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近日,当我看到电影院墙面张贴的那幅海报,画面上站在那扇沉重的铁门前,矗立着一位身穿防化服的日冠,眼见那锈迹斑斑的管道和冷峻的混凝土结构,空气中仿佛还漂浮着某种无法言说的寒风与凉意。数字“731”像一道烙印,烧在墙上,也烧在我心里。这不是科幻片里的地下实验室,而是一个真实存在过的地狱入口。它披着科学的外衣,却干着最反人类的勾当。残暴的侵华日军,在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平房区新疆大街47号,驻扎着一支反人性的731部队,也就是在这个阴森的实验室里,进行着细菌武器研究、人体实验等,记录着详尽的各种研究与实验数据。正因如此,它才更可怕:这不是失控的疯狂,而是一场有组织、有计划的人性谋杀。</p> <p class="ql-block"> 当我走进电影院的时候,心情是非常沉重。不是因为预告片太血腥,而是因为我知道,这将是一场无法回避的凝视——对那段被日本政府刻意掩埋、被轻描淡写、甚至被否认的历史,是一次集体的直面。</p> <p class="ql-block"> 电影开场,镜头缓缓推进那座被白瓷砖包裹的建筑。干净得诡异,像一间现代医院,而不是人间地狱。TOTO的马桶、整齐的床铺、看似科学的饮食安排……这一切都太“文明”了。可正是这种文明的假象,让人脊背发凉。他们不是在照顾人,而是在“饲养”实验材料。活人必须健康,才能被更“有效”地摧毁。这种逻辑,比野蛮更可怕,因为它披着科学的外衣,行着反人类的暴行。</p> <p class="ql-block"> 我坐在影院的黑暗里,在不停的流着眼泪,也听见周围传来有很多观众低声抽泣,甚至有人还攥紧了拳头或扶手。当银幕上出现“马路大”这个词时,我的心猛地一沉。原木——不是人,是消耗品。编号代替姓名,肉体沦为数据。孕妇被活体解剖,胎儿被制成标本,十二岁的孩子睁着眼看自己的内脏被取出……这些画面,不是为了煽情,而是为了逼我们记住:这不是虚构,这是真实发生过的罪行。</p> <p class="ql-block"> 最让我窒息的,是那种极致的反讽。银幕上一边是惨叫与哀嚎的场景,一边是日军士兵在酒桌上笑着谈论“食道接直肠”的实验成果。石井四郎能为一只死老鼠哀悼,却能面不改色地下令解剖活人。这种人格的撕裂,不是个别疯子的产物,而是一个系统性泯灭人性的机器运转的结果。</p> <p class="ql-block"> 电影里的今村佳代,像一根刺,扎进我的记忆。她脖子上的樱花烙印,和那些被剖出的婴儿一模一样。她曾是受害者,却被洗脑、被改造,最终成为军国主义的工具。她的存在提醒我们:731不只是一个实验室,它是一台制造恐惧、扭曲身份、摧毁灵魂的机器。而这样的实验,持续了至少二十年。</p> <p class="ql-block"> 电影镜头里,731部队四方院的实验室里,以“科研”为名,对男女实施惨绝人寰的人体实验,系统性摧残其睪丸、乳房与生殖系统。借生物武器与性病研究之名,将无辜男女性沦为实验工具,彻底践踏医学伦理与人类良知。</p> <p class="ql-block"> 惨不忍睹的画面里,日军强行注入梅毒、淋病病原体,任其生殖器溃烂化脓,全程不予治疗,仅记录病变过程。受害者在无尽痛苦中衰亡,生命被简化为冰冷的数据条目。活体解剖成常态,军医无麻醉摘除睪丸、乳房、子宫、卵巢,观察挣扎反应;刻意感染炭疽、霍乱、鼠疫,只为精确记录死亡时程,手段之残暴,令人发指。</p> <p class="ql-block"> 画面记载,1940年6月15日,女性马路大编号F-237,年龄约22岁,体重49公斤。实验目的:观察鼠疫杆菌对女性生殖系统的感染途径及影响。实验过程中,在无任何麻醉条件下进行腹部切开,注入培养的鼠疫杆菌溶液于子宫内。观察感染后72小时内,每6小时记录一次生命体征变化,72小时后再进行活体解剖,取样分析。这段看似科学的记录背后,是一个年轻女性被迫承受的难以想象的痛苦。无麻醉的手术、刻意的感染、冰冷的观察,最后以活体解剖结束她的生命。</p> <p class="ql-block"> 所谓“研究”实为细菌战服务,波及孕妇与婴儿,妄图探究疾病跨代传播。目的扭曲,手段野蛮,早已突破文明底线。</p> <p class="ql-block"> 我无法想象,那些在零下三十度被冻僵、再用沸水浇淋的人经历了什么;也无法想象,母亲抱着婴儿在毒气室中凝固成雕塑的最后一刻,心里在想什么。但我知道,这些不是“过去的事”。</p> <p class="ql-block"> 战后,石井四郎逃了,用八千页人体实验数据换来了美国的庇护。731的成员不仅没受审判,反而成了德特里克堡的顾问、大学的教授、红十字会的高官。他们的罪,被交易了,被掩盖了,甚至被延续了。</p> <p class="ql-block"> 到今天,日本教科书还在美化731,政客还在参拜靖国神社。2024年,科学家在731旧址检出存活的炭疽杆菌——那地狱的细菌,竟然还在土壤里活着。</p> <p class="ql-block"> 电影最后,尸坑中的幸存者互相搀扶着站起来,一个接一个喊出自己的名字:“我叫孙明亮”、“我叫巴巴洛夫”……那一刻,我没有哭,但我眼眶早已潮湿且发热。这不是复仇的呐喊,而是对尊严的确认。他们不是编号,不是原木,他们是人,他们曾存在,他们不该被遗忘。</p> <p class="ql-block"> 我们走进影院,不是为了流次泪哭一场,也不是为了宣泄仇恨。我们来看《731》,是因为我们必须记住:当一个国家把人变成实验材料,把科学变成屠杀工具,把谎言包装成“防疫”与“共荣”,黑暗就会以最文明的方式降临。当我们看完这部电影,应该痛定思痛,集体凝视,永远铭记,历史不能重演,华厦大地绝不能再让这种辱我民族、毁灭人性的悲剧,再从我们的身后悄然逼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