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拉木伦河的雪 （057）（第一部结束）

重生牛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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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智者之殇

耶律楚材先开口说：“明远先生，两日相聚，得益匪浅。感谢的话语就不多说了，只盼来日能再聚，我敬您一杯。”

金明远举杯喝了，有些伤感地说：“我来此数年，只是这两天最为开心痛快。今耶律先生远行，路途遥远，请保重！”

说着拿过一个纸箱，放在桌子上说：“我昨天安排人，给您的随从送去了十日的食物、酒水和盐，这里是我送先生的小礼物。”

金明远说着，打开纸箱拿出一份他画好的地图、一小盒抗生素和感冒药、一个指北针。

“地图是我凭记忆所画，是从这里到斡难河的哈拉和林，铁木真大汗应该在那里。方向大致不会错，再加上这个指北针帮助，您就不至于再迷路了。

这些药，如您有伤寒重症，吃了就会好的。非常有效果。”

“这定然是您千年老家之物，太贵重了。不过于我也正是急需，就再次感谢厚赐！”

停了一下说：“明远先生，我有几句肺腑之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耶律先生请讲。”

“我观您虽性情豁达，但内忧甚重！想必是和您老家有关。我不知您因何而来，也不敢妄加猜测。只是如您可以回去，宜早不宜迟。如确实不能回去，就放下忧思，在这广阔天地之间，和奚族公主早早成婚，结成神仙眷侣岂不美哉！

况且，明远先生才华横溢，见识高远，不要说常人，就是饱读五经之博士，也是不能相比。如有心仕途，必得雄主赏识，成就一番大功业；即使不愿为人主所用，或领军、或秉政，雄霸一方，亦未可知。

正所谓：

埋骨何须桑梓地，

人生无处不青山！”

耶律楚材的一席话，拨动了金明远的心弦。他想到了巴特尔信中转述刘教授、秒泽法师的话，也想到了曹教导员在日记里话: “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金明远的心里涌起一阵波澜，他平静了一会儿，说：“耶律先生谬赞了。但是您的话，至情至理，我铭记在心。”

说罢举杯，两人对饮。

稍后，耶律楚材又说：“离别惜惜，他日相见，不知何时何地。有感于这两日与您相处，我做了一首小诗以为纪念 ，请借纸笔一用。”

金明远欣然起身，找出赵子清留下的笔墨纸砚。

耶律楚材笔走龙蛇，一挥而就。他吹了吹墨，递过来。

金明远看了一眼，不由心中赞叹：一笔好字！细看诗文，是一首五言诗：

东丹八叶花，

随风开金家。

承命使蒙古，

大漠宣王化。

潢水遇君在，

日光流彩霞。

煮酒论兴废，

手谈话桑麻。

惜惜离别日，

不必道悲欢。

青山埋骨时，

不负好韶华。

金明远颇为动容，说：“耶律先生，我没有您的诗情才情，我唱一首后世大学者弘一法师写的《送别》给您践行！”

他拿起吉他琴，随即弹唱起来：

长亭外，

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

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

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来，

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

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

未有别离多。

唱罢，两人连饮三杯，相互一揖，洒泪而别。

耶律楚材带着众随从走出很远，依然能听到听到金明远在一遍一遍地弹唱那首《送别》：

长亭外，

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

悠扬的歌声中，带着无尽的凄婉！

作者 : 水茂川&重生牛牛

图片 : 设计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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