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硅谷

周自衡

‌库比蒂诺Cupertino是苹果总部的所在地，山景城Mountain View是谷歌总部的所在地，两地相距16公里，同踞硅谷核心之地。说句实话，来美国最想去的地方就是硅谷，到硅谷最想去的就是两家最大的最有代表性的科技企业苹果和谷歌。

在美国所有的标识都非常小，小到容易被人忽视，车子停的公路是一个丁字路口，对面有一个英文小牌牌，标志着拐过去就是硅谷了。进入硅谷第一感觉就是树比较多，这也许是南湾的一个特点，人在房中，房在树中，房子虽不高但都很靓丽，大多为乳白色，房子和道路都有一些距离，房子也不是很紧密，一般经营着的店铺前总会矗立着几株高高的铁树，满有热带风光的韵味。

车子停下来，树木掩映下几步远就是一栋高大的玻璃墙的房子，据说就是苹果总部的Visitor Center访客中心了。门口有几个人在排队，听说是买手机的。

中央大厅南北是玻璃墙，地上南北方向摆几趟桌子，桌子上面展示的是苹果公司的最新产品，手机当然最多了，都是apple17，售价都在800美元以上，靠南墙一个大大的屏幕，有一个人依照屏幕上的图像在讲解着，屏幕前摆着一些凳子，真正坐下来听的人并不多。一楼分三部分，大厅西厅是休闲厅，一些人坐在桌前谈论着什么，大厅东厅是展示厅，地中间是一个苹果公司整体厂区的效果模型，旁边摆着一台apple pie，任由访客把apple pie对着模型就会变幻出整个厂区的各种魔幻效果，引来一些人驻足观看。

车子驶进硅谷时，最先注意到路北是一家大型超市，来美国后去的最多的是COSTCO和一家中国人新开的新世界超级市场。突然发现一个问题，美国是一个高度市场化的资本主义国家，可是到处都看不到便民的小超市，无论是市中心，还是散落在山坡上公路边的民居里，买东西都要开上十几分钟或几十分钟的车程到COSTCO等几个大型的超市去，有人说政府不批，有人说小超市商品单一，美国人去一次要把一周需要的东西都买齐，去了小超市还要去大超市，我不这样看，跑了旧金山和湾区我只看到一家路边店小超市，而且只是经营小零食，饮料、面包、肉肠之类的，美国这个老牌的资本主义国家，经过几百年的演化、竞争和兼并，小超市已经在商战中败下阵来，早已经被大超市全部吞并或破产了，这是资本垄断最后的局面。我和一位美籍华人说了我的观点，他也表示赞同。那为什么一家都不剩倒闭得这么干净呢，可能有行政干预吧，不然怎么看不到一家小超市呢。

苹果的Visiter Center的二楼应该是接待团体的地方，有一些桌子和椅子，西边是一个大厅，里面坐一些人不知道是在干什么也不想知道。

出了访客中心，道北几步远就是苹果手机生产工厂的大门，全部办公系统也在这里，整个苹果大楼建得和中国的客家土楼类似，但是好大好大，像一艘宇宙飞船似的中空的圆形大楼，感觉设计上突出了管理理念。

离开苹果去谷歌，库比蒂诺路边的房子不是那么拥挤，也感觉有些新，有人说那是苹果员工的住宅，给我们的感觉很高档，在我感觉好像不完全是经济上的区别，应该是文化上或者是审美取向，或许是民族风格，总之，在我的家乡给上一堆建材，建出来也是和周围房子完全一样的一栋房子，我看完全是民族风格上的差异，也许有人不这样看，反正我是这样想。

车子上了高速，没多长时间就进入了山景城，看着路边的建筑有人告诉我这就是谷歌了，车子转过一个奇形怪状的建筑在一个停车场停了下来，我们搭上一段电梯，又穿过一条公路来到了这个类似圆形，房的盖子又像几个大大的贝壳组合而成的建筑。

这个建筑北侧的一部分作为谷歌的访客中心了，东边是两个连通的展厅，展出的都是谷歌的电子产品，中间是一间西餐厅，时值中午，有一些人排队，我们也排队买了一层奶油一层蛋糕的食品，又点了两杯奶茶和咖啡。

妻不能喝咖啡，这几天正在失眠，张罗着要买安眠药，说这是处方药要医生才能开，我突然意识到那些非处方药也没有见到哪里卖呀，街上根本就没有药店。这里药品保健品都是在超市里和其他的蔬菜水果，服装鞋帽，电子产品等等混在一个大房子卖的。

我马上想起网络上时不时地就会看到有人在吐槽中国大陆药店多的事，说什么外国的医院看不到几个人，其实他们不知道那是预约制，药店多也正是便民利民的好事情。这里倒好，药店不好找，妻要买个安眠药还要先预约，到了那天去医院要求做检查看看精神或身体其他部位有没有不适应的地方，化验血化验尿化验大便，弄得人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完了回去等结果。

到了那天通知可以买药了，到医院检查费化验费295美刀，拿药要本人去，带护照，药费还另算，我们通过一位当地人协助我妻加入了该院的会员，最后检查费化验费收了

10美刀，但药费还是要花的。在超市一角上一个药店似的隔断，里间是药品展柜，外间靠墙是一个个方格的橱柜，里面都是人们预约买好了单独包装的药品，等待购药者来取。橱窗外一些人在排队，取了药，5美刀，一共花了15美刀，买几片安眠药折腾了好几天折合成人民币，还是花了一百多元，有人说这是医院对患者负责对人的健康负责。我不这样看，明明就是买几片药的事，也不是要治疗失眠症，干嘛要搞得那么复杂。我以为，这个国家本来人就少，有病都去药店买点药吃，这医院还怎么开，把药店关闭，美其名曰处方药，买药到医院，先检查化验，既卖了药又收入了检查费，保证了医院的正常运转，但我看这是医疗商业化的一种模式，是资本运作、资本垄断的结果。如果这也是政府行为的话，真就像有的人说的那样，咋看美国都像一个社会主义的大农村。

因为天气晴朗又不热，许多人都来到外面进餐，店前地面是板条铺成的台子，卡座临街一面还建起了矮矮的木台，木台的外面是花草，此时，谷歌的员工们午休，年轻的员工每个人胸前都挂有一个胸卡，他们三三两两地进到前面另外的一个屋子，大概那里就是员工餐厅吧，没多久又三三两两地回去了。

谷歌访客中心最西边是一个卖饮品的店，和这个店相通的是一个瑜伽馆，天不是很热，吃冷饮的人不多，只是瑜伽馆里有几个人在教练的指导下正在练瑜伽。

而后我们到了谷歌公司的门前，照了几张照片。谷歌公司的前面是一个大大的广场，一直延伸到访客中心，广场上有很多天鹅，成群结队的，花丛里还有胖胖的松鼠在到处乱跑，还有一个人造水梯在哗哗地淌着水，广场东边是一片既不长树也不长草裸露着黄土的山丘。

从库比蒂诺到山景城，从苹果到谷歌，短短的16公里我的心情还是挺沉重的，移步在世界顶级的科技领地里，除了震撼、惊悚、珍视与比较，还有一种用语言也无法表达的心境。

2025.10.12.作于美国旧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