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林征文】奶奶的红嫁衣（AI辅助创作）

钱兆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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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奶奶的衣柜最底层有扇暗门，每次打开，奶奶都是泪流满面，这引起了囡囡对那扇暗门的好奇心。

因为平时，囡囡的奶奶是豁达的，她闲暇时总爱坐在门前的摇椅上，轻轻哼着年轻时的曲调。十岁的孙女囡囡，总会好奇地凑过来，缠着奶奶讲以前的故事。她眼中闪烁着光芒，将那些青春岁月娓娓道来，祖孙俩的欢声笑语在宽敞的院子里回荡。

一天奶奶又打开暗门，囡囡好奇地凑过去，见暗门后藏着一本相册，都是奶奶和一位青年的合影，旁边还写着小字：“今天他给我买了糖葫芦”、“今天我们一起赶大集”……奶奶摸着相册，眼泪像珍珠一样“啪嗒啪嗒”落在相册上。

相册里有一张泛黄的照片，背景是春天的田野，那美景，就像课文里写的那样，一大片一大片的油菜花，金黄金黄的，像给大地铺上了金色的地毯，油菜花都低着头，似乎能闻到油菜花香味，那位穿军装的青年叔叔，十分帅气，他搂着奶奶，奶奶笑眼弯弯。

囡囡指着那穿军装的青年问奶奶：“这叔叔是谁？”

奶奶擦了擦泪，眼里有了光，笑眯眯地：“那不是叔叔，是你爷爷，当时他在部队当兵，1978年他从部队回来，我们刚结婚，那年我才23岁。”

奶奶此时的脸上，露出阳光般的笑容，与大门外“光荣之家”的牌匾上阳光一样灿烂。

奶奶望着窗外，喃喃道：“我们结婚45周年了”说着，她眼泪又掉了下来。

囡囡看着奶奶泛红的眼眶，轻声问：“爷爷去哪了？我一回都没见过。”

奶奶声音很轻，轻得像羽毛佛过桌面：“我与他结婚第二年，他奉命去了云南战场，就再没回来。不要说你没见过，你爸爸都没见过他。”

囡囡歪着脑壳，睁大圆圆的眼睛，似在想着爷爷的样子，她的小手无意间在暗门的角落，摸到一块红绸缎，上面绣满了牡丹，摸起来软软的，还有樟脑丸的味道。

奶奶看着孙女好奇的样子，她伸手拿过绸缎，抱在怀里， 像抱着宝贝：“这是你爷爷当年给我做的嫁衣，自从他从战场没回来，我就再也没穿过。”阳光透过衣柜缝隙照在红绸上，像撒了层亮晶晶的金粉，奶奶的脸上也红扑扑的。

奶奶站起身，把红嫁衣穿在身上，绸缎丝滑，顺着身形自然垂落，奶奶抚摸着牡丹花瓣，眼角眉梢都浸着笑意，带着几分少女般的羞赧对囡囡说：“当年我站在你爷爷身边，他轻轻扶着我肩膀说，我穿着好看极了，像天上的仙女。”

囡囡看着奶奶的高兴样子，脸红得像桃花。由衷地说道：“奶奶，您穿着真的好看！”

奶奶收了笑容，叹口气，“可惜啊，这么好的绸缎，我穿着的样子，他只看过一回。”

囡囡拉着奶奶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好。

相册里有张两人在一座大的长方形房子前的合影，那房子红砖红瓦，要不是门前有阶梯，屋顶上有“太平人民公社电影院”，活脱脱像现在的工厂的大厂房。旁边写着“1978年10月2日，第一次看电影”。

奶奶指着照片，又有嫣然一笑，眼角却带着泪：“那是结婚后的第二天，那天你爷爷买了两张电影票，那是我第一次看电影，你爷爷还给我带了块糖，看电影时，他一直牵着我的手，几十年过去了，心里还甜甜的。”奶奶回忆着，幸福写在脸上。

囡囡看着暗门后的小空间，那里都是与爷爷有关的物件，她眨巴着眼睛想，要是爷爷还活着，奶奶该有多高兴啊。

囡囡翻着相册，发现最后几页是空的，她疑惑地看着奶奶，刚想开口问。

奶奶摸着空页说：“本来想每年都贴张合影，从结婚到变老。可他走后，也就空着了。”说着，奶奶又流泪了，她把相册抱在怀里，像抱着件稀世珍宝，生怕碰坏了。

奶奶展开红嫁衣，在囡囡身上比了比，仔细端详，突然笑了：“等你出嫁，就穿这身嫁衣。让你爷爷在天上看着，咱们囡囡，也是风风光光的。”囡囡的脸一下子红了，阳光照在红绸上，也照在她亮晶晶的眼眸里。

又到爷爷牺牲的纪念日，奶奶从衣柜深处拉开暗门时，指尖都带着轻颤。她将相册缓缓展开，红嫁衣轻轻搭在一旁的小凳上，连褶皱都仔细理平。案前点燃三炷香，袅袅青烟里，苹果、橘子、香蕉、葡萄四样水果摆得整整齐齐。我们一大家人齐齐跪下，给照片里的爷爷磕了三个头。

奶奶凝视着照片，声音轻得像落在时光里的羽毛：“今年是你走后的第四十五个年头，我也学着搞个简单仪式，不然家里小些的孙辈，都认不出你了。囡囡又长高了，也懂事多了。你放心，这么多年，这个家我一直照看得好好的。”

囡囡取来软布，指尖轻捏着布角，细细擦拭暗门内侧的木纹，连缝隙里的细尘都拭得干干净净。她仰着小脸，声音软软地：“奶奶，往后我天天陪您看相册，听爷爷的故事。”奶奶笑弯了眼，指尖抚平红嫁衣褶皱，与相册一同轻放进暗门。屋外阳光正好，“光荣之家”牌匾镀着暖金，静静闪着光。

作者简介：钱兆金，江苏宿迁人，兴趣广泛，热爱文学，尤其喜欢小说创作。曾在《教育报》、《今日作家》、《雨花》等报刊及网络平台发表新闻、散文、诗歌、小说500余篇（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