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小老头离家两天，连空气里都少了几分熟悉的烟火气，只剩下一截暖烘烘的牵挂悬在心头。头天晚上他发来消息报平安，文字简短却透着踏实：“已到，勿念”，可没过半天，电话就打了过来。听筒里传来他带着点委屈的鼻音，像个没拿到心仪玩具的孩子，软软地数落：“上午堵车堵了快一小时，你连句‘到哪了’都没问。”我赶紧笑着解释，不是不关心，是怕你盯着手机回消息分神，毕竟方向盘握着手心里的安全，比一句口头问候更重要。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拌嘴似的哄，听着他语气从委屈慢慢软成妥协，最后还不忘絮絮叨叨补一句“下次可不能忘了问”，心里又暖又软——这老小孩，还是这么好哄，也还是这么把我放在心上。</p> <p class="ql-block">每次他回老房子小住，我的微信就成了最热闹的“动态播报站”，从不会有片刻冷清。下午跟老同学约着喝茶，也得发张茶馆里冒着热气的茶杯，就连傍晚出门散步，都要每隔几分钟报备一次行踪：“我在河边走呢，风挺凉快”。最有意思的是，他总爱在路口拍那些骑着重型机车的年轻人，视频里还能听见引擎的轰鸣声，他发来时带着点“不服老”的感慨：“都是小年轻炸街，没咱们这岁数的。”这话一落，我瞬间就想起上次回去，他非要拉着我骑上他那辆擦得锃亮的摩托车，沿着老街慢慢开。风掀起他的衣角，他还特意把车加速些，那会儿的我们，可不就是整条街最惹眼、也最让人羡慕的“组合”嘛。</p> <p class="ql-block">昨天晚上，手机突然震了震，是他发来的一段江边夜景视频。夜色里的美拍得格外清楚：江水泛着粼粼的光，像撒了一把碎钻，岸边的路灯沿着堤坝连成一串暖黄的星，连远处桥面上的车灯都成了流动的光带。他的声音从屏幕里传出来，带着点没带我来的遗憾，又满是下次的期待：“这边我也是第一次走，夜景真好看，可惜没带你过来。”顿了顿，他又加重语气补了句：“下次你回来，我一定带你沿着江边走一圈，咱们慢慢看，还能吹吹江风。”我盯着视频里流动的光影，看着那片他觉得“该带我来”的风景，眼眶突然就红了。原来真正的爱从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他走在哪，都把我装进他的视线里；是看到好看的风景，第一反应是“可惜没带她来”；是把所有没我的时刻，都变成“下次要和她一起”的约定。这样把我放在心尖上念叨的小老头，怎么能让人不喜欢，不牵挂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