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手剪开妙缘语

莲花菩提

巧手剪纸妙缘成缓

老宅的窗棂上还贴着奶奶剪的"平安喜乐"，红纸褪成了淡粉色，鱼尾的褶皱里却藏着三十年的光阴。我常想，那把生锈的剪刀定是通了灵，否则怎能把一张红纸裁出万千世界？

春日里，奶奶教我剪"蝶恋花"。她布满茧子的手握着我的小手，剪刀在纸间游走如鱼。"转腕要轻，像抚着花瓣。"她絮絮地说。当纸屑簌簌落下时，两只蝴蝶竟真的从红纸里飞了出来，翅膀上还沾着未干的墨香。

夏夜乘凉，爷爷用烟盒纸剪"福寿安康"。福星捧着寿桃，禄星攥着元宝，寿星的白胡子被剪得根根分明。我举着这些小像在月光下跑，影子投在土墙上，倒像是皮影戏里的神仙下凡。

去年除夕，我试着剪"笑口常开"。剪刀总不听使唤，把龙鳞剪成了狗牙。母亲却笑着说："妙在似与不似间。"果然，那歪歪扭扭的龙身倒添了几分憨态，凤尾的波浪线像极了奶奶鬓角的银丝。

原来剪纸最妙处不在工整，而在那点灵犀——是剪刀与红纸的缘分，是祖孙三代指尖的温度，更是把平凡日子裁成诗的巧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