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漫记：从沪上到西域的山河长卷

小甜瓜〈拒私聊〉

摄影\撰文：小甜瓜

‍美篇号：54413980

　　当飞机从上海虹桥机场腾空而起，舷窗外的景致便成了流动的诗。

起初是江南水乡的婉约，鳞次栉比的楼宇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太湖流域的粼粼波光，田畴如织，河网似练，水墨丹青般的绿意漫向天际，那是江南独有的温润底色。

随着高度攀升，云层成了旅途的第一重风景。有时是蓬松如棉絮的积云，在阳光下泛着柔软的白；有时是连绵的层云，像铺展的素色绸缎，将大地轻轻遮盖。

飞行过半，山河渐显苍茫。当机翼下的景致从平原过渡到高原，心境也随之辽阔。祁连山脉的轮廓在云端若隐若现，雪峰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像是大地举起的银色仪仗。

飞机穿透薄云的瞬间，祁连山的雪峰突然撞入眼帘。没有预告，没有过渡，只是一片极致的白，在蓝得近乎透明的天幕下铺开，像被造物主随手撒落的碎冰，却又带着亘古不变的厚重。

原来有些风景，注定要在高空遇见。当天山雪脉以全貌呈现在眼前时，我忽然懂了“壮阔”二字的真正含义——它不是刻意的惊艳，而是一种无需言语的震撼，是自然用千万年时光勾勒出的轮廓，是大地向云端递出的最动人的名片。

机翼下的雪山群峰连绵，有的峰顶圆润如卧狮，覆着一层蓬松的雪，像是被阳光晒化了边角；有的山脊锋利如刀削，雪线在山体上划出清晰的弧线，一半是银白，一半是深褐，像是大地裸露的筋骨。

没有鸟鸣，没有风声，隔着舷窗，只能看见这片雪山沉默地矗立。飞机穿越云层的瞬间，舷窗外的风景骤然换了天地。此前一路相伴的江南水汽、华北平原的规整田畴，都被抛在万米高空身后，取而代之的是铺展至天际的赭色山峦——我知道，乌鲁木齐要到了。

飞机穿梭过厚重云层的刹那，我的呼吸忽然顿了半拍——舷窗外，天山雪脉正以一种震撼的姿态铺展在天地间，像被造物主亲手铺开的银色绸缎，从视野的这头，一直绵延到无法触及的天际。

起初是模糊的白影，在遥远的天际线处若隐若现，随着飞机不断靠近，雪脉的轮廓愈发清晰。

裸露的赭色山体是它的骨架，而覆盖其上的积雪，便是最凛冽的装饰。

　　我隔着舷窗凝望，竟觉得那些积雪像是有生命的——它们静静卧在山巅，经历了无数个日夜的风吹日晒，却依旧保持着纯粹的白，仿佛在守护着这片土地最原始的辽阔与庄严。从东海之滨到天山脚下，数小时的飞行，跨越的不仅是三千多公里的距离，更是一幅从婉约到壮阔、从温润到苍茫的山河长卷。舷窗外的每一幕变迁，都是祖国大地最动人的馈赠，让人心生敬畏，更满怀热爱。这份遇见，也成了此次飞行中最珍贵的记忆，让我在落地后许久，仍会想起那个瞬间：云端之上，雪山无言，却胜过所有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