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乡县记：白鹿衔茶

餘慶榮

西乡县午子山的深处，藏着一段与白鹿、仙茶有关的旧事。

光绪年间的一场大旱，让樵夫王老实的日子没了盼头——老母亲卧病在床，米缸见了底，连山间的野果都难寻。可谁也没想到，他在半山腰救的一只白鹿，竟牵出了午子山最神奇的秘密，也给西乡百姓带来了新生。

一、旱年困境，樵夫救鹿 西乡县午子山下的王家坝，连年大旱后只剩干裂的田地和枯槁的草木。 樵夫王老实每日上山砍柴，却连换米的钱都凑不齐——老母亲卧病在床，米缸见了底，连熬药的柴火都快没了。 这天清晨，王老实饿得头晕脚软，仍强撑着往深山走，想找些野果充饥。 行至半山腰，忽然听见微弱的哀鸣，循声望去，只见一只白鹿被困在猎人设的捕兽夹里，后腿淌着血，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哀求。 王老实忘了自己的饥寒，急忙跑过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扳开铁夹。 他撕下衣襟，小心翼翼为白鹿包扎伤口，还从怀里摸出仅存的半块干饼，掰碎了喂给它。 白鹿轻轻舔了舔他的手背，突然开口说话：“恩人，午子山顶有处仙家茶园，茶叶能治百病。 明日日出时，你到此处等我，我带你去。”话音落，白鹿一跃而起，消失在林间。 二、仙茶救母，仁心分茶 王老实半信半疑回到家，把最后一点米熬成稀粥，一口口喂给母亲。 次日天还没亮，他就揣着布口袋往山腰赶。日出时分，白鹿果然准时出现，领着他穿过一条满是云雾的小径，来到一处山坪。 山坪上长着十几株茶树，叶片翠绿发亮，凑近能闻到沁人心脾的异香。 “采一捧回去，沸水冲泡即可治病，切记不可贪心，也别告诉歹人。”白鹿说完，便隐入云雾中。 王老实小心采了一捧茶叶，快步回家。沸水冲入碗中，茶香瞬间满室，母亲喝了半碗，没过多久竟能坐起身，连咳嗽都轻了。 更奇的是，这茶叶无论怎么泡，始终鲜嫩如初，一连七日都不见少。 看着邻里们也在饥病中挣扎，王老实没藏私，把茶叶分给大家。喝了茶的乡亲们，要么病愈，要么有了力气，王家坝渐渐有了生气。 三、贪商逼问，暗寻茶山 “王家坝有仙茶”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县城药材商人钱贪财耳中。他带着家丁找到王老实，又是威逼又是利诱，想知道仙茶的来历。 王老实牢记白鹿的叮嘱，任他怎么逼问，都只说“是山里采的普通茶叶”。 钱贪财不死心，趁夜悄悄跟踪王老实上山。见白鹿引着王老实往深山走，他立刻叫人记下路线。 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十几个家丁，扛着锄头、背着麻袋，顺着记下的路往山顶闯，扬言要把仙茶全挖走，卖个好价钱。 四、仙人显化，惩恶赐茶 王老实得知消息，急得往山顶跑，却被钱贪财的家丁推倒在地。 眼看钱贪财举起锄头要挖茶树，突然狂风大作，云雾翻涌——先前的白鹿从云雾中走出，瞬间化作一位白衣仙人，衣袖一拂，钱贪财和家丁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被吹到山下，摔得鼻青脸肿，再也不敢打仙茶的主意。 仙人走到王老实面前，温声道：“你心地善良，不贪不吝，这仙茶便交由你看管。你教乡邻种植，让西乡百姓都能靠此谋生。” 说罢抬手一挥，漫山遍野瞬间冒出无数茶树，嫩绿的枝叶在风中摇曳，整个午子山都飘着茶香。 五、茶香满乡，传说传世 王老实遵照仙人的嘱咐，带着乡亲们学习种茶、制茶。春日采茶，夏日炒青，秋日烘焙，冬日藏茶，西乡的茶叶渐渐有了名气，不仅能治病，还能卖到外地换钱。 王家坝的土房变成了砖瓦房，干裂的田地旁修起了水渠，百姓再也不用怕旱年。 如今的午子山，仍是连片的茶山。老人们说，有时清晨还能看见一只白鹿在茶林间漫步，那是仙人派来守护茶园的。 而“白鹿衔茶”的故事，也成了西乡人代代相传的老话——它提醒着每一个人，善良仁厚能得福报，贪心忘义终会落空。 如今的午子山，茶山连绵到天边，春日里采茶的歌声能飘出好几里。老人们坐在茶树下讲起“白鹿衔茶”的故事，总说清晨的雾里还能看见白鹿的影子。 那片由善良换来的茶园，不仅让西乡茶叶名扬四方，更藏着最朴素的道理：心善者终有福报，贪心者难成大事。

而白鹿与仙茶的传说，也会跟着午子山的茶香，一代一代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