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 年 五十八

田立特

邓亚茜跟着邓亚生，回到家。邓亚茜母亲坐在炕沿上正生气呢，看见了邓亚茜，马上说：“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一个女孩子练什么飞刀！也不学习了，整天的在外头疯，成了野孩子了！”邓亚茜站在屋地中央，说：“妈、我就是玩玩。”妈说：“你没听说这些日子，由于《飞刀华》的上演，一些不懂事的孩子盲目模仿飞刀绝技，危险的事不断发生。如果谁不小心，把你的脸或者是哪块扎破了，不是一辈子的事吗？你以后还怎么找婆家。”邓亚茜坐在妈妈的身旁搂着妈妈说：“妈妈，您别生气了，以后我不练了。”

由于《飞刀华》的上演，这些日子，报纸、电台等新闻媒体纷纷提意见说《飞刀华》会对小孩子的行为导向产生负面影响。在社会舆论压力下，有关方面不得不下令停映《飞刀华》电影，一些孩子热衷的飞刀“游戏”也在学校的有效禁止下叫停了。

虽然这几天邓亚茜没去练飞刀，但是心里总是鼓秋的。学习也不安心，有时和邓亚生趁爸妈没在家，偷摸的还是上后山练飞刀。

这天宋之成、苏永君、邓亚生、邓亚茜又来到了老槐树下。通过这一个多月的练习，大家的刀技都有所进步，要想比试比试，看谁进步的快。还是苏永君先来。苏永君从兜里掏出三把飞刀，首先来个骑马蹲裆式。左手拿着两把飞刀，右手举着一把飞刀，对准靶心瞄了瞄，“嗖”的一声就掷了出去。飞刀扎在了木板上的第二个圆圈。木板上一共画了十个圆圈，从中心点往外数，一圈一环，共十圈十环。从外往里数最外面那一圈是一环，中心那一圈是十环。

苏永君又抽出一把飞刀，抬头看看靶心，瞄准了又掷了出去。飞刀不偏不倚，正关在五环上。邓亚生说：“好！”随后举起第三把飞刀，比划比划，又站了起来，蹦了蹦，又蹲下，瞄准靶心“蹭”的一下子飞刀出手了，扎在了八环上。

这时大家异口同声地喊出了声：“好！”苏永君美滋滋地站在了一边。该邓亚生的了，邓亚生站在老槐树对面，手里拿着三把飞刀对着靶心，心里没有底。随手刀就飞出去了，扎在了靶圈外边的木板上。邓亚茜说：“哥哥你打起精神来。”邓亚生怎么也振作不起来，有点底气不足。将第二把飞刀又举起来了，瞄了老半天，可下出手了，飞刀扎在了一环上。这回邓亚生有点底气了，将最后一把飞刀举起来，瞄了两下“蹭”的一下子，关在了三环上。邓亚生自我感觉良好，这是他练刀以来最好的成绩。

宋之成把袖子挽起来，将三把飞刀从腰间抽出来，一甩手，三把飞刀就出手了。就听着“嗖、嗖、嗖”的风声，然后“啪、啪、啪”三声响，三把飞刀并排关在了七、八、九环上。看的邓亚生目瞪口呆，苏永君说：“真准啊，赶上‘飞刀华’了！”邓亚茜站在宋之成身旁没吱声，整整衣襟，伸伸腰踢踢腿，两条胳膊摇晃摇晃，然后前腿躬后腿绷，从腰间抽出一把飞刀来，拿在手里摇了一摇，瞄准靶心一下就掷了出去。

就看那飞刀，翻了一个跟头，扎在了木板的三环上。大家异口同声说：“好！”随后拽出第二把飞刀，屏住气，信心满满地又掷了出去。这一刀正扎在七环上，苏永君这时“哇！”的一声喊出了声。宋之成说：“真是女中豪杰！”邓亚生撅着嘴不吱声，心里寻思妹妹比我还强，我可是一个男子汉啊。该第三刀了，邓亚茜在那舒口气，宋之成说：“邓亚茜加油！”邓亚茜瞅瞅宋之成，没吱声，笑了笑。然后聚精会神，全神贯注地，瞄准靶心，就听“当”的一声，飞刀，正关在靶心圆点上。立刻爆发了热烈的掌声。邓亚茜来个大满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呀。

这天哥几个早就商量好了，要去寻找仙鹤的故乡，听说仙鹤生活在沼泽湖泊湿地。几个人将飞刀隐藏在腰间，来到老虎台电车站。坐往东去的电车，在搭连车站下车，再往北走，来到了浑河市浑河的上游。这一带浑河两岸全是农村，沿浑河岸边继续往上游走。

浑河是从浑河市城市中心穿过去的一条大河。听说浑河的发源地是长白山。长白山可是一个神秘的地方，那里古树参天，虎狼出没，大片的原始森林无边无际，自古以来那里各种各样离奇古怪的故事五花八门数也数不清。在家里天气好时，哥几个经常上山南山北隔着的那座山上去玩。往东北方向观望，那远处朦朦胧胧隐隐约约山峦起伏，感觉神秘莫测，听说就是长白山，很是向往。总是想着以后有机会去看看。长白山的人参、鹿茸最出名，是名贵药材，但是非常稀少。关于采人参的故事很多。

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长白山里有一座小山村，夏天里孩子们都光着屁股，戴着肚兜，一起在村子里玩。这天，在孩子们的玩伴中，多了一个小胖小子，戴着红肚兜，光着屁股，头顶上扎个冲天小辫，大眼睛，圆圆的胖脸蛋，一笑两酒窝，伶俐可爱。这以后天天来和村子里的孩子们玩，时间一长，被村里一位老爷爷发现了。

老爷爷悄悄找来一根红绳，让自己的孙子偷偷系在小胖小子的冲天辫上，等孩子们玩够了，各回各家了。老爷爷带着挖人参的专用木铲，急忙顺着红绳找下去。翻山越岭，一直找到老爷岭山后沟熊瞎子崖下红松林里，红绳正拴在一颗壮实的棒槌茎上。

老爷爷喜出望外，一口气挖了三天，挖出一颗像小棒槌大小的人参，捧回家一称，十两。山里人都知道，七两为参，八两为宝，超过八两的参，就是无价之宝。老爷爷用红布将棒槌包上绑好，藏在自家坛子里，把盖封上。因为人参娃娃会跑，准备等第二天去城里将人参卖掉。

到了晚上，老爷爷的大孙子回来了，哭着和爷爷说：“爷爷，我将红绳系在小辫上的，那个小胖小子，有三天没有来了。”说着呜呜的大哭起来。又说：“我和那个小胖小子最好，我好想他。”老爷爷看着孙子哭的那么伤心，也掉下泪来，心里寻思：我也是不忍心将参娃娃卖掉，看那人参娃娃多可爱呀，他也是一条小生命啊，和我孙子一样，如果谁把我的孙子卖了，那么我该有多么伤心啊。想到这，老爷爷说：“孙子，那个小胖小子可能这几天家里有事，没有来，明天就会来的。”老爷爷说完，孙子马上蹦跳起来，拍着小手高兴地说：“我的好伙伴明天就来喽！我的好伙伴明天就来喽！”

当天晚上老爷爷悄悄的把人参娃娃给放了。第二天人参娃娃又来到了娃娃们中间，老爷爷看见感到非常的欣慰，如释重负。这以后人参娃娃还是天天来村子和孩子们玩。有一天，人参娃娃来到孩子们中间，与老爷爷的孙子说：“后天天要下特大暴雨，山洪暴发泥石流会将你们的村子全部淹没冲走，你们全村赶紧搬家。”说完人参娃娃就没影了。

老爷爷的孙子回家将人参娃娃说的话告诉了爷爷，爷爷一听吓了一身冷汗，赶紧出去通知全村的乡亲们。督促人们尽快搬家。于是从当天夜里开始，全村的人拉家带口，赶着牲畜，把粮食家私等都搬到了山顶上安全的地带，搬了有一天一宿。等到第三天，倾盆大雨电闪雷鸣，下了一天一宿特大暴雨，到夜晚，就听着一声巨响，村子的后山裂开一道大口子，汹涌的洪水从山里喷涌而出，泥石流瞬间将村子移为平地。这以后全村的人都十分感激老爷爷和老爷爷的孙子。

山洪暴发以后，长白山中形成一条大裂缝，裸露着白、黄石头，高不见顶，深不见底。隐隐约约看见云雾中的山峰上有一个洞口，一颗硕大的红艳艳的人参花在洞口开放的正艳。正是枯水期不见一滴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洞里的水再流出来。后来这里的沟壑，随着时间的演变和气候的变化，形成了茂密的原始森林。飞禽走兽，狼虫虎豹时刻守护着这棵人参花。人们世世代代膜拜它，把它叫做救命花。各式各样珍贵的植物和动物是这里最有名也是最受人们喜爱的。山坡上铺满了厚厚一层花毯，无数的奇花异草争芳斗艳。随着海拔的升高有的花正盛开怒放，有的却刚刚含苞待放，有的却蓄意待发，景色层层叠叠美不胜收。

浑河中滔滔河水滚滚流淌，岸边浅水清澈见底，小鱼儿在水里打着旋嬉戏；水边的芦苇、蒲草生长茂盛，鱼鹰贴着水皮来回飞翔。越往前走河面越开阔，岸边连着宽阔的沼泽，杂草丛生，荆棘满地，四周的蛙声叫个不停。苏永君走着走着，发现几只青蛙跳进了水里，急忙脱掉鞋子也跟着跳进水里，在草墩子底下摸青蛙。一会摸出一只青蛙，揪一根青草将青蛙绑住，交给邓亚生拎着。

这边宋之成，看见前面有一只田鼠，在草棵里探头探脑，急忙从腰间抽出一把飞刀，执了出去，没扎着，田鼠打个旋扑棱一下就没了。邓亚茜跟在后面，忽然发现一群麻雀，落在前面的灌木丛中。邓亚茜悄悄地猫腰往前移动，暗暗地从腰间皮带中抽出一把飞刀，瞄准密集的落在一起的麻雀群就飞了出去。就看见有一只麻雀扑棱一下掉了下来，其余麻雀一闪都飞走了。

宋之成赶紧跑过去将中刀的麻雀捡了起来。邓亚茜此时高兴地了不得，宋之成说：“你的刀法炼的真准。”邓亚茜说：“我这是蒙的。”宋之成说：“别谦虚了。”邓亚茜说：“我真是蒙的，我就是对准那一群麻雀将飞刀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