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即将是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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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天气预报，今天上午晴下午多云，明天开始降温，并转入阴雨雪天气。看来，大哥和我的今天出行大概是抓住了冬天来临前的最后一个晴好的上午。

只要不落雪，不起大风，家乡的秋天到处都是色彩斑斓的美景。耐看，让人看不够，让人拍不够，至少对于我说是流连忘返一点不过分。入秋以来，就是地界不算很大的市内公园我至少每天都要去一两次，老妈就是不解：“有什么去头？”更不用说去郊外、去乡村、去景区了！

早上八点钟，大哥和我驾车一路开心地向北驶去。边闲聊，边看风景，以至于在新开通的公路上几乎闯了红灯。三池子、东沟子、四池子、引龙河农场……似乎漫无目的，又似乎经过细心策划，无论走到哪里，都觉得不虚此行，收获得心满意足，饱了眼福，照片塞满了手机内存空间。临行前我意识到可能会在野外错过午饭时间想去买些简单食品，大哥却早已备下月饼两盒、矿泉水一箱。

三池子是我们去过无数次的地方，但每次开车走过附近还总要多看上几眼。这次我们发现了清晰的倒影，今天阳光明媚，空气清爽通透，湖面上没有一丝丝波纹，黑龙山静静地倒卧湖中，山坡上的艳丽色彩和山脚下的婷婷白桦在倒影中清晰可见。不知为什么，越是走进湖面，倒影却越是变得模糊起来。尽管没有找到拍摄的最佳角度，但那份美妙却在心中永不消失。

东沟子是三池子下游出口，车子行驶在高拱的桥面上，两侧美景尽收眼底，桥左顺着光照，远方火山隆起，秋色如画，不远处伸入河道中的那几棵虬曲的树木造型美极了，间杂着几株死而不倒的干枝，像极了烟雨江南的湖畔，又像极了西北特有的胡杨；桥右逆光，河面泛着金光，河畔渔家炊烟袅袅，渔舟轻泊。去的时候将车停在桥北空地步行到桥拱最高处简单拍了几张照片，回来时直接“闯”进渔家院落，打问正收获芸豆的兄弟东面火山的名字，他居然对每天出门就能看见的也会说不知道！室内传出炖鱼的香味，条件反射地涎水充盈，我知道那是河水炖河鱼才会有的味道！

四池子今天属于误打误撞，过东沟子不远有西向不很宽的路，看上去可以直通火烧山下石龙，我们便撞了进去。道路通向一个院落是景区的卡口，被告知不许通过。我们便顺着附近向北的道路行进，越过一个村庄，火烧山方向突然豁然开朗，火山、树木、石龙通通毫无遮挡地出现在眼前。继续前行，道路横穿湖面而过，不用说一定是来到了四池子。在火烧山的背面近距离看火烧山还真是第一次，山体被火“烧”去的缺口愈加大而显。石龙上的喷气锥、喷气碟比比皆是，但不如火烧山景区保存得完好。四池子湖面狭小，岸边芦苇众多，我要下车拍照，刚刚打开出门时扑棱棱地惊起几只大型水鸟飞向远处湖面，大哥连声说“可惜，来不及了！”原路返回时，大哥也下了车，远山近水、熔岩芦苇都是他镜头要捕捉的对象。指着一块高高的熔岩石，他说这个应该是有名字有故事的。

继续北行，路右有农田路向山野延伸，近处地格子上的几棵老榆树，佝偻着老迈的身躯，但叶子倒是绿绿葱葱，在大地一片金黄之中有些不合适宜，稍远的地格子是若干黄得有些发红的松树。耕地的北面是大面积山地，茂密的黄色一定是松，稀疏的枝条挂着稀疏叶子的是桦。天成的美引着车子驶进农田路，农田路消失后车子走起了横垅地，先奔那片金黄，回头俘获那片葱绿，然后停车步行穿进尚未开发的山野。踏过垅坎，拨开荆棘，蒿草绊住库管，野玫瑰牵住衣襟，观赏不同物种在这片色彩的海洋里扮演的不同角色，目测每一课树木的向背曲直，用镜头记录下点滴的美妙，活脱脱两个田野调查者。

附近除了一个小作业点，找不到可以继续前行的道路，高德地图告诉我们：只有原路一条。回到最开始北行的道路上，路边有大哥“心仪已久”的老房子。这是一座塌了半面水泥预制块的老房子，房子前面有可供农机作业行走的路痕，走过房子，里面呈不规则的黑色耕地和荒野树木的交错状态。出于好奇，我们一直走进去，确定的是这片交错地原来是一片规模较大的建筑群，从遗弃在树林中被拆毁的水泥块和尚存的残垣断壁规模判断，似乎不是一般的民用建筑。从断壁遗址中长出树木粗细程度判断，该处建筑群被拆毁至少在二十年以上。我开玩笑说，把老房子拍下来发网上，有人会以为是唐朝留下来的遗迹。考察完“文物”，我们来到老房子对面的林子，路边树木以野生白桦为主，树干粗壮，秋叶成堆，地面平坦得农业机械大可通行。至密林深处，平坦的地面逐渐被大块大块的火山熔岩所取代，植被也由岩间松树取代了白桦，熔岩石块上是布满绿色苔藓，石缝中生长着特有的达子香、珍珠梅、岩玫瑰，整体地貌状况大体与龙门石寨相类似，可谓荆棘丛生，让人寸步难行，我们不得不止步绕到最近处地边回到停车的地方。

肚子是从来不骗人的，到了人体需要补充能量的时候它会直接告诉你。早上大哥说他带了两盒月饼，我还说有两块就够了。实际上我们每人就消灭了两块，一块五仁的一块蛋黄的。肚子问题解决了，沿着公路继续北上，路被一条东西向公路截断，路标指示向左为尾山农场和朝阳镇，向右为引龙河农场，我们决定向右。

远远看见一片绝佳处，近处低洼之地是人工白桦林，叶子一片不剩，一片白色树干白得会被风摇下粉来；远处山坡树木稀疏通透，树影斜射，遍地金黄。进山车道旁悬挂醒目标语，“文明祭祀，护林防火”，好家伙，原来里面是一片墓地。看得出来，墓地全部选在山阳，所以，尽管在入山处的北坡赏玩拍照，绝不会扰了任何死去的魂灵。在这片山坡上，不仅有斜斜的树影，金灿灿的落叶，还有许多倒朽的白桦，增添了些许原始与神秘。

应接不暇的秋景大概让我们产生了视觉疲劳，瞬间觉得哪里都是大同小异，“不过如此”。从山林中走出，我和大哥的一致意见是今天到此，打道回府。即使从明天开始真的是冬天了，满脑袋的秋景、秋意也足够回味整整一个冬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