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星期天,是我感觉最爽的一天——我和老伴在秋老虎销声匿迹时回到了老窝。<div> 我们的老窝在沁春园三村,是我家在上海拥有的第一套房子。全家五口人在这两居室中一起住了几年,孙子渐渐长大,考虑到孩子需要一个单独的房间,我家又在申北路买了第二套房子,我和老伴搬过去住了六年。去年,孩子们想置换一个大一点的房子,于是卖掉了申北路的两居室,又在沁春路买了一套三居室。这样不但居住面积更大一些,而且我俩与儿孙靠得更近一些,我们与孩子之间,就真的只有是一碗汤的距离了。</div><div> 新买来的房子需要装修,装修好了需要放味。所以儿子给我俩在同一小区租了一处房子,让我们搬过来暂住。他们搬走以后,又给我们的老窝修葺一新,然后,也放了几天味,赶在这个周末把家搬了过来。我们在84号101租做了一年零两个月的租客,现在终于重新住上了自家的房子,这心里实在是够爽的了。</div> 出租房的最后一个夜晚,我睡得还算踏实,习惯起早的我到凌晨四点多就醒了,想到有些怕碰的炊具和餐具已经提前送到新居,不能做八宝粥了;电脑连线也拿到那边去了,不能上网写美篇了,起来也是无所事事,于是闭上眼,想睡个回笼觉。然而,我的心却不肯回到朦胧中去。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了。忽然想起,我何不用手机来拍几张照片,存在相册里,留给未来的回忆呢?<div> 对了,马上行动!我立即起身,把褥单表面的褶皱弄得平一些,我觉得应该把这张床放在我的影集中。这是一张普通的床。有意思的是它的床垫,一面硬邦邦,一面软塌塌。说实在的,我到现在还不能确定其正反面,不能确定应该让哪一面挨近我的身体,我曾经翻过来调过去地试了几次,每次刚开始时都认为自己做对了,可是过不多久,又重新给它翻了个身,用上了另一面,为此我还写过一篇文章。再见了,神奇的床垫!</div> 拍完了床,我打开了客厅的灯,也把这逃跑前的狼狈相留在我的相册里。这些大大小小的箱包,天亮以后就要到另外一个屋子里被打开,当里面的东西在老窝现身时,它们会有怎样的感觉?如果老窝与老物有感觉的话,它们会不会握手拥抱,为彼此的缘分庆幸?而那些新添置的物件到了老窝又会是什么感觉?我猜,它们首先会为那里的鲜亮喝彩吧?它们的命运掌握在人的手里,人的命运谁来掌握?眼下的情景留在相机中,过后把玩或许会很有意思吧?<div> 写这些文字之前,我把这些照片看了一遍,觉得能拿得出手的几乎没有,不是角度不好,就是光线不足。我想起晚秋音画大姐和玩童老王长兄,我要是拥有他们那样的本事该多好!那样的话,我在回顾这个星期天的时候,同时就沉浸在艺术氛围里了。回到老窝之后,居住环境和时间都会更宽裕一些,我应该潜下心来学习摄影了。</div> <p class="ql-block"> 窗外渐渐亮了,这边的拍照也差不多了。我想去老窝,也给虚位以待的那边拍几张照片,于是走出了这个门,走进了那个门。从客厅到卧室处,处处都是干干净净,空空荡荡的。我们的老窝正在以新的面貌候迎二老的归来。</p><p class="ql-block"> 也有一个房间与众不同,就是书房。昨天我曾在其间工作了大半天,桌椅上都有我工作的痕迹。我有生以来住过的房子有十多个了,只有这一所有单独的书房。我在这里工作时,有一种特别安心和顺利的感觉。对于正在向夕阳进发的我来说,这里就是我未来的主要根据地了。暮年有此屋,何其幸哉!</p><p class="ql-block"> 给老窝拍了几张照片,我去早市买了点吃的喝的,跟老伴一起吃完了早餐,又背起了我的电脑包。有一个高三学生,正在家里等待我跟他聊作文呢。</p> 走出单元门,我看见了一辆搬家车,不用问,一定是来帮我们搬家的。一切都是儿子张罗,我就不掺和了,拍张照片,继续朝前走。<div> 头上是蓝天、白云,眼前有绿树、金楼,想到过几个小时回来就可以直接回到老窝了,我心情倍爽!(10.21)</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