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白鹭湖

王悠然

东郊白鹭湖原是八十年代煤矿停采后形成的塌陷区，十多年前，政府着手治理，将这片伤痕累累的土地蜕变为《白鹭湖湿地公园》。如今，绿树成荫，湖水荡漾，白鹭（天鹅和鹭鸶不知道怎么区别）翩跹，成了城里人近郊漫步、亲近自然的好去处。我常想，自然的修复力与人的善意一旦合流，荒芜也能开出诗意的花。

清晨的湖面像一块刚擦拭过的镜子，黑天鹅缓缓滑过水面，它们脖颈弯成柔和的弧线，乌黑的羽毛泛着深蓝的光泽，红喙如点睛之笔，让整幅湖面沉静中透出清澈。水波极细，一圈圈漾开，仿佛它们不是在游，而是在书写——用身体划出无声的诗句。

湖边那几只鹭鸶踱步浅水，长腿轻提，姿态从容。有游客撒下几粒面包屑，它们并不争抢，只是优雅地低头嗅了嗅，再用细长的喙轻轻一卷，便游向远处。那只最靠近我的，眼神清亮，人与鸟之间，竟也有一种默契的分寸感。

阳光渐暖，黑天鹅在湖心汇合，它们时而并肩而行，时而交错穿行，脖颈勾连，仿佛在跳一支无声的舞。水面如镜，倒影完整如画，落叶漂浮其间，像被时间遗忘的标点，它们不是在游水，而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从容、笃定。

湖边浅滩上，一群白天鹅与几只黑天鹅聚在一起，有的昂首站立，有的低头理羽，像是开完了一场清晨的例会。忽然，它们齐齐转身，缓缓向湖心游去。远远望去，黑白相间的身影在波光中聚散，像音符在五线谱上跳动。

几只白天鹅在开阔的湖面游弋，羽毛洁白如雪，与岸边浓绿的树影相映。天空湛蓝，这一刻，湖是静的，心也是静的。城市喧嚣被隔在远处，只剩下水波轻拍岸石的微响在耳边萦绕。

深秋的柳丝已泛出微黄，细长的枝条垂入湖中，随水波轻轻摇曳。湖里的鹭鸶游过时，柳影在它们身上碎成斑驳的光点。风起时，柳条轻拂水面，仿佛在与水中的生灵低语。

湖面开阔，白天鹅悠然游动，倒影清晰如真。远处树影朦胧，垂柳与云彩一同映在水中，天地仿佛在此刻交融。水清得能看见几片落叶缓缓下沉，像时间沉入记忆的河床。这样的景致，只需静静看着，心便被温柔填满。

连日小雨过后，园中道路湿润，空气里全是草木的清香。树叶洗得发亮，绿中透黄，果香混着泥土气息，吸一口，五脏六腑都舒展开来。我看湖面黑天鹅与白天鹅在湖中若隐若现，宛如水墨画中走出的精灵。这哪里是公园？分明是一卷流动的秋日长卷，人在其中，步步生诗。

晴日里的湖水格外清澈，天鹅嬉戏，垂柳拂波，绿树成荫，天空如洗。游客带孩子们在岸边笑着投食，鹅群不慌不忙地游近，像一群优雅的绅士。阳光洒在水面上，碎成千万点金光，随波跳跃。

悠然之君：我们漫步在白鹭湖湿地公园，看天鹅在湖心游弋，湖岸垂柳轻摇，蓝天如幕，阳光洒落，波光粼粼；看云影移动，听风过林梢，忽然觉得，所谓惬意，不是远行万里，而是能在熟悉的湖畔，一次次重新发现生活的美。这片由矿坑蜕变成的湿地，不仅治愈了土地，也悄悄治愈了每一个愿意慢下来的人。

悠然之君：游东郊白鹭湖湿地公园，10月20日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