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菜园

寂而常照

壶流河蜿蜒，滋润着一片古老的土地——蔚州。这一带曾散落着近八百余座古堡，随着时光流逝，它们大多已风化消失，现存已少。

我的家乡村落形成于明代，就在这座巍峨的宝龙山脚下。

经过一道坡，升高100米，到达坡顶。地形为无数道沟沟坎坎。经过几千年的雨水冲刷和水土流失，形成了如今的地貌。

那棵葡萄树

就在这再也普通不过的院子里，有一棵葡萄树。葡萄树下的空地方，母亲会种上西红柿、黄瓜以及豆角、香菜之类的菜。

阳光穿过葡萄叶的缝隙，斑斑点点落在果实上，绿得发亮。那光也照进我的记忆里——小时候，我总爱坐在树下写作业，她一边修剪枝条，一边念叨：“葡萄喜光，人也一样，心要亮堂。”那时我不懂，现在才明白，她把自己活成了这棵树，默默撑起一片阴凉。

葡萄藤缠绕着木架，绿叶浓密得几乎不透风。土墙边的老屋静静守着它，窗框斑驳，却总映着一墙生机。她常站在藤下摘叶子喂鸡，或是把枯枝拢成一小堆，说留着冬天烧灶。那画面，像一幅旧画，颜色淡了，却越看越暖。

最让我驻足的，是一串垂得最低的葡萄。颗粒饱满，表皮紧绷，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弹出汁水。阳光照着它，像是给它镀了层透明的釉。我忽然觉得，这不就是她吗？外表普通，内里丰盈，把酸涩都酿成了甜。

再细看，那葡萄串上的每颗果实都挤得紧紧的，像一家人挨在一起。叶片宽大，脉络清晰，像她的手，粗糙却有力。风一来，叶子沙沙响，像是在替她说话——不用多言，爱都在这些细碎的日常里。

菜园里总有这样的奇迹：最不起眼的角落，藏着最鲜活的生命。香菜、葱、蒜、豆角……它们挤在一起，不讲章法，却和谐得像一首民谣。她从不规划，只随季节撒种，任其生长，反倒长出了最自然的秩序。

葡萄树下的香菜

那些白花细小得几乎看不见，可凑近了，才发现它们有多精致。花瓣薄如蝉翼，花蕊微黄，像被阳光亲吻过。茎叶细长，边缘带着锯齿，倔强地向上伸展。它们不靠艳丽取宠，只用气味说话，像极了她——从不张扬，却让整个院子都变得有滋味。

风一吹，花枝轻颤，像是在跳舞。阳光穿过叶隙，洒下斑驳光影，落在花上，也落在她的旧胶鞋上。她弯腰拔草，顺手掐一把香菜，动作熟稔得像呼吸。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这菜园不是种菜的地方，是她安放灵魂的角落。

香菜开花的时候，她总说：“快了，快能吃新菜了。”她不在乎花美不美，只关心哪天能端上桌。可正是这份不在意，让这些小花显得更动人——它们不是观赏的，是生活的，是锅碗瓢盆里的诗意。

伞状的花序一簇簇立着，像撑开的小伞，护着菜园的烟火气。背景里的红砖墙有些褪色，可绿意却一年比一年浓。她从不用花盆养花，所有美，都长在泥土里，带着根，带着泥，真实得让人安心。

我最爱看阳光照在花上的样子。那光不刺眼，是温吞的，像她说话的语气。花影落在地上，随风晃动，像在写一首无人读懂的诗。可我知道，她懂。她懂每一朵花开的时间，懂每一片叶落的声响。

白花在阳光下微微发亮，像她眼角的笑纹。绿叶环绕，背景虚成一片柔和的绿，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为衬出这一簇朴素的美。她从不拍照，可这些瞬间，早已刻进我的记忆。

她种的不只是菜，是日子。每一朵花，每一片叶，都是她对抗岁月的方式。她不说累，不说苦，只在天亮前起床，天黑后收工。那株开满白花的植物，茎秆粗壮，叶片密实，像极了她——柔弱其外，坚韧其中。

院子里的百合

那朵橙红的花在绿叶间格外醒目，花瓣有光泽，花蕊清晰，像她年轻时戴过的那枚红发卡。她不常打扮，可这花一开，整个院子都亮了。她说：“人老了，也得看点颜色。”

花蕾还紧闭着，藏在绿叶深处，像她没说出口的心事。可我知道，她喜欢看花慢慢开，就像喜欢看我从小长大。那过程不急，却让人踏实。

花瓣弯曲，边缘光滑，像被岁月打磨过的温柔。她蹲在花前剪枯叶，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花梦。阳光洒在她背上，影子拉得很长，仿佛要把这静谧的时刻，一直延伸到记忆深处。

有水珠停在花瓣上，像她某天悄悄抹过的眼角。她不说想我，可每次我回来，她总指着那朵开得最旺的花说：“就等你回来瞧呢。”我信了，因为那花，真的像是特意等我。

橙色的百合在风中微微点头，花瓣边缘像海浪般起伏。她坐在小凳上择菜，不时抬头看一眼。那花成了她的伴，不说话，却懂她所有的沉默。

豆角花也很美

菜园里的美，从不张扬。豆角花开了，小小的，黄黄的，藏在叶子底下。她却特意拨开叶子让我看：“瞧，这也好看。”我点头，心想：是啊，再小的生命，她都愿意给它一个被看见的机会。

豆角藤上挂着嫩绿的花蕾，像她藏在柜子里的老照片，未展开，却满是故事。她摘下一朵小黄花，别在我衣领上，笑着说：“戴花的娃，长得快。”我假装嫌弃，却一直留到花枯了才取下。

藤蔓爬得高高的，毛茸茸的茎上开着小黄花，旁边已结出细长的黄瓜。她不用农药。

紫花与绿叶交织，有的花开得灿烂，露出黄蕊；有的还是花蕾，含羞带怯。茎蔓细长，缠绕着叶片，像是在跳一支无声的舞。

白花花瓣饱满，颜色深浅不一，绿叶点缀其间，还有小白花作陪。背景柔和，花茎细长，花朵像在风里轻轻点头，优雅得不像话。

葡萄架下的黄瓜

五月，是黄瓜的美好华年。阳光晴好，暖，柔。黄瓜蓬蓬勃勃，生机盎然。黄瓜曼妙，似戏台上的一介青衣。

黄瓜也开花了，黄得明亮，像太阳落进菜园。她总说：“花开了，果就快了。”她等果子，也等我回家。有时我回来，她第一件事就是摘根新黄瓜塞我手里：“尝尝，今早刚摘的。”

有时，我看见她站在葡萄架下，望着这一片绿发呆。她不说，可我知道她在数：哪棵该施肥了，哪片叶子有虫眼，哪串葡萄快熟了。她的菜园，是她用时间一笔一划画出的世界。

藤蔓青翠，长着细嫩的卷须，像小爪子，勾着搭架，一路向上爬了去。叶，鹅掌形，绿得泛光。一叶一叶地叠着，吸饱了夏日的好风光。

黄瓜的腕总在不断地向上向上攀登，约长１３－１５厘米．小黄瓜也渐渐地变成了大黄瓜．小黄瓜刚长出来的时候身上还是淡淡的白色，上面还戴着浅绿色的刺，那种白里带着绿色的颜色，

叶间，有花，花瓣嫩黄，和着羞开。似清洁一笑，娇俏、秀丽。黄瓜花，似清秀的邻家小妹，碧玉小家的。

玉米也是我们家乡的常种植的农作物，特别是这些玉米，不是为了打粮食，秋初之际，🌽还没有变老之前，煮上几个大玉米，也怪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