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祁连山 图/网上下载(如有侵权,请联系我删除)<h3>一<br></br></h3></br><h3>黄昏时,和妻子出去散步。</h3></br><h3>散步的路线,是从加油站对面的路坡下去,再沿着南环路往西走,最后从冷库上面木材厂那里的陡坡便道,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走上来,最后沿着县城主街——东西大街返回到居住的丽塘小区公房。</h3></br><h3>这条路线刚好2公里左右。对于我这个体重超标的胖墩来说,能量输出刚好在承受范围之内。再远,就受不了了;回到家9点了,看会电视,或看看书,或对次日的工作做个计划。什么也不耽搁。</h3></br><h3>有人可能要问了,为什么不去宗日路呢?那里也非常安静,而且那里是新修的路,国道,宽展,笔直,亮堂堂的,被人称为迈向幸福的大道。我说,去啊,周六周日老早去,三四点的时候去,太阳高挂在天上的时候去,上班日子里去则太迟了。</h3></br><h3>这是为何呢?我说,宗日路确实好,安静,车少,位置高,在后山半山腰,可以俯瞰整个县城,也可以撇去身体里的浮躁。但秋冬日里,太阳落得快,还没走到新村那里,天已经黑了。路上不见人影,树影幢幢,旷野森森,一声狗吠,一个黑影,像极了黑风老妖出没,谁敢去啊?</h3></br><h3>而且,有人告诉我,前一阵子白钨矿谁谁谁几个搭伴儿,去宗日路散步锻炼,不成想天黑后在后山碰上一群嗷嗷乱叫的野狗,被团团围住,还把人给咬了。一听,我心里就凉了半截。妈呀,太可怕了!</h3></br><h3>不过,这阵子城里的野狗确实少了。听说是城管还是公安出动,把那些狂吠乱跑的野狗给围剿了。围剿的野狗不是被打死,而是送到了外县养狗的地方。——好像是贵南什么地方,但时间长了,不敢确定。</h3></br> <h3>二</h3></br><h3>其实,野狗多半是遗弃狗。</h3></br><h3>临退休的时候,县城大拆大建,拆迁的房子多了,搬家,在新家安置自己的窝,人忙得自顾不暇,哪顾得上狗狗呢?就这样,宠物狗一夜之间变成了遗弃狗。遗弃狗多了,多到泛滥的程度,简直成了县城里的一霸。我晚上加班回家路过冷库高架桥那里,不止一次看到成群的野狗们在路上“横兴霸道”,豪横得像香港影片里的“蛊惑仔”。去新区上班,幸亏我开车,如果是步行回家的话,危险就大了。</h3></br><h3>南环路就好多了。南环路和宗日路一样,傍晚的时候,车少,人少,安静,但与宗日路不同的是,南环路有人家,有炊烟,它素朴得像安安静静的农村小姑娘。南环路的大规模开发已经开始,新建的长平公园已经建成开放,边坡治理工程让南环路旧貌换新颜,县医院那里已经建起了摩天大厦。南面的居民区正在协商开发……</h3></br><h3>听说除了在建的射箭馆,城建部门的市政建设规划上,还要建一所非常漂亮的市民健身中心,——这可是新鲜的词儿呐!是可想不可及的美事嘞!我喜欢锻炼,喜欢下班之后,找块场地,活动活动筋骨,但最怕冬天刺骨的寒冷。可我们等不到了,因为要退休,要离开可爱的第二故乡了。</h3></br><h3>以前,没少走南环路,但熟视无睹,未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和叫人值得留念的纪念。现在要大规模开发了,我知道眼前的景象将一去不复返,心里倒有点牵肠挂肚的扯心,至于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也许是土夯的一段围墙,也许是那几座干打垒、土得掉渣的老古董似的庄廓,也许是谁家门口那几棵死眉瞪眼的加什达。</h3></br><h3>南环路上散步的人不多。我想,一部分分流到昌平公园了,一部分分流到宗日广场了。那两个地方都是人群密集扎堆的地儿。宗日广场的两个锅庄舞队就吸引了很多居民的眼球。我俩从南环路散步回来,路过宗日广场,有时也情不自禁去围观。广场中心高高的射灯之下,翩翩起舞的姑娘小伙子和大叔大妈们,沉浸在优美、舒缓音乐的陶醉之中,动作轻盈,舞姿蹁跹,让人脚步生钉,不舍得挪步。</h3></br><h3>南环路素朴的味道和建筑风格,让我生出某种牵挂和情愫。路旁那一副副方格似的四合院,是很有意思的看点,就像我老家的庄廓村巷,阡陌纵横中的一个点。慢慢欣赏它古朴的美,心里会产生涟漪。它们就像城市里的城中村,虽然是城市的一部分,但是还保持着自己的风骨和风格。从农村老家出来工作几十年了,身份早已经变成了“单位人”“城里人”,但那种熟悉的景象和味道总是让人回味悠长。</h3></br> <h3>三</h3></br><h3>薄暮时分,烟霞笼罩,县城沟谷里一片烟火气息。</h3></br><h3>绚烂的晚霞给大地披上了一层美丽的羽衣,长长的南环路街仿若变成了美丽的云雾升腾的仙境。这会儿你会看到,土褐色的庄廓院烟囱里炊烟飘飘袅袅,饭菜的香味飘然而至,手抓羊肉和炝了石葱花的羊肉面片的味道,让你味蕾舒展,喉咙麻酥,不自觉吞咽口水……</h3></br><h3>伴着食物的香味,“呜——呜——呜——”,高亢悠长的海螺声,一声接一声从某个院落里传来,和着风马旗“啪啪”的读经声,更显得悠长而富有情调;巷道尽头的几棵红柳和榆树被晚霞染成了金黄色,在微风的问候和招呼下,它们正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好像商量什么大事。</h3></br><h3>不久,路街上传来“踢踏,踢踏”的沉闷声音,原来是一头头老黄牛摔着尾巴,排着一长溜队、慢悠悠回家的归牧图……看不见主人跟随,但它们认得自家的路。“哞哞——”一两声,像是给主人打招呼:我们回来了。这份从容堪比人类的灵性。</h3></br><h3>沐浴在黄昏的晚霞里,我静静享受着静谧带来的愉悦。在这里可以屏蔽一切嘈杂,过滤一切浮躁,可以让你纷乱的心静下来,也可以静静想一些心事。慢慢走,慢慢看,脚步轻移,目光呆滞也无所谓,你可以看到前山的断崖,断崖下面泛着银灰色小波浪的尕干河水,以及杨树等岸畔碧绿的生机,咕咕流淌的泉水、野鸡野鸭在纳滩的青草地里觅食振翅的美丽景象……</h3></br><h3>“开饭了,开饭了!”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声嘈杂,拐过街角,原来是一帮打工人在喧哗。他们要吃晚饭了。他们手拿着大瓷碗,脸上是欣喜的表情。他们面前是一个喷着火舌的大锅灶,大锅灶上面坐着一个大铁锅,里面的面条上下翻滚着,碧绿的菜叶点缀着饭菜的花色……</h3></br><h3>我又咽了几口涎水。“民工饭,你想吃吗?”妻子问。“真的想。我还真没吃过民工饭呢。这饭菜看起来就香,让我想起小时候大家庭十几口人的大锅饭……”我一边唠唠叨叨的给妻子诉说着小时候的感受,一边盼望有个人真的拉我进去吃一碗他们的大锅饭,但是没有人这样做。唉,真的太遗憾了。我又拉不下脸。</h3></br><h3>现在的生活太好了。可我总是胡思乱想……</h3></br><h3> 2025年10月17日于西宁</h3></br>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祁连山,本名祁万红,青海乐都人,同德县退休公务员,热爱文学,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中的美好。青海省作家协会会员,海南州作家协会会员。</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