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和朋友几乎同病相怜,书呆子似的丈夫们都迷上了炒股,又都被股海淹得半死。无奈,朋友只得又出门找工,给家里挣点零花钱。丈夫也旁敲侧击了几次,提醒我也可以出门找个活干。我全充聋装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日,朋友来电话,说有一份工可打,是英语托福考试的监考官。我一听很感兴趣。朋友接着传来了主办单位的电话号码和地址。让我自己打电话去报名。虽然过去几年找工打电话已身经百战,可这回是冒充留学生去报名呀!好在负责人很随和,甚至没有问我是什么大学,什么专业的,只笑问了一句:“这里不对外招工的,你是怎么知道电话号码的?”我说是朋友介绍的。他就没再多问,就说了条件和待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星期六下午,必须去大会场参加说明会,散会后可领取报酬五千日元。正式监考的一天,早上、下午两场考试下来,再领取报酬六千三百日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大雨天和朋友相会在监考官说明会。她住得很远,赶到东京涉谷参加说明会不容易,主要是为了和我见见面,说说心中的郁闷。朋友说她做监考官已多年,挺轻松的,但一年只有三四回,且待遇是一年不如一年,是经济不景气的缘故吧?日本大学生也都踊跃报名参加。但考场可以选择离家近的大学。我与朋友选择了不同的大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监考那个星期日一早我就骑车出门了。一路找到去监考的大学,也是第一次跨进这个大学的校园。校园比想象的要脏、要陈旧,一路打听着找到监考官本部。这里的负责人是三位中年妇女,分别为一号、二号、三号负责人。而临时来担当监考官的除了我以外,都是清一色的二十岁左右的日本男女大学生。我不动声色,注意听负责人的安排和说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和一男生分在一组,是304教室的监考官。我们拿着考生号码、英语听力磁带、录放机、注意事项招牌等,去教室布置考场。我们没说一句话,却配合得很默契。把考生号码放在座位上;把录放机调到最后的位置也能听清楚的音量;把注意事项招牌贴在醒目的地方。然后回到一楼的本部汇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考试开始前三十分钟,大家领了本考场的试卷和考生的名册去了考场。把多余的桌椅搬到教室门口,拼成一报名接待处。我俩分工接待考生,我负责对照考生本人和证件,边念考生姓名;男生则最后确认后,在名册上画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考生们陆续来了,除了少数考生的证件是驾驶执照外,大部分的证件是护照。让我吃惊的是许多还是东京大学的在学学生呢!他们是想去美国深造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临时来担当监考官的大学生们,认真、但有些紧张,脸上就少了笑容;倒是我这位社会人不忘给每位考生一张亲切的笑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考试开始了。男生去了教室监考,我则继续坐在门外。二十分钟过去了,有迟到的考生也不准人场了。二号负责人坐在旁边考场的门外,一切静悄悄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干坐着,很是无聊。我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来到二号负责人面前想问问能做些什么,不想她正在瞌睡,被我惊醒了,她问:“怎么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说:“不知做什么好?”她突然俯在我的边小声说道:“本部可能有事。刚才显得很忙的样子,你去本部帮忙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应声下楼来到本部,一号负责人仍坐在讲台的座位上。她见了我,不解地问:“你来干什么?”我也不解地说:“二号负责人让我来帮忙的。”她从老花镜上面看着我,说:“那你就坐一会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十一点多,考试结束了。监考官们都陆续回到了本部,轮流汇报着情况、递上考卷。我却像一个多余的人,想帮忙同一组的男生,却发现他已和一女生搭档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下午的一场考试,我仍无所事事地坐在本部,请教过一号负责人几次,她都回答说:“你就坐着等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当监考官们又回到了本部轮流汇报着情况时,一号负责人终于朝我发命令了:“你带上垃圾袋去每个教室收垃圾吧。”我因意外而有些委屈、有些气愤、有些不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先上了三楼教室收集着考生们丢下的草稿纸、饮料盒等,然后来到二楼,在走廊上遇上了三号负责人。她先惊奇地看着我,然后对我说:“顺便把每个教室的窗户也关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心中恨恨地。知道她有点“落井下石”地坏,正是日本民族劣根性的一种表现。脸上也是掩饰不住地生气,但工作还是要认真地完成。我还主动地把考生用过的桌椅摆放整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拎着五分之一口袋垃圾的垃圾袋,回到了本部,一号负责人正在给每位发工资。我回到原座位,本同我搭档的男生好心地借给我一支笔,我在工资单上写上姓名和地址后交上去领工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心中很不平衡,我本是来当监考官的,就因为我不会“休息”,扰了一号负责人的好梦,她居然阴险地使坏;而一号负责人也不问情由,就这样“冷处理”我,在她们身上,我第一次感到了日本民族特有的叫“阴湿”的劣根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号负责人的话还在响起:“大家辛苦了!九月份还有一次考试,如果想干,可以打电话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扭身走出本部,在众多的疑问中走出大家的视线。我装不出无所谓的样子,也许是过于敏感,但我却为此一连几天不能释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