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丘尼的肉身

鲁一夫

　　你敢相信吗？九华山一位尼姑圆寂后遗体被存放至坐缸内，3年里遗体呈打坐状岿然不动，3年后开缸发现遗体不仅没有腐烂，而且女性特征全无，竟已成比丘尼肉身！

　　1995年，天下实在邪乎。安徽85岁的尼姑仁义师太临终前告诉她的徒弟：“我死后不烧，将我放入大瓮中，三年后再开，我就是佛陀”。三年过去了，徒弟开了大水缸，当时就傻眼了。

徒弟思尚法师还记得师父交代后事时的场景，老人家特别嘱咐要用坐缸的方式安置自己的遗体，还说自己已经得到弥勒佛的授记，被赐名“悦殊菩萨”。

　　师太俗名叫姜素敏，年轻时也是个读过书的大家闺秀。可命苦啊，不到三十岁丈夫没了，爹娘也跟着走了，偌大的家就剩她一个人。换旁人早垮了，她偏不，抱着本卷到起毛边的《金刚经》，一跺脚就跑去显通寺出家了，法号仁义。这一出家，就扎进佛门大半辈子。后来落脚九华山通慧禅林，她不光盘腿念经，还揣着个旧药箱满山地跑，给山民们看病。

　　那时候山里穷，缺医少药是常事。山民们肚子疼得满地打滚，或是胳膊摔折了没人治，都找她。师太手里的银针“滋啦”一下扎下去，再配点自己晒的草药，好多半夜疼得哭爹喊娘的人，第二天就能慢慢爬起来了。山民们感激得很，都喊她“活菩萨”，她听了就笑，摆摆手说：“我哪是什么菩萨，就是个拿针的尼姑。”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1951年朝鲜战场打得正凶，四十岁的仁义师太居然跑到前线去了！别人躲都来不及，她穿着灰扑扑的僧袍，在炮火里来回穿梭，给伤员清创、扎针。一天就睡两三个时辰，眼睛熬得通红，手却稳得很。有回敌机扔炸弹，她为了护着一个腿被炸烂的小战士，后背被弹片划了道大口子，血把僧袍都浸透了，她愣是咬着牙给小战士把伤口处理完，自己才肯让卫生员包扎。那三年，她救的人，能装满好几节火车厢，战士们都私下叫她“师父菩萨”。

　　晚年的仁义师太更忙了。眼瞅着通慧禅林破破烂烂，房梁都快塌了，她把自己一辈子攒的钱、还有信徒给的供养，一股脑全拿出来修庙。自己却过得抠搜，僧袍补了又补，吃饭就啃窝头就咸菜，喝水都要算着量。

到了85岁那年，她突然把徒弟叫到跟前，说自己大限到了。还提前七天就开始绝食，就那么端坐着念经，直到气息慢慢微弱。临走前抓着徒弟的手，一字一句说：“放瓮里，三年后开，。”徒弟哭着点头

徒弟们不敢怠慢，找了个老大的陶瓷缸，小心翼翼把师太的肉身安置进去，周围填上木炭、石灰这些吸潮的东西，再把缸盖封得严严实实。这三年里，徒弟们天天对着缸念经，逢年过节就擦一擦缸沿，心里又盼又怕。山下的人也传开了，说九华山有个老尼要“坐缸成佛”，有人觉得是瞎扯，也有人偷偷跑来磕头，求师太保佑。

　　三年后的那天，徒弟们沐浴焚香，手都抖得跟筛糠似的去开缸。缸盖“嘎吱”一声掀开，满院子的人瞬间倒抽一口冷气——师太就跟睡着了一样，端端正正坐在里面，皮肤居然还有弹性，指甲也好好的，连当年抗美援朝时后背被弹片划伤的疤都清晰得很。最奇的是，她的头发居然还长出了新的，白里掺着点灰，整个人看着特别安详。

这下别说徒弟傻眼了，连来看热闹的山民都“噗通”跪了一地，嘴里直念“菩萨显灵”。后来这事传开，连研究佛教文化的学者都特意赶来，围着缸看了又看，说这是国内第一尊比丘尼肉身菩萨，太罕见了。仁义师太这辈子，念经、行医、上战场救人，最后以这样一种传奇的方式留下，倒真应了她“慈悲渡人”的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