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坭天石（二）

远志

　　第三章 异变

管制区的铁丝网在三天内就立了起来。

以巨石为中心，半径五百米的范围被划为禁区，穿着统一制服的工作人员日夜巡逻。李振山作为园主，获得了一张特殊通行证，但每次进出都要经过严格检查。

"这是为了保护您的安全，李先生。"负责安检的年轻士兵总是这句话。

刘教授的团队在巨石周围搭起了临时实验室，各种仪器发出的灯光在夜间格外醒目。李振山注意到，他们似乎对巨石底部的那些石板特别感兴趣。

"碳十四测年结果出来了。"第四天早晨，李振山路过实验室时，听见刘教授激动的声音，"这些石板，至少有三千年的历史！"

三千年？比阿贵说的三百年还要古老十倍。李振山停下脚步，假装整理衣领，竖起耳朵继续听。

"而且这些符号，"刘教授的声音压低了些，"与任何已知的文明都不相符。但我们用计算机模拟后发现，它们可能是一种......能量导引装置。"

能量导引？李振山皱起眉头。这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在管制区内，只有他的手机被特批恢复信号。

是女儿李小薇发来的消息："爸，我明天回来！系里批准我参与研究了！"

李振山心里一沉。小薇在省城大学读物理学研究生，她要是卷进这件事......

当晚，李振山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他看见暗红色的石板发出微弱的光芒，那些扭曲的符号像活过来一样，在石板上缓缓蠕动。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说的是一种他从未听过却莫名能理解的语言：

"守护者......时候到了......"

他惊醒时，天还没亮。窗外，巨石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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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暗涌

李小薇回来的第二天就发现了异常。

"爸，你的手表。"早餐时，她指着父亲的手腕，"从昨天我见到你开始，它就慢了五分钟。"

李振山抬起手腕，果然，他那块精准的机械表比手机时间慢了整整五分钟。更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调校，第二天总会再次变慢。

"不只是你的表。"女儿表情严肃，"我测量了管制区内的时间流速，比外面慢了约0.3%。虽然很微弱，但确实存在。"

时间变慢？李振山想起那些在巨石附近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的巡逻士兵。

与此同时，村里的怪事越来越多。老张家养的狗连续几夜对着地下狂吠；村口的古井水位莫名上涨；更诡异的是，好几个村民声称在夜里看见"穿古装的人影"在果园附近游荡。

阿贵偷偷告诉李振山："老人们都说，这是祭坛被惊动了，里面的东西要出来了。"

特殊现象调查局的负责人赵队长终于找李振山正式谈话。在临时指挥所的板房里，赵队长开门见山：

"李先生，我们需要您的帮助。根据我们的监测，巨石发出的信号在增强，而且......"他顿了顿，"信号中检测出了类似生物电波的成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块石头可能不是石头，或者说，不完全是。"赵队长表情凝重，"它可能是一个......生命体。"

就在这时，警报突然响起。对讲机里传来急促的声音："赵队，巨石底部出现异常！那些石板......它们在发光！"

李振山跟着赵队长冲出指挥所。只见夜幕下，巨石底部的暗红色石板正发出脉动的红光，那些古老的符号像是被注入了生命，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李振山清楚地听见了那个声音——与他梦中一模一样的苍老声音，此刻正从巨石方向传来：

"时候到了......"

红光突然大盛，整个山坡被映照得如同白昼。在刺目的光芒中，李振山看见石板上的符号一个个脱离石面，悬浮在半空中，缓缓旋转。

然后，一切都静止了。

红光褪去，符号重新落回石板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李振山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被永远地改变了。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信息：

"守护者，我们需要谈谈。"

远处，李小薇从实验室跑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正在发出急促蜂鸣的仪器。

"爸！"她喊道，"巨石内部的空腔......刚刚检测到了心跳声！"

李振山望着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的巨石，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这块天降之石，确实是活着的。而它选择降落在他的果园，也许并非偶然。

他想起祖辈传下来的那句话：红坭红坭，赤土藏秘。难道他们李家，真的与地下的那个秘密有着某种联系？

月光下，那些重新变得暗淡的石板符号，似乎在对李振山无声地诉说着一个跨越三千年的秘密。而故事的下一页，正在他眼前缓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