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Zully二三事(二)

shaohua

<p class="ql-block">自从与狗狗Zully为伍后,我无论哪件外套的口袋里总可以摸出几只狗屎袋,这是为随时捡狗屎预备着的。</p><p class="ql-block">每日至少带Zully出溜一次,时间控制在15到30分钟。Zully只要一看到我穿起外套,立马精神,昂着头,张开大口,摇起尾巴,围绕着我打圈圈,笑着乐着。一般我带着Zully走基本固定的路径,牠从不嫌枯燥乏味,好像回回都新鲜的样子。而且,这厮回回出去小解无数次,大解二三次,从不让我空手而归。</p><p class="ql-block">捡狗屎当然腻味,那手感,那温度,那臭气,但自从克服了首次的恐惧感,之后就坦然了。所以,任何事,只要解决了思想问题,都不是问题。</p> <p class="ql-block">有一回发了个大兴(发大兴,杭州方言,意为心血来潮),带Zully去爬山。这山,离女儿家近,且不太高,来回也就个把钟头,正适合咱老年人锻炼身体,故上回小住丹佛时经常造访。许多居住附近的老美也喜爱登爬这座山,有骑行的,有纵马的,更多walk(徒步)的。而walk者,除了人,还有狗,只是狗没有单独行动的,都被walk的人牵着walk。</p><p class="ql-block">这回,我牵着狗上山,开天劈地第一回,也是开天劈地见到狗累趴下。那日爬到半山腰,Zully明显放慢了脚步,回头看着我,大张着嘴,红红长长的舌头在颤抖,才发觉牠渴了累了。我后悔忘了带水带食物,就贸贸然来爬山了。心想回去算了,爬山又没人逼着我们爬,转念又心有不甘,打退堂鼓算什么名堂。于是,在那棵著名的Lonetree(独树)的阴影下坐下休息。我搂着Zully脖子,给牠头颈部按摩,给牠温柔,给牠鼓劲。休息了几分钟,Zully似乎恢复了点体力,脚步轻快了许多。我们终于抵达山顶平台。此处正是我两年半前脱光上衣、于漫天雪地之上拍了半裸照的点位,想想多豪迈!</p> <p class="ql-block">回家的路上,Zully两次主动坐草地上歇息,牠太累了。</p><p class="ql-block">之前出门蹓跶,怕的是狗咬我,如今带Zully出蹓,形势变了,怕的是狗咬狗。</p><p class="ql-block">在宠物狗当中,Zully算中等偏小的个头,比牠身材高大的多了去。但Zully似乎无所畏惧,尤其对路过的大黑狗充满敌意,每次都悻悻然嚎叫着要冲过去打斗的样子。那日午后,不但碰到大黑狗,还同时碰到大黄狗,而且牵着两条大狗的女主人不知咋的松脱了狗绳,俩狗径直冲到了我们这边。Zully又气又急上窜下跳,竟挣脱了狗绳颈圈,一对二地跟黑狗黄狗打起了混仗。幸好女主人迅疾赶来,拾起狗绳拉开,我亦抱住两眼冒火的Zully,总算手忙脚乱地劝住了一场狗的干架。文明社会,只要人不打架,狗架也打不起来的。</p> <p class="ql-block">其实,我一直对狗有偏见,认为狗会狗仗人势,会仗势欺(咬)人,又认为狗还会翻脸不认人。觉得狗东西翻脸不认人,是受老家台州杜桥方言“狗皮生毛”的影响。生毛,发毛也,生气也。我对狗的偏见,也是对人的偏见,只是狗有着比人可怕的方面一一狗有潜在的狂犬病威胁,而且狂犬病毒百分百能致人于死地。对狗的第二个也是惟二的偏见是狗没有骨气。为了那么点吃食,要么“狗抢猪肉骨头”,跟同类打得你死我话,要么对人摇尾乞怜,竭尽谄媚之狗模样。当然,第二偏见不独对狗,也对某些曰之为人的人。</p><p class="ql-block">比较而言,摇尾乞怜的狗好打发,给满足当然好,不给满足也没丁点问题,狗狗不会有其他想法的。但摇尾乞怜的人就不一样了,给满足是应当的,不给满足往往会心生怨恨,人的“狗皮生毛”比原产地的狗有过之而无不及。</p> <p class="ql-block">Zully跟了我之后,对专供的狗粮不太感兴趣,牠常跟我屁股后让开小灶吃零食。我也是,总能变着花样弄点鸡零狗碎的荤的东东赏赐给与Zully享用,以换取牠的欢心。这方面,狗与人似乎相通,人是家花不如野花香,狗狗则是: 主食不如零食更知味。</p><p class="ql-block">人性狗性,竟如此一地鸡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