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州方言初探之“地脚（juē）莲”

运粮河畔

　　连续一个半月的连阴雨，下坏了秋庄稼，路边地里低洼的地方已经有了积水。农民冒雨薅花生、掰包谷，极为辛苦，收成还不好，可能连本儿也包不住了。但多年不见的“地脚（juē）莲”却冒了出来，并且长得很好。

　　“地脚莲”是家乡方言，更常见的叫法是“地曲莲”，但我们当地不这么说。在邓州方言中，“脚”读为“juē”，“地脚莲”自然读作“地脚（juē）莲”了。当然是否真是“脚”这个字，也不一定，这只是我的认为。由“曲”到“juē”应该是读音流变。

　　“地脚莲”的学名是“普通念珠藻”，别名很多，例如：“地耳”“地皮菜”“地踏菜”“雷公屎”等。春秋季节连阴雨后路边草丛中常见，小时候见过，现在已经很少见了。今年的连阴雨时间特别长，又见到了。它外形类似木耳，但皱褶更多，深绿色的身影隐藏在草丛中，扒开草就能见到它水灵鲜嫩的真容。水泥路面上也有，黑黑的贴在地面上，似成片的莲叶，不注意看就发现不了。“地脚莲”的土名是不是就是这样来的呢？

　　因多年不见，现在的孩子们已经不认识了，也几乎不知道有这么个东西。今年虽然多一点，但也不算常见。就在通往高铁站的小水泥路边上，有一段就很多，我们去捡了一袋子。一位老农骑电动车经过，好奇地问我们在干嘛？我们说：“捡地脚莲。”他下车弯腰看了看说：“还真是地脚莲！多少年都没见了，想不到这里这么多，我天天从这过都没注意到。过去，大渠边草铺摊儿里有。”回去漂洗的时候很麻烦，泥沙多，洗了十多遍，吃着还有点沙碜碜的。不嫌烦的话，多捡点，洗净晒干，留着慢慢吃很好。

　　地脚莲是一种药食同源的食材。它味道鲜美，口感滑嫩，可以用于炒鸡蛋、做包子或饺子的馅料、炖汤等等。中医认为地脚莲味甘、淡，性寒，有清热降火、降脂明目等功效。在过去，它是饥荒年代帮助人们度过难关的恩物，现在已经是不可多得的野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