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如东海，康乐相守

李行山海

拍摄者：李行山海

美篇号：5831300

那是十年前了，在南方的第一个秋天。

出租屋只有百平米，窗外是陌生的赣语喧哗。生日那天，我特地请了假，置办了一场属于自己的便饭——蛋糕是街角西饼店打七折的，寿桃在水果超市挑选的，又去市场挑了最活蹦乱跳的口味虾和花甲。当然，还点了鸡蛋寿面。

厨房里，我手忙脚乱。虾在锅里蹦，花甲还没吐尽沙，寿桃蒸得有些开裂。但当我终于把所有食物摆上小桌时，一种奇异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蜡烛是超市送的，短短一截。火苗亮起时，我听见楼下麻将馆的洗牌声，听见摩托车呼啸而过——没有生日歌，只有这座城市的嘈杂作为背景音。我许了个愿：要在这里扎下根。

那碗寿面，我吃得很慢。煎蛋的油香混着虾的辛辣，是青春特有的味道。手机静悄悄的，那会儿还没有微信红包，没有视频祝福。母亲发来短信：“一个人也要吃面。”我回：“正吃着呢。”

十年了。如今坐在明亮的餐厅里，总会想起那个在灶台前手忙脚乱的夜晚。原来最珍贵的快乐，笨拙而认真地，为自己点亮的那簇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