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文化艺术瑰宝——永乐宫

亮堂堂

　　中华文化艺术瑰宝——永乐宫

白尚立

在山西省运城市芮城县城北约3公里处的龙泉村，有一座为纪念吕洞宾而建的道教宫观——永乐宫。永乐宫是我国现存最大、保存最为完整的道教宫观，为全真道教三大祖庭之一。很具有文化价值的是绘制于殿内千余平方米的元代壁画，是世界现存的古代壁画艺术宝库之一。永乐宫为国家首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如今已成为了国家级4A旅游风景区。

吕洞宾，名嵒，字洞宾，号纯阳子，是唐代道教重要人物，被尊为道教全真派“北五祖”（王玄甫，东华帝君；钟离权，正阳帝君；吕洞宾，纯阳帝君；刘海蟾，纯佑帝君；王重阳，辅极帝君）之一、民间“八仙”之一，后世称“吕祖”“妙道天尊”。吕洞宾约出生于唐德宗年间（796或798），山西芮城永乐镇人。他出身官宦世家，早年科举失利后归隐修道，师从钟离权（八仙之一，因父钟离章为东汉大将，民间称他为汉钟离），通过“黄粱一梦”悟道，获授《灵宝毕法》及天遁剑术，创立钟吕内丹派，主张三断（断烦恼、嗔怒、贪欲）以普度众生。元代被加封“纯阳演政警化孚佑帝君”，民间奉为“孚佑帝君”。其实，吕洞宾64岁才中进士，但他并未入仕授官，于当年暮春出游至沣水，恰遇钟离权，经引度，舍弃人间富贵，潜心修仙学道。

吕洞宾还是我国历史上一位伟大的医学家、养生学家、丹经诗仙，他一生提倡性命双修、功德并修、延年益寿，留下了“养性”“养命”两幢丰碑，其中包含了许多养生哲理，对后人均有借鉴，在民间广为流传。

吕洞宾仙逝后，乡人慕其德，在其故宅建吕公祠以祭祀。公元1223年，金代元初道士、道教全真派“北七真”之一的丘处机云游四方，广建丛林，弘扬道法，偶到芮城永乐镇，发现这里环境优美，也为吕洞宾故居，还建有吕公祠，便向皇帝提出建造永乐宫，元蒙政权派大臣前来主持修建，遂易祠为宫。只可惜刚刚建起的永乐宫就于1231年毁于一场大火。不过，时正值蒙古崛起，在政治上鼎盛煊赫，教义和艺术逐步成熟完善，也正是全真教大兴之时，遂于元定宗二年（1247）在原址上又建起了一座全真道宫观——大纯阳万寿宫，后易名为永乐宫。建成后的永乐宫堪称元代的精美建筑，为全国最大的道教宫观，其绘画艺术为古代壁画艺术宝库之一，其中三清殿中的《朝元图》是世界绘画史上群像构图发展的巅峰，是世界罕见之巨制，堪称国宝。

几百年后的1956年，建设三门峡水库，永乐宫位于规划淹没区内。鉴于永乐宫在美术史、建筑史、宗教史上的重大价值，为保护这一弥足珍贵的文化瑰宝，决定将其整体搬迁保护。到1966年8月，所有搬迁工程全部结束，一座搬旧如旧的永乐宫又屹立于如今的位置上，也成为了世界文物搬迁史上的奇迹之一。

　　永乐宫规模宏大，占地面积2.48万平方米，建筑面积达0.8万余平方米，从南到北两千米，坐北面南，布局结构以逾千米的中轴线，主体建筑包括南端的牌楼、景区门、宫门、龙虎殿（无极门）、三清殿（无极之殿）、纯阳殿、重阳殿自南向北依次耸立。中轴线两旁附属建筑亦依中轴线布局，东轴线以石质牌坊、真武庙、玄帝庙、财神庙及吕祖庙由南向北展开，西轴线以龙壁、搬迁展、临摹室、吕公祠、王母殿由南向北展开。

　　景区最南端是一座三门四柱五楼式石质牌楼。拱形三门，四柱前后，圆鼓石狮，荷花插瓶，兰草对称，双龙腾云，嫦娥飞奔，八仙现身，圆日海升，帝王出宫，歌舞升平，插飞斗拱，瑞兽稳蹲，额书正中，为永乐宫，大气恢宏，典雅雍容。

过牌楼为300余米的过道，两旁松树棽森，建筑古朴。或白色四棱柱塔式音光设施，或悬山式古建筑，古朴纯真，韵味浓浓。西边古建旁有一座“一”字形影壁，色彩微蓝，古色古香，有楹联“闻香观景神仙下凡，祥光普照福到人间”“八仙过海”。原来壁身是一幅“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图。

　　八位神仙在赴蟠桃会归途中，面对波涛汹涌的东海，各凭自身法宝渡海：铁拐李将铁拐（或是葫芦）投入水中，站立其上漂行过海；汉钟离用芭蕉扇作船，躺在扇上随波逐浪；张果老倒骑毛驴，踏浪而行；吕洞宾以宝剑划水，或御剑飞行；何仙姑抛莲花于海上，立于荷花上渡海；蓝采和用花篮载身渡海；韩湘子踏横笛（或玉笛）渡海；曹国舅以玉板（云阳板）为舟，拍打水面形成通道而渡海。各有各的办法，各自展现本领，既互相竞赛，又具有独立创新与协作精神。

这则民间故事亦为神话传说，虽反应的是唐代之事，但直到几百年后的明朝才有了系统记载和定型，出现在吴元泰的小说《八仙出处东游记传》中。

　　我们来到景区门口。这是一座面阔五间，进深六椽，四周出廊的宫殿式建筑，双坡歇山顶，琉璃瓦覆顶，九脊彩色琉璃装饰，脊刹居中，螭吻相对，飞头艳然，椽头粲然，斗拱叠加，额枋彩绘，前后内枋绘有八仙图案，灰红色明柱沉稳大气，殿门前一对威萌石狮相向而立。

　　进景区门同是几百米的林荫大道，靠近景区门是一人工湖，取名玉液池，整体呈葫芦造型，寓意道家以葫芦容纳天地万物，东首为葫芦嘴，西为葫芦身，中间狭窄处建拱形桥，汉白玉栏杆护之，望柱井然，柱头饰纹，细腻逼真，惟妙惟肖。进永乐宫必经玉液池之拱形桥。行走在拱形桥上，湖中碧水倒映着蓝天、湖边的绿树与粉红色的紫荆花，蓝绿碧红，色彩斑斓，悠然耀眼，无形之中轻笼了一种神秘的色彩。

拱形桥北不远处路西有一通国务院2013年3月5日公布，山西省人民政府立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古魏城遗址”。原来这密林深处是西周的一个诸侯国——魏国的都城遗址。

西周刚建立时分封诸侯国的对象主要包括王族（他们姬姓贵族），功臣（对建国有重大贡献者，比如姜尚姜太公），先代贵族（前朝帝王之后，以安抚遗民减少反抗风险）。西周初期分封71国，他们姬姓就占了53国，魏国便是其中之一。西周魏国封地以如今芮城县为中心，可能还跨黄河延伸到陕西省大荔县一带，其都城就在今芮城此处。发掘显示，其城墙周长约4500米，采用西周夯筑技术，墙体采用分层夯筑工艺，夯层厚度约8-12厘米，墙体基部残宽4-6米，最高处保留高度1.5米，局部可见版筑痕迹，还出土了铸有铭文的青铜器。

西周魏国存在于公元前11世纪到前661年，至今已3000年左右的历史了。公元前661年，魏国被晋献公所灭，把魏地赐予毕国后裔毕万（毕国始祖为周文王第十五子毕公高），毕万遂以封地为氏，成为晋国魏氏之祖。毕万之孙魏武子曾随晋文公重耳流亡，后被封为晋国大夫，其后发展为战国时期魏国的先祖。没想到14年后即公元前475年，也就是周元王元年，魏氏、韩氏和赵氏又一起把晋国瓜分了，这便是历史上著名的“三家分晋” 。此举成为了春秋和战国的分水岭事件，也成为了春秋与战国的分水岭。

　　过西周“古魏城遗址”不远即为山门。此山门是明永乐二十年（1422）增补的，面阔五间进深六椽，单檐悬山顶，梢间门楣上刻有“道义之门”“众妙之门”，出自《易经》和《道德经》。山门正中额悬一匾“永乐宫”。此匾为时任山西省常务副省长、山西省政协主席、山西省书协第一届主席、第二届名誉主席郑林于1963年所题。书法古朴浑厚，风骨秀逸。书画大家董寿平称赞“吾晋傅山之后，惟郑林同志足当大家”。

　　永乐宫原宫内的第一座元代建筑是建于元至元三十一年（1249）的无极门即原宫门。无极门单檐庑殿顶，面阔五间，进深六椽，彩色琉璃瓦覆顶。顶部脊端琉璃鸱吻高达2米，怒目蜷尾，凶猛威仪。无极门建筑规模在同类当中属极高水准，可见永乐宫之地位及元朝豪放的建筑风格。前明柱挂蓝底金字楹联“九峰高隐得意忘像两吕五篇留秘诀，永乐名世骖星驭龙三言一派传古今”，额悬一匾“无极之门”。

无极门，是永乐宫原中轴线上的第一座建筑，又称“龙虎殿”，源于原先在东西两梢间曾供奉青龙、白虎星君两尊泥塑。‌青龙星君‌象征东方守护神，代表春季与生机；白虎星君‌象征西方守护神，代表秋季与肃杀。‌‌ 额悬“无极之门”竖匾，书体雄健，笔力遒劲，是永乐宫内唯一一块保持最完整的元代原木版匾，据匾额上的题记考证，它是我国元代书法家元正奉大夫参知政事枢密前使商挺所书，是非常难得的艺术珍品。门枕石上雕刻的石狮和台基压栏石上的角兽，姿态生动，形态各异，刀法雄浑有力，是石雕艺术中的佳作。

龙虎殿内有80平方米的壁画，绘制于元代。日寇侵华时，当地居民为了保护在其表面刷了一层泥，直到1959年搬迁时才把泥精心揭取，原有壁画重见天日。壁画内容为门神和当差诸神。后檐墙东段上部画的是神荼、白脸、喜相；西段下部画的是郁垒、戏脸、怒相。在他们的对面墙壁上，画的是当地各级山川神、地方神及兵马，东山墙是四个地位很低的神祇形象，很像驿使、传达命令或送钱的官吏；西山墙有城隍、土地等形象，应该是地方官员。

龙虎殿后檐明间踏道缩在台基里面，搭上木板可临时搭建成戏台。如此，龙虎殿不仅起到了永乐宫山门的作用，还能起到酬神娱神之乐楼的作用，“一物两用”，独具匠心。

　　无极门与后边的三清殿百余米间的东西两厢为碑廊，立有几十通石碑，为元明清各个朝代官方或名人雅士为永乐宫所立之碑。其中立于靠碑廊院中的两通甚是醒目，其一是“元代建宫碑”，其二是“清代记事碑”。

“元代建宫碑”是一通“大朝重建大纯阳万寿宫之碑”，属厥功记事碑。体量高大，形制古朴典雅，元中统三年（1262）九月所立，翰林学士王鹗撰文，大司农姚枢书并篆额。碑通高5.65米，宽1.4米，厚0.495米，额高1.048米，龟趺螭首，碑文为楷书，记载着永乐宫创建历史背景、吕洞宾生平，承载历史，述说沧桑，为永乐宫最为重要的碑刻。

“清代记事碑”为“重修万寿宫无极殿碑铭”，清康熙二十八年（1689）所立，杨毓英撰文，杨茂珍篆额，赵珣书。碑首高1.65米，碑身高3.41米，基座高1米，通高6.06米，宽1.55米，厚0.6米。龟趺螭首，不过其龟缩头，与常见龟趺不同，盖因仿元代石碑为之吧。

　　第二座元代建筑为无极殿，又称三清殿，冠于全宫之首，单檐庑殿顶，琉璃瓦覆顶，脊端鸱吻高近3米，斗拱粗大交错，四周雕饰不多，给人以简洁、明朗之感，为国内现存规制极高的元代宫廷式建筑。殿前有一对塔式香炉，一对威武的石狮子。三清殿建在高达宽敞的台基上，面阔七间，进深八椽，额悬一匾“无极之殿”。原北中间三间设神坛供奉道教最高神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和太上老君三清，故名三清殿。

殿中保存有古代壁画巨制《朝元图》，场面波澜壮阔，气势宏伟，闻名天下，是壁画中的精品。壁画长90余米，高达4.4米，总计429.56平方米，描绘道教近290位天神地祇朝拜最高尊神元始天尊的盛大场景，完成于元泰定二年（1325年），比欧洲文艺复兴早了近200年。画中人物身高均在2米以上，构图宏伟、气势磅礴，笔法生动传神，设色富丽堂皇，集唐宋壁画艺术之大成，是中国古代寺观壁画发展到巅峰的杰作。

1963年，中央美术学院的王逊先生受文化部委托，对壁画中的神祇进行了辨识，认定共有286个人物。首先居中的8位尊神身高在3米以上，每个人物的衣冠、服饰、面部造像均无一处相同。其实，这286位人物的衣冠、服饰和面部表情都各不相同。这8位尊神是长生大帝、救苦天尊、紫薇大帝、勾陈大帝、玉皇大帝、后土娘娘、东华帝君和西王母。其次为玄元十子、三十二天地君、北斗七星、南斗六星等。

这是迄今为止所知的中国古代最大人物画，也是十三、十四世纪世界绘画史上极为重要的作品。1963年《朝元图》摹本首次在日本展出，被誉为世界艺术瑰宝，东方画廊。

三清殿内设有7眼藻井，分布于明间及两侧，每眼藻井均有独特的装饰与结构，且装饰有木雕盘龙，并绘有凤凰、莲花等装饰纹样。

　　三清殿北面是纯阳殿，亦名混成殿（混成源自道教经典《道德经》“有物混成，先天地生”，意指宇宙生成前的混沌状态，强调阴阳未分的统一性），为单檐歇山顶木结构建筑，彩色琉璃瓦覆顶，脊端螭吻近3米高。面阔五间，进深八椽，额悬一匾“纯阳之殿”。殿内原设有四柱神坛供奉全真教师祖吕洞宾塑像，已毁，藻井制作精巧，彩绘花饰繁复，体现了元代“小木作”工艺已达到了巅峰。

殿内壁画总面积212.62平方米，以连环画形式呈现《纯阳帝君神游显化图》，共52幅，描绘吕洞宾从诞生、得道到济世度人的生平传奇，涵盖元代耕织、宴饮、朝拜等社会生活场景。壁画采用青绿山水技法，人物衣纹线条飘逸流畅，须髯细若游丝，以矿物颜料为主，辅以朱砂、金箔，历经700余年仍富丽堂皇。扇后壁的《钟吕谈道图》为核心珍品，刻画钟离权与吕洞宾对话场景，人物神态生动，情景交融，是元代人物画代表作。‌‌

壁画由禽昌（襄汾）朱好古弟子所绘，完成于元至正十八年（1358年）。壁画内容为研究中国宋、元社会生活提供了不可多得的宝贵资料。

　　纯阳殿之后是重阳殿，主要供奉全真教祖师王重阳，还供奉他的七位弟子，故又称“七真殿”，还因继承光明智慧，突出全真教对王重阳教义的延续和发扬‌，故也称“袭明殿”。重阳殿面阔五间，进深八椽，悬山式歇山顶，彩色琉璃瓦覆顶，黄绿釉之龙尾式鸱吻甚是醒目，额枋彩绘有花卉、龙凤图案，斗拱粗大叠加。其规模略小于纯阳殿，正面三间装有隔扇门，殿前砖砌甬道与纯阳殿相连。

殿内壁画由55幅连环画组成，总面积达158平方米，内容涵盖王重阳出生、遇仙证道、悟道、成立道会传道及度化弟子过程等，还穿插地狱场景，以示教众，是研究元代道教艺术与社会生活的重要遗存。

王重阳，陕西咸阳人，金代道士，道教全真派的创始人。相传他身高六尺多，浓眉大眼，留长须，生于富有之家，常以粟米借贷给农民，在地方上很有名望。他的弟子世称“全真七子”：丘处机、谭处端、马钰、王处一、郝大通、孙不二及刘处玄。

　　龙虎殿东有一侧门，过侧门可浏览东轴线的建筑物。在其南端有一座尽显沧桑的三门四柱三楼式石质牌坊。看说明得知，此牌坊为清代文物，原在三门峡水库淹没区的永乐镇南礼教村，清乾隆四十二年（1777）为旌表孝子李天仁所立。李天仁为礼教村人，附贡生（贡生的一种，乡试副榜录取的特殊生员，需进国子监深造，属科举中的补充性人才）。

李天仁的母亲早逝，父亲续娶后又生一子。父亲病重时安嘱天仁要尊敬继母并与弟弟和睦相处。父亲病危时天仁发誓尊敬老善待小。父亲过世后，天仁言出必行，依誓言行事，深得乡人称赞。他的儿子李腾蛟发奋读书，中进士，大学士纪晓岚为其科举座师（明清两代举人、进士对主考官的尊称），曾官至直隶遵化州知州。李腾蛟去世后，纪晓岚为其撰写墓志。出仕后的李腾蛟著书立说，并把父亲的这一德行记录下来，得到了皇帝的表彰，遂立起了这座牌坊。

此牌坊高约9米，宽8.45米，额枋正面雕刻“八仙庆寿图”，背面饰“福禄寿喜”图案，两侧次间刻“琴棋书画”与“渔樵耕读”图。石柱前后有六具游戏狮子，玲珑剔透，精美可爱。人物故事、动物、花草、琴棋书画等古玩纹饰，设计雕造，均精致大雅，堪称佳作。正面石柱有楹联“天地无私惟敦化而昌后，皇王有道爰褒孝以维风”，额为“人伦模楷”和“圣旨”。“人伦模楷”上枋处镌一行文字“旌表孝子诰赠奉政大夫直隶遵化州知州附贡生李天仁”。

这座静默的牌坊，是凝固的历史，更是流淌着的文明血脉，也成为了永乐宫关于孝道的一道特殊风景。

站在宫门的高处回望，庑殿顶是永乐宫身份尊贵的注脚与象征，包括飞檐翘角、华丽夺目的琉璃装饰及殿前簇拥的开得正艳的粉红色紫荆花。那粗壮层层叠叠的斗拱，在向我们诉说着元代巅峰时期营造的高超技艺。同样历经岁月依旧色彩艳丽的一尊尊琉璃鸱吻，抑或纯阳殿上青绿、明黄釉为主，无极殿上孔雀蓝一枝独秀，也无不显示着身份的尊贵与艺术之精湛高超。即使身上还留着岁月动荡的痕迹，也始终保持着跃动腾飞之势，为后人谱写一段段盛世与技艺的绝世繁华。而烙印在我脑海深处精致繁复的藻井，似乎还蕴藏着道众虔诚的诵经的回响。我想，这正是对几千年来生生不息的中华基因，中华精神，中华文化的最好诠释吧！

在惊叹那千余平方米壁画国宝的同时，也不能不惊叹搬迁“永乐宫”的人们。时正值筚路蓝缕举步维艰时期，否定洋专家500万的天价方案后，自力更生、辛勤而智慧的搬迁人，在没有现代先进技术的状况下，用最原始的方法把国宝一块块拆下来，让341块壁画、10吨重的建筑完成了“乾坤大挪移”，开创了我国大型古建筑及壁画搬迁保护的先河。须知，那是9000平方米的建筑，1000多平方米的壁画啊！壁画最薄处才1厘米厚。22公里的黄土漫天小路，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过了近10个寒暑，每个数字的背后是他们送给国家最真挚的情书，一场谁都不敢相信的“神仙搬家”成为了世界保护文物史上的一大奇迹。今天，让我们惊叹的何止是精美绝伦的壁画，更是那穿透壁画映射出的人定胜天的智慧和韧劲。

永乐宫，不仅是一座道观，更是中国古代绘画、建筑、宗教文化的三重巅峰，更是我国古代、现当代劳动人民聪明智慧的结晶。

2025.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