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莫高窟：一场跨越千年的视觉朝圣

大山里人

　　▼敦煌莫高窟，俗称“千佛洞”，位于甘肃省敦煌市东南25公里处鸣沙山东麓、宕泉河西岸的断崖上。莫高窟坐西朝东，面向三危山。它的开凿从十六国时期至元代，前后延续约1000年，这在中国石窟中绝无仅有。它既是中国古代文明的一个璀璨的艺术宝库，也是古代丝绸之路上曾经发生过的不同文明之间对话和交流的重要见证。

莫高窟始建于公元366年，现有洞窟735个，保存壁画4.5万多平方米，彩塑2400余尊，唐宋木构窟檐5座，是中国石窟艺术发展演变的一个缩影，在石窟艺术中享有崇高的历史地位。历经1600多年的风雨洗礼，至今依然璀璨夺目。这里的壁画、彩塑、经卷等珍贵文物，被誉为东方艺术宝库，吸引着无数游客前来朝圣。

莫高窟与山西大同云冈石窟、河南洛阳龙门石窟、天水麦积山石窟并称中国四大石窟并称中国四大石窟，也是世界上最著名的佛教艺术地。1961年，国务院公布莫高窟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87年，莫高窟作为文化遗产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图片来自网络）。

　　▼敦煌莫高窟，最早给我留下深刻记忆的，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那年，偶尔看到一篇由著名作家徐迟写的《祁连山下》的文章，那是一篇描写常书鸿和敦煌莫高窟的报告文学。上世纪三十年代，留法画家常书鸿在巴黎塞纳河畔一个旧书摊上，看到一本由法国人伯希和编辑的《敦煌石窟图录》的图册，里面有约400幅关于敦煌石窟和塑像照片。

常书鸿看后非常震惊，方知在中国还有这样一座艺术宝库存在，而且在国外引起了轰动，中国人却不知，他感到极大的震撼。为了敦煌艺术宝库，常书鸿放弃了在法国优越的生活条件和工作环境，毅然回到了祖国，来到了敦煌莫高窟。

这篇文章，让我记住了敦煌莫高窟，也记住了常书鸿。

敦煌莫高窟，我在2019年跟着旅游团曾经来过，当时看了几个洞窟的塑像和壁画后，感到很震撼。2025年的9月，我跟着朋友组织的甘肃青海自助游，再一次来到了敦煌莫高窟。到了莫高窟，我们首先在莫高窟数字展示中心观看电影。这是展示中心的入口处。

　　▼敦煌莫高窟数字展示中心，总占地面积10万平方米（包括室外广场和停车场），其中数字展示中心主体建筑面积11825平方米。敦煌莫高窟数字展示中心于2014年8月1日正式对外开放。

 敦煌莫高窟数字展示中心开放后，所有的游客必须通过网络预约才能正常参观莫高窟；所有购买常规票游客，在实地参观莫高窟之前，必须首先在数字展示中心通过两部时长各20分钟的主题电影、球幕电影，提前了解莫高窟的背景知识，身临其境地观看洞窟建筑、彩塑和壁画，领略莫高窟博大精深的佛教艺术；然后乘坐景区车从数字展示中心抵达莫高窟，根据团队和散客分组后，由讲解员引导按照既定路线进洞窟参观；参观结束后再乘坐摆渡车返回数字展示中心。

这天的游客人数不少，这个通道门显得很狭窄，游客排成两队进入展示中心。

　▼敦煌莫高窟网上购票分两种票：常规票和应急票。常规票预约限制‌：每日限量6000张，需提前30天实名预约。常规票包含内容‌：8个洞窟参观、观看两场电影、专业讲解、往返交通等；买不到常规票的可以预约应急票。应急票预约限制‌：每日限量12000张，需提前1天网上预售。应急票包含内容‌：4个洞窟参观、定点讲解、往返交通等。持应急票的游客不能观看电影。

我们早在来敦煌莫高窟之前，就在网上购买常规票并预约了参观的时间。60—69岁的老人门票是半价；70岁以上的老人，只需购买景区摆渡车车票，门票是免的，凭身份证进入。

　▼数字展示中心的大厅对面墙上，写着“人类敦煌，千年莫高”，边上是莫高窟的有关介绍：莫高窟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文化遗产”遴选标准C(I)、(II)、(III)、(IV)、(V)、(VI)，于1987年12月入选《世界遗产名录》。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对敦煌莫高窟的评价：莫高窟地处丝绸之路的一个战略要点。它不仅是东西方贸易的中转站，同时也是宗教、文化和知识的交汇处。莫高窟的492个小石窟和洞穴庙宇，以其雕像和壁画闻名于世，展示了延续千年的佛教艺术。

　▼敦煌莫高窟数字展示中心，设有四个影院，包括两个数字影院和两个球幕影院。高清数字影院则从不同的视角出发，全面介绍莫高窟的历史、文化和艺术价值；而球幕影院以其独特的洞窟式设计，为观众提供了身临其境的虚拟体验，仿佛置身于莫高窟的壁画艺术之中。

我们首先进入数字影院，观看电影《千年莫高》。由于电影开映后不能拍摄，我只能拍了开映前影院的场景。

　　▼主题电影《千年莫高》（图片来自网络），用20分钟时间，介绍了莫高窟延续至今近1700年的历史以及洞窟营建的背景，展示出一幅波澜壮阔、恢宏壮观的历史画卷，使观众在参观洞窟之前对丝绸之路的形成、佛教东传、敦煌莫高窟的营建等内容有较为深入的了解，还能使观众认识和领悟敦煌莫高窟巨大的历史和人文价值，带给观众穿越时空的心灵碰撞。

　　▼影院开映后的场景（图片来自网络）。

　▼接着来到了球幕影院，观看第二部电影：8K超高清实景球幕电影《梦幻佛宫》。球幕电影被誉为“沉浸式新媒体”，而敦煌莫高窟的球幕电影，更是世界上第一部再现石窟艺术的球幕电影。18米直径，500平方米超大球形荧幕、鱼眼镜头拍摄的180度超视角逼真画面，以及全方位立体声的音响效果，使观众恍若置身于一个个异彩纷呈、如梦如幻的洞窟之中。精美的塑像触手可及，绚丽的壁画近在咫尺，细节纤毫毕现，这是在洞窟中看不到的。美轮美奂的佛国世界，还有叹为观止的精彩景象，带给观众强烈的视听震撼和无与伦比的艺术享受！

球幕电影《梦幻佛宫》，时长20分钟，为游客展示了7个精美洞窟的壁画和彩塑，通过全方位、立体化虚拟洞窟场景的展示及多种信息的传播，使游客既能感受身临其境的参观效果，又能提前了解到与莫高窟相关的历史、文化、艺术及洞窟的营建等诸多信息（图片来自网络）。 ‌

　▼球幕电影院每场可容纳200人，在500平方米的球幕下，观众尽情地欣赏1000多年前的壁画。那一刻，像是被佛祖选中的生灵，畅游在佛宫，赏飞天女神；听佛祖说法，看菩萨慈悲。

《梦幻佛宫》和《千年莫高》这两部影片，不仅介绍了莫高窟的历史和文化，还通过局部放大技术，将莫高窟最具特色的洞窟完美展示，为观众提供了全方位的视觉体验（图片来自网络）。

　　▼这是敦煌莫高窟数字展示中心航拍图（图片来自网络）。

看完了两场电影，我们就乘坐景区的摆渡车，前往莫高窟保护区。

　　▼十几分钟后，我们下了摆渡车，往莫高窟保护区走去。

莫高窟石崖上的洞窟，坐西朝东，主体朝向为东，分为上下两三排不等。洞窟排列方向与山崖走向一致，南北长约1600多米，上下排列五层，高低错落有致、鳞次栉比，形如蜂房鸽舍，异常壮观。莫高窟分为南区和北区，以1号窟为界，往南为南区，有492个洞窟，是莫高窟礼佛活动的场所；往北为北区，有243个洞窟，主要是僧人和工匠的居住地，内有修行和生活设施土坑、烟道、壁龛、灯台等，但多无彩塑和壁画。莫高窟采用分层开放模式，游客主要参观南区洞窟，北区目前不对外开放。 ‌

莫高窟东北面有一座桥，叫莫高新桥，这是在桥上拍摄的莫高窟石崖，右前方看到的洞窟，就是莫高窟的北区。

　　▼这是路边的敦煌莫高窟保护区平面图。

　　▼我们按这块“正常票参观”的指示牌往前走。“正常票”，也就是“常规票”。

　▼这块石碑上，是“重修三清宫碑记”，碑文内容：三清宫俗称下寺。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五月，湖北麻城人王圆箓道士于该寺侧发现藏经洞后，以私售藏经洞文物和募化所得，于光绪三十四年重修号三清宫。该寺为藏经洞文物发现、被盗之重要见证，岁月既久，失于修葺。值此藏经洞发现百年之际，修复重建，辟为“陈列馆”，展示藏经洞精美文物及发现、流散之史实，昭示后人。是为记。

敦煌研究院

公元二OOO年五月刻石

　▼这就是三清宫，俗称下寺。清光绪三十四年（1908），道士王圆箓在敦煌莫高窟三层楼的对面，主持修建了道观“三清宫”，俗称“下寺”，也是王圆箓道士曾经居住的地方，现在是“敦煌藏经洞陈列馆”。

　▼大门上题有“三清宫”三个字，匾额右侧有小字题款“楚北云游沐浴住持王圆禄弟子赵明裕、姚明善创修”；左侧为“光绪戊申年榴月郭维德学书”。

三清宫大门两侧绘有壁画，描绘的是“和合二仙”。他们的原型是唐代的两位高僧：“寒山”和“拾得”，后来成为民间掌管婚姻的喜神，寓意家庭和合，婚姻美满。“和合二仙”有“欢天喜地”的别称，也可以称为中国的“爱神”。

“敦煌藏经洞陈列馆”的馆名，由敦煌研究院第二任院长段文杰题写。段文杰不仅是著名的敦煌学家和文物保护专家，其绘画和书法作品，也在艺术领域具有重要地位。

　▼这是“敦煌藏经洞陈列展”院子的场景。

　▼“敦煌者，吾国学术之伤心史也——陈寅恪”。陈寅恪先生对上世纪上半叶敦煌宝藏惨遭盗掠和破坏作出的痛心疾首的评价，现在就镌刻在莫高窟边上的“敦煌藏经洞陈列馆”前的大石头上，提示国人永远不要忘记敦煌文物在近代遭受掠夺的历史。

　▼《敦煌藏经洞陈列馆》展示厅场景。左边是介绍藏经洞的发现者王圆箓的资料。

　▼由于时间关系，我们在陈列馆匆忙看了一会就出来了，继续按“正常票参观”的指示牌往前走。

　▼预定常规票的游客，在这里排队。左前方站着的就是讲解员。常规票排队的位置，是在“小牌坊”的北侧，还有遮阳棚。讲解员会把约20人分成一组，然后每人发一个无线接收耳机。讲解员通过无线麦克风讲解，这样可以避免多组人在同一个大型窟参观时，讲解的声音互相影响。

参观过程中，大家要跟紧讲解员，因为同一时间有多个组在参观。每组游客可以参观8个洞窟，其中有3个是各组必看的，其余5个则各组不同。讲解员会根据实际情况，决定进入某个开放的普通窟参观，所以每个组参观的普通窟都可能不一样。

这些负责带队的讲解员，隶属于敦煌研究院文化弘扬部，还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导游。这些讲解员都是业务知识扎实，经验丰富的。讲解各窟时，能把一幅壁画的各个细节都讲得非常清楚详细。你可以随便提问，没有他们解答不了的问题。所以对带队的讲解员，请尊称一声“老师”，人家真对得起这个称呼。

　▼我们跟着讲解员往北面走。

　　▼莫高窟的这片悬崖，并非坚不可摧的花岗岩，而是由砾石和砂土胶结而成的砾岩。这种地质结构，硬度不算太高，相对容易开凿。这为石窟的修建提供了基础可能性。不过，也正是这种“相对容易”，意味着它同样脆弱，更容易风化和坍塌。

莫高窟的开凿，是一场漫长而艰巨的考验，需要耐心与毅力并存。在数百年间，工匠们默默坚守，持之以恒，日复一日地挥舞着铁锤和凿子，心中怀揣着对佛法的虔诚，开凿出一个个洞窟，雕琢了一尊尊佛像。他们的坚韧精神，不仅塑造了莫高窟的辉煌，更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了不朽的印记。

　　▼这边莫高窟的石窟，有三层。依稀看出二层自左至右石窟的号码是：315、316、317。左边是南面，右边是北面，二层这些号码是从南往北编的。

有些石窟的编号，似乎缺乏明确的规律。有时，石窟的编号从300多号，边上石窟的编号，突然跳到了400多号。后来听讲解员解释，最初的石窟，确实是按照顺序编号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新的洞窟被发现，而此时的编号已经跳到了400多号，因此只能将这些新发现的石窟编入400多号。

　▼敦煌莫高窟的编号系统历史悠久，最初编号反映了窟主家族或神氏，如“阴家窟”、“文殊窟”，这些编号并不具备现代考察的价值。

莫高窟的数字编号，历史上曾有过多次编号，其中有四次比较重要，各自服务于不同的目的。 第一次编号是在1908年，由法国探险家伯希和进行，从南端开始，向两边扩展，顺序并不按照建窟时代，主要为了考察和拍摄需求；第二次编号是1922 年，由敦煌官厅完成，从南至北进行编号；第三次编号是1941 年至 1943 年，由张大千进行，按洞窟下、中、上的层次关系和排列次序编号，这一系统科学清晰，但将大窟中的小窟和耳洞合并，导致编号数量少于实际窟数；第四次编号是在1943年，由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的史岩进行，主要服务于《石窟供养人题记考察》一书的出版准备。

目前莫高窟的洞窟编号，以敦煌文物研究所1964年的编号为主。这个编号基本继承了张大千的编号系统，但有两点不同：一是将附属于大窟的小窟和耳洞独立编号；二是将张大千的“之”字形编号进行了反转，第一层从北至南编号，第二层则从南至北，依次进行，有一窟就编一个号，小洞耳洞都获得一个编号。此次编号共涵盖492窟，至今仍在使用。

莫高窟大多数的洞窟里面，都有三个不同的编号：上面的是敦煌文物研究所的编号；下面以“C”标示的是张大千的编号；以“P”标示的是伯希和的编号。敦煌文物研究所1964年的统一编号系统，是目前广泛采用的，它有助于清晰地识别和研究莫高窟的洞窟。

　　▼这是在432窟塑像底座上的编号（图片来自网络）。上面的“432”是敦煌文物研究所的编号；下左“C.215”是张大千的编号；下右“P.127”则是伯希和的编号。

　　▼莫高窟，千年艺术的瑰宝。壁画精美，佛像庄严；洞窟深邃，历史厚重。这里没有喧嚣，只有宁静。每一幅壁画，每一尊佛像，都在诉说古老的故事。

　▼我们参观的第一个洞窟是“16—17”窟。16窟的窟主为晚唐高僧洪辩法师。洪辨俗姓吴，故此窟旧称“吴僧统窟”，也叫“吴和尚窟”。洪辩在吐蕃统治敦煌时期曾总管河西地区的佛教事务，具有重要的影响力。根据洞窟甬道南壁碑文所记，第16窟外的三层楼，为道士王圆箓于1906年主持修建。举世闻名的敦煌“藏经洞”（第17窟）即发现于此窟甬道北壁。

三层楼采用传统木构工艺，作为莫高窟现存最早的木构建筑之一，整体造型采用传统歇山顶结构，檐角悬挂铁马，具有鲜明的清代建筑风格。该建筑倚崖而建，与莫高窟主体洞窟群形成独特景观，现为莫高窟重要标志性建筑之一。 ‌

　▼三层楼边上有一块介绍“藏经洞陈列馆”的牌子，上面写着：藏经洞陈列馆。藏经洞陈列馆位于莫高窟第17 窟藏经洞对面，原本为藏经洞发现者王圆箓道士于清光绪三十四年（1908）主持修建的道观“三清官”，俗称下寺。2000年为纪念敦煌莫高窟藏经洞发现一百周年，敦煌研究院按照修旧如旧的原则，在保留原建筑风貌的前提下对“三清宫”实施全面加固维修后，改建为藏经洞专题陈列馆。

藏经洞陈列馆基本陈列，由藏经洞之由来、藏经洞封闭之谜、藏经洞的发现、藏经洞文物的最初流散等14个单元组成，陈列以历史图片，文物复制品及展板说明等形式，全面系统展示了藏经洞封闭、发现、文物流失等历史事实，概括介绍了藏经洞出土文物的重要价值。

　▼我在三层楼前留个影。

　▼这是16—17窟的门口，我们这一组游客，大约有二十人。

　▼这是刚进门的场景。里面不能拍照，外面拍个照片应该没问题。

　▼左边栏杆内摆着一面鼓，墙上还写着字。

　▼右边栏杆内挂着一口钟，墙上也写着很多字。

　▼这是16窟的场景（图片来自网络）。右边墙上是17窟。记得9年前来时，16窟中间是用栏杆拦着的。栏杆右边是进入，左边是出去的。现在没有栏杆了，显得不拥挤了。图片中，右面的17窟藏经洞有铁门档着，现在没有铁门了，观看洞内的情况也更清楚。

　▼16窟为现存的大型洞窟之一（图片来自网络），主室设马蹄形佛坛，后有通顶背屏，坛上塑像均为清代重塑。四壁壁画为重层，表层为北宋（或西夏）所绘绿底千佛。底层可见晚唐壁画，该画色彩如新，线条清晰。

　▼这是17窟，也就是举世闻名的敦煌藏经洞（图片来自网络）。此窟建于晚唐大中、咸通年间（851-862年），位于16窟甬道北壁，初建时是敦煌高僧统洪辩的影堂。洪辩法师俗姓吴，幼时即出家，学养丰厚，通晓吐蕃语，转译佛书，精通佛理。唐大中二年（848年)，张议潮率众起义推翻吐蕃对敦煌及河西地区的统治，重新归附唐王朝。因洪辩力助张议潮收复敦煌及河西，后被唐宣宗敕封为释门河西都僧统，统管吐河西地区的佛教事务。

11世纪初叶，由于时代更迭或战乱等尚未确知的原因，大量佛经、佛画、法器和其它宗教、社会文书等文物五万多件被秘藏于此窟，砌墙封门，且表层饰以壁画。藏经洞随即在大漠中封存了九百多年。

　▼千年风沙漫，一窟藏春秋。1900年6月22日（清光绪二十六年农历五月二十六日），这个秘室被道士王圆簶在清理莫高窟积沙时，偶然发现。就在这个小室里藏有公元四世纪至十一世纪，历时七个世纪（上讫晋代，下至宋初，历十六国，北魏，西魏，北周，隋，唐，五代，七百年间连联相续）的古代各类文献资料及文物艺术品五万多件。里面的文献内容特别丰富，上至天文地理，下至典当买卖契约，涵盖了政治、经济、军事、文学、史地、医药、科技、民族、宗教、艺术和人民生活等各个领域。而且还有古汉书、龟兹文、粟特文、梵文、突厥文，回鹘文，八思巴文，契丹字，女真字，于阗文，古藏文等中亚和少数民族文字。在敦煌遗书中，汉文遗书的总数约5万件， 95％系佛教文献，举世罕见。

藏经洞现在安放的是洪辩法师坐禅僧人像。洪辩法师是敦煌莫高窟晚唐时期的高僧，该彩塑造像为洪辩的化身，为晚唐作品。造像面部表情刻画细腻，呈现智者气质。袈裟衣纹流畅生动，是莫高窟现存少数现实人物造像之一，也是研究丝绸之路艺术的重要实证（图片来自网络）。

注：关于藏经洞出土的文物及流失海外文物的数量，各媒体及网站说法不一，经笔者筛选、核对，本文采用了其中的两个数字。

　▼这就是发现藏经洞的道士王圆箓（图片来自网络）。王圆箓（1849—1931），湖北麻城人，清代道士，道号法真。他因在敦煌莫高窟发现藏经洞而闻名。王圆箓幼时家贫，逃生四方，曾入肃州巡防营为兵勇，后离军受戒为道士，远游新疆。1897年左右来到敦煌莫高窟，清理沙石、供奉香火，并在16窟东侧建太清宫道观（今三清宫）。

1900年6月22日，王圆箓在莫高窟17窟的清理积沙过程中，在甬道墙壁发现空响，破壁后发现藏经洞，内有五万余卷经文、绢画、文书等，最晚者为1002年文物。这一发现震惊中外学术界，但因缺乏文物保护意识，大量文物被掠夺至海外。

王圆箓在看守藏经洞期间，大量国宝流失，让他在后世饱受争议。那么王圆箓到底是有功者还是历史罪人呢？或许历史会给他一个说法。

　▼令国人痛心的是：1905年至1915年期间，先后有俄国人奥勃鲁切夫、英国人斯坦因、法国人伯希和、日本人桔瑞超、吉川小一郎、俄国人鄂登堡等人纷至沓来，他们陆续用低廉的价格从王道士手中骗购文书、经卷和其他文物近四万件。敦煌藏经洞文物中的大多数精品就此流失海外。

1907年，英国探险家和考古学家斯坦因，得到藏经洞的消息后，来到敦煌莫高窟，通过与王圆箓的谈判，获取了藏经洞的进入权限。斯坦因用几百两银子，一共获取了藏经洞的1万多件经书，5百多幅绘画，涵盖六朝至唐代晚期的艺术作品，其中包括唐代晚期《地藏菩萨六道图》等重要绢画。这些文物现收藏于英国伦敦的‌大英博物馆等机构。

这是斯坦因在1907年拍摄的藏经洞（图片来自网络）。

　▼1908年3月，法国汉学家、探险家伯希和率探险队来到莫高窟，对洞窟进行编号、抄录题记。因其精通汉语，伯希和花了24天时间来挑选文书，经过每天大约翻阅1000卷的速度将藏经洞中遗物全部翻检，选取精华，并首次系统拍摄莫高窟照片几百张。后以白银五百两获取了藏经洞中学术价值最高的写本、印本、文书、绢画等6000多卷，唐代绘画200多幅，以及幡幢、织物、木制品、木制活字印刷字模和其他法器等珍贵文物，悉数运回西贡，现分藏于法国国家图书馆和吉美博物馆。

伯希和在莫高窟详细查看了所有洞窟，对每个洞窟做了描述，特别是详细记录了洞窟中的壁画题记。伯希和是科班出身，比斯坦因专业，他从王道士手里挑选的敦煌文物与斯坦因运回英国的相比，虽然数量上略少，但精品居多。

下图是伯希和在藏经洞翻检经卷（图片来自网络）。

　▼参观完16—17窟，我们继续往前走。接着，我们上了二层。二层栈道宽窄不一，有的地方很窄，边上有石栏杆。

　▼莫高窟位于鸣沙山东麓的断崖上，该地区岩层主要由砂砾岩构成，这是典型的沉积岩特征。悬崖是由砾石和砂土胶结而成的砂砾岩。这种地质结构，硬度不算太高，相对容易开凿，这为石窟的修建提供了基础可能性。

这里有三个石窟，号码自右至左为：376、377、378。

　▼下面我们要参观的是384窟。

　▼这是在384窟门口拍摄的，可以看出，这个石窟，进去后两边有玻璃展柜，展示的是雕塑作品。再往里走，才是我们要参观的石窟。

　▼这是384窟的内景（图片来自网络）。此窟开凿于盛唐，但并未完工，中唐续修。西壁龛内塑像为清代重修，但仍保留有唐代风格。洞窟三面开龛，西壁龛内塑有一结跏趺坐佛、二弟子、二菩萨及二天王；北壁龛内塑有一结跏趺坐佛、二菩萨；南壁龛内塑有一身倚坐佛、二菩萨。这种三面开龛是继隋代之后表现三世佛，即过去、现在、未来的一种题材形式。整个洞窟彩塑，人物造型比例适度，体态自然，衣纹线条洗练，菩萨为唐代“丰肌秀骨”的典型特征。

唐代的彩塑瑰丽无比，尤其是当讲解员的电筒光线打到菩萨的脸上，那双眼睛仿佛有光，正在与你对视。

　▼这里要穿过一个通道。这个通道，估计是后来开凿的，是为了方便往前走。因为前面地面低，所以通道往下开凿，通道两侧砌有砖石。通道不高，上面有一块提示牌：小心碰头。

　▼过了通道，就是385窟。385窟是一个很小的石窟，一个锁着的小窗口。我在这儿留个影。

　▼接着参观386窟。外面两扇铝合金对开门，里面还有玻璃门。等游客都进去了，我给大门拍个照片。

保护石窟的第一道关，就是隔绝石窟内外的门。然而，在改革开放初期，敦煌保护工作一度面临缺乏资金的困境，许多洞窟仍使用破败不堪的木栅门，甚至有些洞窟的木门早已腐朽殆尽。1984年，香港的邵逸夫先生捐款1000万港币，为莫高窟、榆林窟和西千佛洞三处石窟的560余个洞窟，安装了铝合金窟门；为莫高窟100余个洞窟，安装用于保护壁画的玻璃屏风。而今，这批特制的铝合金门仍在坚守岗位，尽职尽责地保护石窟。

　▼386窟的内景（图片来自网络）。386窟修建于初唐，中唐、五代、清时重修。洞窟形制为覆斗顶形。洞窟分为前后室，前室门南现存五代画天王一铺，南壁存五代画天王鬼卒二身。

洞窟主室窟顶藻井初唐画莲花井心，垂角幔帷、八飞天铺于四披，四披上是初唐画千佛。西壁的佛龛是斜顶敞口龛，塑像是典型的初唐塑像：一趺坐佛、二弟子、四菩萨，塑像的颜色为清代重修过。

佛龛壁佛光两侧画有弟子各四身，龛沿初唐画莲瓣边饰。龛外南侧上是初唐时画千佛，中间则是中唐时画的菩萨一身；佛龛外北侧上是五代时画的千佛，中间是中唐时画菩萨一身。

　▼参观完386窟，我们继续往南边走。这个是387窟，讲解员没有让我们进去。387窟是一扇门，刚才看的386窟是两扇对开的门。

　▼下面参观的是427窟，墙上427的编号没有拍，我在大门口拍了里面的场景。不过，这个门的右上角，有一个白色的“427”编号。

从大门往里看，内室里面有几尊塑像，外室有彩塑，墙上有彩绘壁画，两边有木制护栏。

在莫高窟对外开放的洞窟内，并没有照明的固定电灯，只有自然光线和讲解员手中的电筒发出光。无论是贵宾还有普通游客，进入洞窟后都靠着讲解员手中的电筒才能看清壁画与塑像，这一规则的核心是为了守护千年文物的安全。

当然，在一些洞窟的文物修复现场，会临时安装特殊的冷光源设备。这类灯光经过技术处理，能将辐射和热量降至最低，最大限度减少对壁画的影响。

　▼427窟是一个由前后室组成的洞窟（图片来自网络）。主室为前部人字披，后部平顶中心柱窟。本窟的参观重点是主室的巨型三佛塑像；主室四色金彩的千佛图像；前室的天王、力士像和带有宋代题记的木构窟檐。

 主室前部的三佛塑像是本窟主题。这三铺塑像为一佛二菩萨，正面佛像头微低，仿佛在俯视着尘世的芸芸众生。他左手平伸作“与愿印”，表示能满足众生的愿望；右手竖掌，手指向上，这是“施无畏印”，表示能解除众生苦难。

佛两侧站在莲台上的是胁侍菩萨，比佛像略低。右侧的菩萨头戴花蔓冠，上身着菱形连珠纹短上衣，肩挎红色披帛，浅绿色的飘带和金色的璎珞下垂，下身着菱格花纹锦裙；左侧菩萨的头冠已不存，上衣为菱格狮凤纹，华丽的飘带和璎珞自肩垂下，下身也着菱格花锦裙，具有少女般的矜持神态。

　　▼1908年，伯希和考察队在莫高窟427窟前（图片来自网络）。

　▼接着参观428窟。428窟位于莫高窟入口上方三层，为莫高窟最大的中心塔柱窟。

敦煌莫高窟的《萨埵那太子本生故事画》，也就是大家所熟知的《萨埵那太子舍身饲虎图》，共有16个洞窟有此内容的壁画，其中以254窟和428窟中的两幅舍身饲虎图最为著名；而254窟的壁画和雕塑保存状况较差，存在严重风化、熏黑等问题，且部分区域结构不稳。为避免人为破坏和自然侵蚀，敦煌研究院将其列为特级保护洞窟，仅限专业研究人员进入，一般不对外开放。

所以，这次我们能够在428窟看到《萨埵那太子舍身饲虎图》，还是很幸运的。

注：“萨埵那”与“萨埵”，二者所指为同一概念，只是在使用场景和语义侧重上略有不同。“萨埵”是“菩提萨埵”的简称，意为有情、勇猛无畏者，常用来泛指菩萨，即追求觉悟、以慈悲心救助众生的修行者。

“萨埵那”通常特指萨埵那太子，即佛祖前世身，他因舍身饲虎的事迹而被人们所铭记。“萨埵那”是一个具体的人物名称，是“萨埵”这一概念在特定佛教故事中的具体体现。

　　▼428窟建于北周（557—581年），洞窟主室平面呈方形，设中心塔柱，塔柱四面各开一龛。东壁门南画萨埵那太子本生等，门北画须达拏太子本生；南壁画说法图、卢舍那法界人中像等；西壁画五分法身塔、涅槃图等；北壁画说法图、降魔变等，内容十分丰富。

本窟的参观重点是东壁连环画式的佛本生故事——萨埵那太子舍身饲虎和须达拏广行布施。按照佛教经典的分类传统，“本生”描述的是释迦牟尼佛前世所做的众多善行故事。这些善行的积累导致了乔达摩.悉达多(释迦牟尼成佛前的姓名）能够最终成就佛果（图片来自网络）。

　▼此窟东壁门南的《萨埵那太子舍身饲虎本生故事画》（图片来自网络），描述了释迦牟尼佛前世的一则善行，是莫高窟早期壁画的重要题材。全画采用横卷连环画式的构图，情节发展自上而下，呈“S”形走向展开。萨埵那太子舍身饲虎本的故事是讲：宝典国国王的三位王子外出游玩，他们在山里遇见了一只母虎带着七只小虎，饥渴交迫，即将丧命。这情景激起了小王子萨埵那强烈的慈悲心，他决定舍弃生命，救活老虎。但老虎已饿得奄奄一息，无力吃下萨埵。萨埵那便登上山顶，用竹尖刺颈出血，纵身跳下山崖，舍身饲虎。国王和王后闻讯赶到山中，悲痛欲绝，众人将萨埵那太子的遗骨盛到宝函中起塔供养。

　▼《萨埵那太子舍身饲虎图》局部（图片来自网络）。

这幅《萨埵那太子舍身饲虎图》对常书鸿影响极大。徐迟在报告文学《祁连山下》写道：“从第一天起，我们的画家就受到了一幅壁画的感召，这就是第四二八洞东壁南段的《萨埵那太子舍身饲虎图》。饲虎图，画三个太子出猎在外。最小一个，萨埵那太子见母虎和七个小虎饥饿消瘦。为免母虎吞食小虎，太子宁愿舍身饲虎，后来因而成佛。这幅画里面所宣扬的一种思想，居然象一道闪电似的击中了书鸿，象一声霹雳地震动了我们的画家。

他想，既然萨埵那太子可以舍身饲虎，他自己为什么不能舍身侍奉艺术，侍奉这座艺术的宝库？他在壁画之前沉思，犹如壁画上的萨埵那太子在跳崖之前那样沉思着。他想，这里要做的工作不知有多少！要保护这宝库，需要有守护者！要整理这宝库，需要有研究者，临摹复制者！需要艺术家，终身为它效劳！需要艺术家，将它发扬光大！

他想，他应该终身以敦煌的洞窟为家！”

1943年3月27日，常书鸿到达敦煌莫高窟。从此，敦煌莫高窟有了守护神。

　　▼这是《萨埵那太子舍身饲虎图》局部（图片来自网络）。

　▼常书鸿油画临摹莫高窟北魏第254窟《萨埵那太子舍身饲虎图》（图片来自网络）。

　▼参观完428窟的《萨埵那太子舍身饲虎图》，我们继续往南走。

　▼沿着这儿的台阶，我们从二层的栈道，走到了一层地面。

　　▼左边是070窟。看上面二层的栈道，底下都用木头加固了。

　▼这是055窟，有四扇铝合金门，两扇能开，还有两扇是固定的。四扇门下面都有透气的格栅窗；上面有八扇透气的格栅窗。这个055窟我们不参观。

　▼这上面有三个编号，从左到右是：063、061、062。我们参观的是061，也就是下面开门的这个窟。

　▼等游客都进去了，我在门口拍个照片。讲解员正在讲解甬道南壁的壁画。

　▼061窟开凿于五代，元代重修。窟形为覆斗顶殿堂式洞窟。这是中心佛坛和背屏（图片来自网络）。

　▼061窟西壁的壁画：五台山全图（图片来自网络）。

　▼061窟甬道南壁局部的壁画：二十八宿及十二宫（图片来自网络），

　▼看一层这些石窟，最右边的编号是046，而边上这个石窟上面却有两个编号：047、466。可能在047这个窟里，后来又发现一个窟，这时编号已经编到了465号，所以只能给这个新发现的窟，编了466窟。

　　▼这是071窟，两扇对开的门，上面有两扇格栅窗。我在071窟门前留个影。

　▼在071窟的墙边，有一个二维码。其他石窟边的墙上，有的也有二维码，但并不是每个石窟都设有二维码。我用平板电脑扫了二维码，就扫出了由敦煌研究院制作的071窟内部的介绍。

　▼071窟位于莫高窟南区第一层，初唐时营造的覆斗形洞顶窟，西壁开一龛。窟顶四披画有千佛，西壁平顶敞口龛内塑趺坐佛、阿难、迦叶、二菩萨。龛顶画干佛。龛壁浮塑佛光，两侧各画二飞天、赴会佛一铺及项光、莲花。龛外南、北侧各存孔雀卷草边饰一段。

这是西壁龛内，释迦佛一铺（图片来自071窟的二维码）。

　▼南壁画弥勒经变一铺。《弥勒经变》是依据《弥勒上生经》绘制的。弥勒菩萨着红色袈裟，头戴宝冠，饰有项饰、手镯，其表现的是兜率天宫中说法的弥勒菩萨。弥勒菩萨五十一亿七千万年之后，将下生阎浮提世界，那时此世将是为乐土：庄稼一种七收，树上生衣，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处处充满宁静、安乐与祥和。

这是南壁的弥勒经变图（局部）（图片来自071窟的二维码）。

　▼北壁画阿弥陀经变一铺。《阿弥陀经》也称《小无量寿经》，姚秦（公元384—417年）鸠摩罗什所译。本经的内容是说有一次释迦牟尼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给舍利弗等众弟子讲解了西方极乐世界的美妙景象和阿弥陀佛的无限功德，宣称只要发愿皈依佛法，念念不忘阿弥陀佛的名号，死后即可去极乐世界生活。由于该经详细地讲述了大乘佛教关于彼岸世界的观点，对于向往美好来世的广大信徒具有极强的感召力，加之文句通俗，篇幅不长，容易背诵，修行方法简便，所以流传很广，影响很大，也是净土宗信仰者每天必读的功课。

这是北壁画《阿弥陀经变一铺》（图片来自071窟的二维码）。

　▼071窟北壁的《阿弥陀经变之菩萨》（图片来自071窟的二维码）。

　　▼我们已经参观了7个石窟，还剩下最后一个096窟，也就是在前面这个叫“九层楼”的里面。

右边是应急票参观通道，我们常规票的往左边进。

　▼这是096窟，里面有一尊大佛。这尊大佛为石胎泥塑，不宜在室外保存，因此，在建造大佛时，还修建了起保护作用的楼阁。目前的九层楼为民国时期重修。高耸的楼阁飞檐卷翘，斗拱繁复，气势恢宏，已成为莫高窟的标志性建筑。

　▼莫高窟96窟，建于初唐。 此窟外的红色木构窟檐高达45米，依靠山崖而建，气势恢宏。从远处观看，是一座雄伟壮观的九层楼阁，俗称九层楼，它是莫高窟最大的建筑物，也是莫高窟的标志性建筑。

1928—1935年间，敦煌民众又对楼阁进行了重修，除了将原有的五层改为九层外，还对大佛进行了全面的整修，并重新妆彩。2000年，敦煌研究院对大殿内室和外围进行了发掘，如窟内和洞窟北侧的遗址展示，初唐时的佛殿建筑在现今地面的1.5米以下，规模也较现在宏大。

　▼在九层楼边上，放着三块大石头，这是初唐时的“覆盆式柱础”。石头上面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唐代柱础”。后面是095窟。

　▼我们进入096窟。这个窟中间用栏杆隔开，一边进入一边出去。

　▼096窟内有一尊依山崖而塑的巨型弥勒佛像（图片来自网络），高35.5米，是敦煌石窟中最大的塑像，在唐代时已称为“北大像”。这尊塑像在古代造像中的高度仅次于四川的乐山大佛和荣县大佛。如果以室内泥塑大佛计算的话，北大像属全国之冠。这个洞窟的营造和建成，是莫高窟历史上的伟大创举，也是唐代前期国家强盛，社会稳定和经济繁荣的象征。

从造像样式上看，该像为弥勒倚坐佛像。在佛教信仰中，弥勒将是释迦牟尼佛之后的下一尊佛，他将于五十六亿七千万年后降生人间。根据大乘佛经描述，弥勒成佛后，将带来一个极为祥和、富足的美妙世界。这些思想反映了当时人们向往美好、安定生活的殷切愿望。

这尊大佛建造的过程：首先在崖壁上凿刻大体轮廓，然后用草泥垒塑，再用麻泥细塑，最后用色料着彩。这尊弥勒佛像是倚坐的姿势，两腿自然下垂，目光下视，给人以高大威严的感觉。大佛的右手上扬作施无畏印，意思是拔除众生的痛苦；左手平伸作与愿印，意思是满足众生的愿望。

　▼096窟大佛。美国人华尔纳1924年摄（图片来自网络）。

　▼096窟大殿殿顶建筑（九层楼之第八、九层）（图片来自网络）。

　　▼我在这块“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莫高窟”石碑边上留个影。

　▼九层楼，是敦煌莫高窟的标志性建筑，位于莫高窟石窟群中段的第96窟。九层楼始建于初唐的武周时期（695年），主体为木结构建筑，它依山而建，俯临窟体，视野开阔，与岩体巧妙地融为一体。最初为四层窟前殿堂建筑。晚唐乾符年间（874—879年）扩建至五层，宋代乾德四年（966年）重修下两层。

清代至民国时期经历多次重建：1908年增至七层，1928年至1935年最终形成九层结构。1949年后由敦煌研究院主导维修，1986年更换了断裂横梁，2013年完成第六次大规模修缮 。

九层楼前必须留个影。

　▼这块巨石上写着“世界文化遗产 • 世界地质公园 莫高窟”。敦煌莫高窟不是国家5A级景区‌，这与其作为世界文化遗产和遗址性博物馆的特殊定位直接相关，主要出于文物保护考虑而主动未参与评审。‌‌莫高窟由敦煌研究院管理，该机构隶属于国家文物局，核心职能是文物保护与研究，而非旅游开发。其被定义为“遗址性博物馆”，与5A景区要求的旅游服务导向存在本质冲突。‌‌

敦煌研究院自2007年起，多次明确拒绝参与5A景区评选，避免因评级要求（如扩建停车场、商业设施）破坏洞窟结构。鸣沙山地质脆弱，大规模建设可能加速崖壁风化。‌‌

尽管非5A景区，莫高窟年接待量仍超200万人次，其文化价值（735个洞窟、4.5万平方米壁画）获国际公认，1987年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这个牌坊被称为莫高窟小牌坊，位置在我们的参观进口处。小牌坊最早的时候牌，匾额上写着“古汉桥”，后来改为由郭沫若题写的“莫高窟”三个字。

“莫高窟”一名，最早见于今编号423窟隋代书与的墨书题记。敦煌学的学者们对莫高窟名称的由来进行过专门研究，大致有三种说法：第一种说法是来源于地名“漠高里”，“漠高里”可能是当时敦煌县城东南的一个村镇的名字，当时汉字里沙漠的“漠”与“莫”通用，因此石窟是以附近的乡、里命名；第二种说法是来源于山名“漠高山”，意思是开凿在沙漠高处的洞窟，取名叫“漠（莫）高窟”；第三种说法来源于民间传说：莫高窟的创建者乐僔法师，道行高深，僧侣中的所有修行者，“莫高于此僧”，为了纪念他首开洞窟之功德，而将窟名称之为“莫高”。

　　▼这是1958年12月的莫高窟小牌坊（图片来自网络），当时上面写着“古汉桥”。

　▼这是莫高窟的大牌坊，这个牌坊，本是敦煌城内东街上汪氏家族一位妇女的节孝坊，1958年时整体搬迁至莫高窟。

大牌坊正面三开间，成三牌楼形式，当心间是过道，过道两侧是牌坊台基，台基承载牌坊的所有结构。台基上各有三根立柱，形成一对等边三角形，组成平面的稳定结构。牌坊当心间两柱高大粗壮，支撑上层牌楼及两侧牌楼大部荷载，次间两侧的两柱支撑三角牌楼的各一角，中柱的前后又有两根戗柱，构成三角形结构，形成立面的稳定力量。整个牌坊设计巧妙，飞檐翘角美观大方、庄重华丽。这座牌坊属于敦煌县城优秀的清代建筑小品。

大牌坊的匾额东面的“石室宝藏”，西面的“三危揽胜”题字，以及牌坊中间的屋檐下风字牌上的“莫高窟”三字，均为郭沫若先生墨迹。

　　▼这块石碑就立在大牌坊附近，上面写着：联合国教育科学文化组织 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保护公约 莫高窟 世界遗产委员会已将莫高窟列入世界遗产清单，凡被列入此清单的文化和自然遗址，均证明其具有特殊的和全球性的价值。为了全人类的利益需加以保护。列入日期：1987年12月11日。

联合国教育科学文化组织总干事

费德里科·马约尔

1993年10月立

由于时间关系，敦煌莫高窟的参观自此就结束了。

　▼虽然参观敦煌莫高窟结束了，但是有些景点没有看完。我在网上找了几个主要景点的图片放在文章中，使本文介绍莫高窟景区的景点相对完整。

这是道士塔，即王圆箓塔（图片来自网络），位于宕泉河东岸塔林之最北侧，在莫高窟现存的29个佛塔中编号为4号塔。道士塔为单层亭阁式木塔，塔高8.69米，塔身八面砌有佛台，台壁上贴有飞天图案花砖。塔身最大直径2.68米，整体呈宝瓶状，上部三颗莲花球依次相连。塔身南向面嵌有木质碑铭一方作为墓志，记载了王道士生平、发现藏经洞的经过及其所做的功德。此塔明显具有藏传佛教喇嘛塔风格。

据记载，王圆箓于“民国二十年（1931年）古七月卅日”仙逝，百日之后，弟子为其立碑筑塔。

　▼这是道士塔南面嵌着的木质碑铭《太清宫大方丈道会司王师法真墓志》，上方有“功垂百世”四个大字（图片来自网络）。

风沙掠过道士塔，藏经洞外月难圆。

　　▼敦煌研究院院史陈列馆（图片来自网络），位于莫高窟中寺和上寺的原址。为纪念敦煌研究院建院60周年暨常书鸿先生诞辰100周年，敦煌研究院对中寺和上寺进行了维修，于2003年秋修缮完成，2004年8月向游客开放。

中寺和上寺均为清代建筑，始建于1772年（乾隆三十七年），1943年至1980年代，曾作为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办公及宿舍使用。维修时遵循“不落架，修旧如旧”原则，保留了原有房屋结构及功能分区。 ‌ 陈列馆通过文物、照片及场景复原，展示常书鸿等前辈在敦煌文物保护与研究领域的贡献，成为了解敦煌学研究历史的重要窗口。

　　▼常书鸿故居场景复原（一）（图片来自网络）。

　　▼常书鸿故居场景复原（二）（图片来自网络）。

　　▼故居内的常书鸿半身塑像（图片来自网络）。后面墙上是常书鸿书写的：“人生是战斗的连接，每当一个困难被克服，另一个困难便会出现。人生就是困难的反复，但我更不会后退。我的青春不会再来，但不论有多大的困难，我一定要战斗到最后。——八十八叟常书鸿 一九九一年六月六日。”

　▼1994年6月23日，常书鸿因病在北京去世。按照他的遗愿，他的部分骨灰埋葬在莫高窟九层楼对面的三危山下。常书鸿魂归于这个他曾经度过了无数岁月，给予他无数欢乐和悲伤的敦煌莫高窟。在常书鸿的灵骨栖地，一方黑色的花岗岩大碑上，镌刻着赵朴初为之题写的大字：“敦煌守护神常书鸿”（图片来自网络）。

常书鸿：此生只为了敦煌；“敦煌守护神”，永远守护着敦煌。

　　▼常书鸿（1904-1994），浙江杭州人。1923年浙江省立甲种工业学校毕业，1927年赴法国留学10年；1943年到敦煌筹备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1944年任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所长；1950年任敦煌文物研究所所长；1959年兼任兰州艺术学院院长；1982年调任国家文物局顾问，任敦煌文物研究所名誉所长；1984年任敦煌研究院名誉院长。曾任第三届、第五届全国人大代表，甘肃省政协常务委员，第七届全国政协委员，兼任甘肃省文联主席、甘肃省美协主席、东京艺大客座名誉教授。

常书鸿长期从事敦煌艺术的临摹、研究和弘扬工作，主持开展敦煌艺术研究所、敦煌文物研究所的各项业务。

常书鸿在大漠戈壁的恶劣环境中，率领敦煌艺术研究所、敦煌文物研究所的同仁艰苦奋斗数十年，开创了敦煌石窟保护、研究和弘扬事业，被誉为“敦煌守护神”。1990年被日本创价大学授予名誉博士学位，1991年起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2000年被甘肃省人民政府、国家文物局授予“敦煌文物保护研究特殊贡献奖”（图片来自网络）。

　　敦煌莫高窟，尽管多年前曾经来过，2005年9月重游，依旧感到很震撼。千百年前的古人，在茫茫戈壁滩的岩壁上，硬是用铁锤、凿子，凿出了几百个洞窟，用画笔画出了4万多平方米的壁画，还制作了2千多尊的彩塑……

公元366年，东晋时期，僧人乐尊云游到敦煌路经此山，忽见金光闪耀，如现万佛，于是，乐尊在这片荒凉的山崖上，开凿了第一处洞窟。千年前的第一声敲击声，仿佛是一个惊天的震雷，打破了大漠的沉寂。乐尊相信，这里将是信仰与艺术的交汇点。他深知，佛教的传播如同甘霖，滋润着干渴的心灵。于是，他在这望不到边的黄土上，挥起了铁锤和凿子，开始了凿窟的壮丽篇章……

后记：写作的过程，也是学习的过程；学习的过程，也是提高的过程。我一边写一边思索：民族弱则文物失，国运强则文化兴。近年来，越来越多的流失文物踏上了归途，而敦煌藏经洞流失的文物，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

本文有关敦煌莫高窟的资料，均来自网络及莫高窟景区的介绍，并经笔者整理归纳，特此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