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恋情感驿站【永结同心】征文故事文:纺车吱呀——唤醒田埂上的爱

罗罗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美 篇 号 :15890667</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纺车吱呀——唤醒田埂上的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婚恋情感交际故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根据真实故事原创,图片来自网络】</span></p> <p class="ql-block">  陈小艺是在村口老槐树下看见那架纺车的。秋阳把槐叶晒得发亮,光斑落在王阿婆“老物件铺”的木招牌上,半旧的枣木纺车斜倚着墙,纺锭上缠着半截灰蓝色棉线,线头松松垮垮垂着,像极了她梦里反复出现、却总也抓不住的记忆碎片。她本是临时回村</p> <p class="ql-block">三年前那场车祸撞碎了她的过去,城里的养父母给她取名“陈小艺”,却总说她夜里会呢喃“常景明”“纺车”“棉花地”,直到上周收到村委会的信,说“你爹娘留下的老房要确权,需本人回来”,她才攥着信纸,踏上了这片既陌生又隐约熟悉的土地。</p> <p class="ql-block">“小艺丫头,凑这么近看,是识得这纺车?”王阿婆叼着铜烟锅走出来,烟杆上的烟袋晃悠悠的,“这可是咱村常景明的宝贝,三年前那场雨夜里,他抱着这纺车跑了三里地,浑身裹着泥,膝盖都磕破了,就求我‘阿婆,帮我收好,等小艺丫头回来</p> <p class="ql-block">陈小艺的指尖刚碰到纺车摇柄,就像触到了烧红的烙铁——枣木的温润里,竟传来一阵熟悉的震颤。下一秒,麦场的风、棉花的香、少年的笑突然涌进脑海:穿蓝布衫的常景明蹲在麦垛旁,帮她把缠乱的棉线一点点理顺,阳光落在他发梢,他说“小艺丫头,纺车要顺着劲儿摇,就像过日子,急不得。等我把这纺车修得再好用些,以后你纺线,我编竹篮,咱守着咱家的棉花地,一辈子都不分开</p> <p class="ql-block">“小艺丫头?你咋手抖得这么厉害?”王阿婆的声音拉回她的神,陈小艺才发现纺锭竟自己转了半圈,棉线在空中划出一道浅蓝的弧,“邪性得很,这纺车三年了,谁碰都没动静,就你一搭手,它倒像认主了 。</p><p class="ql-block"> 陈小艺蹲下身,指尖抚过纺车底部——那里刻着两个小字,被岁月浸得发黑,却字字清晰:“景明”。喉咙像被棉花堵着,她哑着声问:“阿婆,常景明……他现在在哪儿?”</p> <p class="ql-block">王阿婆叹了口气,烟袋锅在鞋底磕出火星:“还能在哪儿?村西头那间老屋里守着呗。三年前跟你去镇上送新收的棉花,三轮车在坡上翻了,你醒了就忘了事儿,被城里人家接走,他却摔断了左腿,愣是不肯去大医院治,说‘小艺要是回来找纺车,看不见我咋办’?这些年就靠编竹篮换点药钱,天天坐在门口,盯着村口的路。”</p> <p class="ql-block">陈小艺是踩着田埂上的秋草跑过去的。</p><p class="ql-block"> 玉米地泛着金浪,风卷着秸秆和棉花的香气扑在脸上,那些被遗忘的画面跟着风一起活了——她想起自己本就是这村里的小艺丫头,爹娘种了一辈子棉花,她打小就坐在纺车前,看娘把雪白的棉絮纺成线;想起常景明是隔壁家的男孩,比她大两岁,编竹篮的手艺是全村最好的,还会帮她修纺车,每次修完都要在摇柄上刻一道小痕,说“刻满十道,我就娶小艺丫头”;想起十八岁七夕,常景明在棉花地里给她系上竹编香囊,香囊里装着晒干的棉籽,他说“小艺丫头,棉花能纺线,线能织布,布能裁衣,我对你的心思,就像这棉籽扎根——看着浅,其实早扎进骨子里了” 。</p> <p class="ql-block">老屋的木门虚掩着,陈小艺推开门时,正看见一个男人坐在门槛上,左腿绑着褪色的护膝,手里捏着半截竹篾,指尖灵巧地穿梭,竹篮的雏形已隐约可见。听见动静,男人猛地抬头,阳光落在他脸上——眉眼还是记忆里的模样,只是眼角多了几道细纹,左边额角有道浅疤,是当年帮她捡纺车时磕的。</p><p class="ql-block">“你是……小艺丫头?”常景明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手里的竹篾“啪”地掉在地上,左腿不太方便地往里缩了缩,像是怕吓到她,“你真的……回来了?</p> <p class="ql-block">陈小艺的眼泪一下子砸在衣襟上。她跑过去,蹲在他面前,像当年在麦场上那样,轻轻握住他的手——这双手曾经帮她理过棉线,帮她修过纺车,现在却因为常年编竹篮,指腹磨出厚厚的茧,掌心还留着竹篾划的小伤口。“景明,我记起来了,”她声音发颤,指尖抚过他掌心的茧,“我记起来纺车的声音,记起来棉花地的样子,记起来你说的,要守着小艺丫头一辈子 。</p> <p class="ql-block">常景明的眼睛红得像熟透的柿子。他慢慢从口袋里摸出个小木盒,打开时,里面躺着个小小的竹制纺车摇柄,摇柄上刻着个“艺”字,周围还有九道浅浅的小痕——正是当年他说的“刻满十道娶小艺丫头”的痕迹。“当年车祸,纺车的摇柄摔断了,”他把摇柄递到陈小艺手里,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这三年,我每天编完竹篮就打磨这个摇柄,想着小艺丫头要是回来,就能把纺车修好……还差一道,就能娶你了 。</p><p class="ql-block">陈小艺把摇柄贴在胸口,冰凉的竹片慢慢被体温焐热,她哽咽着说:“不差了,景明,现在就不差了 。</p> <p class="ql-block">那天下午,陈小艺把纺车从王阿婆的铺子里搬回了老屋。常景明坐在小凳上,陈小艺蹲在他身边,他拿着新摇柄,一点点对准纺锭的接口,动作轻得像在呵护稀世珍宝。当摇柄“咔嗒”一声卡进纺锭时,陈小艺轻轻转动——“吱呀,吱呀”,纺车的声音像老伙计久违的问候,棉线从指尖滑出,缠上纺锭的瞬间,仿佛把三年的空白都织进了线里 。</p><p class="ql-block"> “你还记得不?”常景明的声音很轻,目光落在纺锭上的棉线,“小艺丫头当年纺的线,又细又匀,村里的婶子都夸,说‘景明以后有福气,能穿小艺丫头织的布衫’ 。”陈小艺点头,眼泪落在纺车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我都记得,你编的竹篮也最好,我每次纺完线,都用你编的篮子装,装得满满的,像装着咱们的日子 。”</p> <p class="ql-block">往后的日子,陈小艺没再回城里。她每天帮常景明敷药、做复健,扶着他在田埂上慢慢走;常景明的腿渐渐好了些,能拄着拐杖帮她摘棉花、晒棉絮;陈小艺把纺车擦得锃亮,每天傍晚,老屋里就会传出“吱呀”的纺车声,伴着常景明编竹篮的“沙沙”声,两种声音缠在一起,在村西头的田埂上飘很远,连路过的麻雀都愿意多停一会儿 。</p> <p class="ql-block">年底村里办“乡村振兴年货节”,陈小艺和常景明摆了个小摊子——左边摆着陈小艺纺的棉线、织的方巾,方巾上绣着小小的棉花图案;右边摆着常景明编的竹篮、竹香囊,香囊里依旧装着晒干的棉籽。有城里来的游客拿起方巾,笑着问:“大姐,你这棉线咋这么软和?</p> <p class="ql-block">陈小艺刚要开口,常景明先接过话:“因为她纺线时想着人,线就带着心劲儿,自然软和。”他转头看向陈小艺,伸手把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眼里的温柔像晒透的棉花,“小艺丫头纺线,我编篮,线要缠在纺锭上才稳,篮要装着线才满,就像我们俩——少了谁,都成不了像样的日子 。</p> <p class="ql-block">陈小艺低头看着手里的纺车摇柄,“艺”字被摩挲得发亮,常景明的手轻轻覆在她的手上,两人一起握住摇柄,纺车又“吱呀”响了起来 。</p> <p class="ql-block">她忽然懂了,乡村的爱从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是藏在纺车吱呀里的等待,是刻在竹篾纹路里的坚守;是两个人守着一方田,把日子过成棉线的节奏——慢一点,却每一下都踩在心上 。就像棉花扎根土地,看似平凡,却能在岁月里,织出最温暖、最踏实的一辈子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