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美篇号:16303919</p><p class="ql-block">文字/图片/编辑:张永占(德高为上)</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谨以此文深切怀念我可亲可敬的老母亲!</p><p class="ql-block"> 现在的一毛钱还能买什么东西呢?我听说有人把一毛钱掉在地上,都懒得弯腰去捡起来,也难怪这点钱现在什么也买不了。可是年轻人有所不知,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一毛钱能让一家子吃顿简单的饭。那时候没有五十和一百元的大面值人民币,十元钱就是最大面额了,父母就会把钱存起来。农村都是靠着挣工分,男的壮工每天八分,女的一般就是七分,我们放假去队里出工,也只给六分,根据工分多少结合生产队粮食产量再分粮食,年景好的时候,家里分二十块钱就是余粮户,挣工分少的就是缺粮户,甚至会拿钱买粮食。每家的日子都过的紧紧巴巴,我记得父亲攒了一年多,才花十八元购买了春雷牌收音机,靠卖羊卖猪攒上三年,才买了一辆永久牌自行车。</p> <p class="ql-block"> 1972年我8岁的时候,就可以帮助父母干很多家务活。每到夏天,家里吃面条或者熬茄子白菜时,经常叫我去离家三百多米的供销社门市部去打醋,我一手拿上瓶子,另一只手心里攥着母亲给的一毛钱,一边哼着歌,一边撒着欢儿跑着,到了门市部,每斤醋八分钱,售货员用半斤一提的木制提子,灌上两次正好一斤整,然后找回我二分钱。我随便在供销社里溜达,看见柜台里面琳琅满目的商品,一眼看见花花绿绿的水果糖,心里想着好久没有吃糖了,嘴里不由得流出口水,忍不住买了两块,一分钱一块,自己口含一块儿,嘴里甜丝丝,心里也很美。另一块儿带回去留给妹妹吃,想起来她那高兴劲,就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赶回家。母亲管我要买醋剩下的二分钱,知道我买糖吃了,严厉地责怪我:“小小年纪,一点也不知道节省!下次不允许这么办了!”我低下头,心里却不服气,不就是二分钱吗?我也没有浪费,就是过过嘴瘾罢了。</p> <p class="ql-block">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也经常给家里去打醋。有了母亲的训斥,再也不敢随便花钱买糖吃了,但是心里还是不情愿,总是悻悻地不服气。有一次,母亲叫我去打醋,手里攥着二分钱心里生气,为了满足心里的不平衡就大口对着瓶口喝醋,这样母亲也轻易不能发现,谁知不小心喝的太猛,一口下去灌满了一嘴,酸的我恶心呕吐一阵子,才有所缓解,吓得我再也不敢喝醋胡来了。</p> <p class="ql-block"> 弟弟比我小十岁,是家里的老小,父母亲都很疼爱他。我放学以后,除了去地里给猪砍草和放羊,更多的时间是看弟弟,抱着他哄着他玩儿。弟弟从小就有皮肤湿疹,自己用力手抓才能解除皮肤的瘙痒,有时候急得哇哇大哭,我怎么哄也无济于事,急的我抓额挠腮但也束手无策。后来我自己想方设法,抱着两岁的弟弟去村边玩,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接触大自然。我忽然发现村外肉铺里每天上午都卖熏肉肠,香气扑鼻,诱人心脾。我就偷拿母亲放在衣橱里旧书本中一打零钱,我小心翼翼抽出一毛钱,给弟弟买一小截熏肉肠(当时每斤熏肠六毛钱,每斤生猪肉8毛4分),自己看着舍不得吃,也不敢完全满足弟弟,等他哭的厉害了就让他吃一点点,这样的一两多香肠能够哄他一天不哭。闻着异常的香味儿,看着红褐色发亮的美食,我也难以抵挡美味的诱惑,忍不住也会吃一小口,一下子口齿留香,香气扑鼻,但是香肠太小,我不敢使劲咬上一大口,心里幻想着如果挣钱了,让我放开肚皮吃一顿,我要吃一斤才能饱腹啊!</p> <p class="ql-block"> 我拿过两次一毛钱后,生怕母亲发现,又免不了遭受一场训斥,心里战战兢兢的。母亲的眼神很严厉,一眼就能看透我的内心世界,感觉我所做的一切都在她的眼睛里装了监控,总担心有一天母亲发现我的秘密。可是蹊跷的事情发生了,母亲放零钱的书本从来不藏不锁,而且我数了数,钱不但没有缺少而且比原来还多了。仔细想想,母亲不是疏忽大意,她是把平时卖草赚的零钱随手放进书本,放多少钱心里是有数的。原来母亲用心良苦,知道我们不乱花钱,及时补充,她的心真的够细致。这是给我们的最大的花钱自由和满心怜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