美篇号：34208536

图片：网络

　 隔壁突然传来王来水“嗷嗷”的喊叫声，我有点不解，平时王来水在宿舍里像猫一样，静的出奇！今天晚上是怎么啦？

我趿拉着鞋，满腹狐疑地推开宿舍门，今天是下玄月，星星都眨着眼睛在云海中闪烁。

都10点钟了，我嗔怪地敲了敲王来水的宿舍们：“王来水，王来水…。”屋里没有回音。我索性推门进去。嘴里叨咕到：“你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发癔症了？”

走到王来水的床前，只见王来水斜躺在床上，吐了一地。我推了推王来水：“王来水…？王来水…？”王来水像是睡着了似的，光呼呼地出气，没有任何反应。

我和王来水都是钢筋班的。下班时，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不见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平时王来水身体挺棒，没听说他哪里有病，这是什么情况？我觉得觉得这事不好，不像正常患病的样子！我敢耽误，赶紧向万经理汇报，万经理听说也预感情况严重，忙吩咐叫120来，立即送医院，并派后勤人员去医院先护理几天王来水。

第二天，天空阴霾。

医院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报告：王来水是因外力撞击导致颅脑损伤伴随脑神经受损，目前处于深度昏迷状态。

医生的这个结论，让大家都大吃一惊！不知道他的这个颅脑损伤是怎么造成的，我和工友门都感到王来水这事有些不可思议！便把医院的结论向万经理做了汇报。万经理了解一番后，对王来水“颅脑损伤”不是在施工现场工作期间发生的，他似乎减轻了不少心里压力。至于在哪里出的事，现在没人能说得清，鉴于王来水伤情严重，又没有人能说清他伤势的来龙去脉，情况复杂，属于案情重大。万经理也不敢怠慢，让我赶紧报110，还是报警处理吧！

第二天分局刑警队来了一位叫张波的警长，他中等个，有一双聪慧的眼睛，一身警服显得精神博发。他带来两位警察助手，一位背着相机，另一位提着勘察箱。他们来到职工宿舍生活区。先详细了解了一下情况，并对报案人我，做了询问笔录。还对王来水的宿舍进行了勘察、绘图、拍照。由于宿舍没有出现物理变动，也没有发现有重物坠落，初步认定，宿舍不是第一发案现场。

　　在王来水的宿舍里没发现一点有价值的线索。 张波警长沉思了一会儿！对我说：“他有朋友吗？他经常都和谁在一起？他有什么特殊爱好吗？业余时间都喜欢去哪里玩？”我挠挠头，眯瞪着眼睛想了一下：“他这个人挺老实的，和工友关系一般，他也没什么爱好，偶尔去街里转转，吃个便饭，撸个串喝个啤酒什么的。”张波警长：“昨天晚上，他去过街里吗？”我回答：“下班了都是各自洗洗涮涮，忙着自己的事，我去食堂打了饭菜，和宿舍的李师傅一块喝点酒，我没太注意他。”张波警长说：“你帮忙问一下其他工友，昨天晚上有没有人看见他去逛街或去过其他地方？”我满口答应:“警察同志，你放心，配合警察办案，应该的。”张波警长：“还有，把王来水的手机找来，我们查看一下手机，看看手机里有没有与王来水受伤的相关信息？“

我马上联系医院护理的工友，让他，把王来水的手机尽快送回来。约莫半小时，王来水的手机送回来了。

张波警长打开王来水的手机，仔细翻看着王来水的通话记录。当翻到昨天晚上，王来水还真打出去了一个电话，电话是打给一个叫“菊花美”的人。通话时间不长，仅有十几秒。通话时间是18点01分。

张波警长觉得叫“菊花美”的这个人，像是个女人的昵称。两人通电话无非是约定见面的时间或地点。他决定先打这个电话了解一下情况，电话拨通以后，对方没有接。

第二次拨通电话，才有人接听：“喂，王来水，你昨天怎么没来呀？今天还过来吗？喂，你在听吗？”接电话的竞是个男的。张波警长听完他说话才对他说：“喂，你好！你是“菊花美”吗？”菊花美：“我是呀，你是谁？怎么不是王来水说话？”张波警长：“哦，我是刑警队的张波警长，王来水已经受伤，正在医院接受治疗，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你注意听：1、你们俩在昨天18点01分通了一次电话，对吗？2、简述你俩通话的内容？3、你俩见面了没有，在哪里见的面？4、见面时在一起呆了多长时间？5、大约什么时间分开的？“菊花美”你听清了吗？”“菊花美”：“报告警官我听清了，我想一下……。哦…张警官是这样，我和王来水是老乡，我俩会经常联系！昨天晚上约莫6点的时候，王来水给我来了一个电话，约我晚上在一起吃个饭。我同意了，都快7点了，还不见他来，我便给他回个电话，结果电话关机，我挺纳闷，明明说好了怎么没来呢？以前他也有爽约的时候，所以我也没在意，警官，大体就是这个情况，我回答完毕。”张波警官：“菊花美，你回答完了好，你对你说的话要负责任，现在我已全程录音。”“菊花美”：“好的警官，我说的话，我负责。”张波警长：“菊花美，先这样，如果需要你提供情况时，我们再和你联系。再见！”挂断电话后，张波感到这个案子似乎复杂啦！

　 张波警长听完“菊花美”提供的情况，什么也说明不了，唯一的线索也断了。

张波警长思来想去，不知该从哪里下手。为了扩大调查范围，寻找可疑线索，他带着两个助手，跑到医院，想通过伤情找到案件的突破口。他找到王来水的主治医生，开门见山地问道：“大夫，像他颅脑损伤这么严重，一般都是怎么造成的。”主治医生是个老大夫，行医几十年，有丰富的经验，治疗过逾百例颅脑损伤这类患者。

老大夫把鼻梁上的眼睛往上推了推，说：“一般造成颅脑严重损伤的主要是来自外力重击或撞击。”张波警长：“大夫，依您看，王来水颅脑损伤是重力击打所致还是外力撞击所致，哪个概率更高呢？”大夫拿来王来水颅脑CT片，用激光笔点着颅脑受伤的部位说：“从这个塌陷部位和他颅脑塌陷程度来看，他肯定是在没有防范意识中，遭到硬物的撞击所致。”

看来王来水颅脑是被硬物撞击，而不像是打击所致。张波警长也认为：如果是被打击受伤，不管用什么硬物打击，都应该是有人来操作。假设有人持棍棒或其他东西突袭王来水，一般都会有声响，王来水也会有所警觉、防范，他会下意识躲闪。甚至还会反抗！张波警长认为王来水没有躲闪，反抗，说明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撞击的。他没有得罪过什么人，遭这种恶劣报复的可能性极小。张波警长通过案情分析，暂时排除人为所致。假设撞击能成立，那只有汽车或其他交通车辆，如摩托车、电动车在一定距离内，在速度惯性的作用下，把人撞倒是成立的。基于这种假设，张波警长和交警队取得了联系。但交警队反馈的信息是：昨天至现在，在绿化路两公里范围内的道路上，没有发生交通肇事的报案。经与120急救中心联系：绿化路上，也没有接到120出车抢救交通事故人员伤亡的请求。张波警长感到案件有些奇怪了。张波警长一度遇到了办案瓶颈。怎么办？张波凭着自己职业操守和警察的崇高职责，他打开思路，凭着年轻睿智和一股子干劲。继续扩大调查范围，寻找案件的突破口。

通过了解，绿化路周边，有大大小小十几个小型工厂，超市和门店。而在这里上班的人员估计有两百多人。骑摩托车，电动踏板车上下班的肯定不少。应该从查摩托车、电动车入手，兴许会查出些眉目来！张波警长想到这，他一拍大腿：“就这么办吧！”

张波警长和交警队取得了联系，让他们协助调取绿化路口南侧的监控，看能不能在监控视频里查到些蛛丝马迹的线索？

在交警队中空室里，一名交警协助查询。他找到绿化路口南侧的监控视频，从晚上18点开始一帧一帧地查看。很快在18点40分时，看见有一个身影进入监控视频，他走在靠右的路上往北走。18点43分时从他的后面同向的路上，驶来一辆摩托车。

张波警长示意操盘手暂停一下：“请暂停一下，回放到摩托车正面镜头，确认一下摩托车是燃油的还是电动踏板摩托车？”

几个人反复仔细看了看，确认摩托车是类似木兰型电动踏板摩托车。

18点43分57秒时，摩托车不知什么原因，径直撞上了正常行走在路上那个人的身体。被撞的人顷刻摔倒，摩托车冲出去大概有2米远的距离，人和车也随即摔倒，由于惯性的原因，摩托车又在路上往前滑溜了有一米左右，停了下来。

被撞的人坐了起来。骑摩托车的人也扶起了摩托车，他只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被撞倒的人，他没走过去看，而是着急忙慌地骑上摩托车跑了。

被撞的那个人手扶着地，艰难地地站了起来，他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了几步，又坐在了路边的马路牙子上。看样子是身体出了问题。他歇了一会儿，又强撑着站起来，离了歪斜地横着过了马路。他又开始向南走，趔趄着走进了监控视频的盲区。时间定格在18点57分。

张波警长下载了这段有价值的视频。他想让我和工友们看一下并证明，视频里被撞的人是不是王来水？如果是王来水，这起案件就成了交通肇事逃逸的案件了。

接下来，张波警长请示上级，局长批示：交警、刑警联合办案。

交警队派来两位警官参与办案。

　　张波警长把调取的监控录像里被撞的人高清下载，让我和其他工友辨认，大家都一口同声地说：“这个人就是王来水。”这样，王来水被撞的事实，基本锁定。下一步就是查找摩托车和肇事逃逸的嫌疑人了。但是，绿化路有几公里长，沿路有大小工厂、超市、门店十几家，人员得有两百人之多。摩托车，电动踏板车会有上百辆。要是查起来，工作量很大。张波警长把办案人员分成两个组，分工负责。他带着自己的警员重点查询医院、诊所有没有昨天晚上来就医或包扎伤口的；然后调查各个小型工厂、超市、门店今天有没有请假或无故旷工的人员。交警队的牛警官和他的同事，首先了解修理厂昨晚或今天是否接收过摔坏的摩托车，重点查电动摩托车。

只要昨天骑摩托车上下班的，今天没骑摩托车来上班的，都在调查之列。张波警长想达到以人找车的目的。而牛警官则侧是以车找人。这样双管齐下，肯定能找到肇事嫌疑人。

已经是下午四点了。秋日的阳光依然炙热，路上一丝风都没有，高大的杨树懒洋洋的站在路两旁。

张波警长他们马不停蹄地挨个排查了多个工厂、超市、门店。在查到一家加工厂时，真查到了一位受伤的年轻人。张波警长他们顾不上休息，带着满身的汗水，口头传讯了那位嫌疑人。

男青年年纪不大，一脸懵懂的样子，左胳膊还缠着绷带。没费多少口舌，他如实讲了事情的经过：“我叫赵伟，今年17岁。来自G州。他在工厂上班还不到一个月。因为手腕摔伤了，今天也没骑摩托车上班。”张波警长对他进行了询问：“赵伟，你如实讲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经过吧？”赵伟：“好的，昨天晚上老板安排我加了一个小时的班。走时，天已快黑了，走的那段路没有路灯，由于自己是近视眼，回家心急，摩托车骑的又快，加上刚买人家的是辆旧摩托车，摩托车的刹车也不好使，速度快点根本刹不住车。等撞到那个人时，一切都来不急了。把他撞倒，我也连车带人摔倒了，手腕扭伤，小臂还摖掉一块皮。”张波警长问小伙子：“你把人撞倒了，你也没过去看看他吗？没问他摔的怎么样？你也没扶他站起来走两步吗？”赵伟：“我想过去看看他摔的怎么样了，等我爬起来时，看见他也坐起来啦，嘴里还嘟囔着说了几句话，我也听不懂，加上撞了人又害怕，所以没去管他，骑上车就走了。”

张波警长带上老牛，一起去了赵伟住的出租屋，在院子里，看见了那辆破败不堪，锈迹斑驳的电动摩托车。老牛立即对摩托车拍照、取证。

他们还到发生事故的现场去做了堪查，老牛画了张事故现场示意图。还在撞人现场找到了几块散落的摩托车上的塑料碎片。张波警长在现场发现了一块坚硬的花岗岩石头，直径约有20ｘ10厘米大小。张波警长仔细看着这块三圆四不扁的石头，心想：王来水在惯性的撞击下，后脑不偏不倚正巧磕在这块石头上，造成他颅骨塌陷，颅脑损伤。

他让助手把这块花岗岩石头带回去。他心想：这块花岗岩石头也是个“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