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时节农事忙

蒋忠明

后天便是霜降，今年的秋天姗姗来迟，创下本世纪最晚入秋的纪录。仿佛一夜之间，凉意骤至，刚入秋便已步入深秋。桂花也迟开了，刷新了历史最迟绽放的记录。昨日拍下几株桂树，枝头花芽密布，含苞待放，想必待到霜降之日，便可满树金黄，香气扑鼻。

霜降前后，正是农事最繁忙的时节。在南京地区，水稻抢收之后，紧接着便是小麦抢种的关键期。过去，收割水稻全靠人力，农民弯腰挥镰，一茬一茬地割下金黄的稻穗，田间处处是躬身劳作的身影。

割下的稻把被运至田头，用惯桶俗称打谷桶进行脱粒。农民手持稻秆，奋力摔打桶壁，谷粒纷纷脱落，溅起一片金黄的雨。这是最原始的收获方式，每一粒稻谷都饱含汗水的重量。

后来，滚桶脱粒机逐渐普及，机械的轰鸣声取代了手工的摔打声。脱粒效率大幅提升。

脱粒后的稻谷还需去杂。在晒谷场上，农民摇动风斗车（又称扇车），手摇扇叶鼓起气流，将谷粒中的秕壳、尘土轻轻吹走，留下饱满坚实的籽粒。

随后，稻谷被均匀摊铺在晒谷场上，在秋阳下翻晒数日，直至彻底干燥。

如今，许多地方已采用联合收割机，收割、脱粒、清选一气呵成，谷粒直接装车运往仓库，再经烘干机处理后入库。昔日繁重的工序如今被一台机器高效完成，人力大为节省。

水稻收割完毕，小麦播种随即展开。“寒露早，立冬迟，霜降前后正当时”；“麦种霜降口，一颗收一斗”。农谚如钟，代代相传。“田不深耕，麦不行根”；“麦要胎里富”；“千层万层，不如脚底一层”，道出深耕与基肥之重要。“麦有钻山之力，就怕烂泥封顶”；“宁迟忽烂耕烂种”，提醒人们遇连绵阴雨，切莫湿耕误种。“麦田靠沟，稻田靠埂”；“高畦深沟，人家不收我家收”——这些朴素智慧，至今仍指引着田间的耕耘，纵然机械轰鸣，农谚依旧回响在秋野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