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茅坪(西华山山上矿区的世外桃源)

红尘棋少

<p class="ql-block"> (网络图片)</p> <p class="ql-block">  国庆期间,驱车上了趟西华山,去看了看面目全非的丝茅坪。</p><p class="ql-block"> 在西华山山上矿区生活并在那里成长起来的矿二代们,他们可能会对“牛婆坑”印象模糊,也可能会记不住“大窝里”,更可能忽略“石壁窝”,但有一个地方,一定难以忘怀,那就是云蒸雾裹、烟霞缭绕的丝茅坪,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丝茅坪位于原来的西钨二坑、后来的四坑 四三一中段东侧一里外的一处山岙里,它的<span style="font-size:18px;">西面,是南北走向北高南低的烂埂子余坡,北面,是蜿蜒的马尾水,东面是一山横亘,草木葱郁的山峦,唯南面悬崖峭壁,悬崖的下方是闻名遐迩的芭蕉潭。</span></p><p class="ql-block">一条简易机耕道从四三一窿口左前方的一座山岭的豁口蛰入,蜿蜒行走进去小半里许,豁然开朗,可见三五栋矿区家属民居,都是杉皮棚子,呈一字形,坐北朝南弯弯曲曲排列,由西往东看过去,第一家吴姓,第二家王姓,第三家李姓,第四家黄姓,第五家也是黄姓。最最整齐的是第一家吴姓:屋舍俨然,小院子围着方方正正半人高的竹篱笆,院子里干净整洁,院外周围一圈儿栽种着桃、李、柿、枇杷等果树。中间几家因为挤压太拢,无啥特色,记得李家八十年代初搬迁出去了,后来那里曾经被西华山护矿队的一个小分队暂驻过。</p><p class="ql-block">值得一说的是最东边的黄家,那家东侧几米远处有一条由北向东从山谷里流出来的一股山溪水,哗哗啦啦昼夜不停泄向山谷低处的八蕉塘方向,轰然作响,后来,黄家在水泄的切口处用石块和水泥砌了条水坝,储水成潭,三五几家的饮用水和生活用水都在那里取用,但西头的吴家因自家在门前掘有一口浅浅的、簸箕大、一米见深的石子井儿,不去溪坝那里取水,且吴家那口井的泉水异常清亮甘甜,于是,另几家也喜欢去往那口井中汲取饮用水。</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在进入丝茅坪的入口不远处还有两户人家,都是谢姓,靠北侧的那家是一家下放回矿的人家,他们家的自建房 建得最好,是干打垒的瓦房,另一家:谢明湖,矿工,个不高,结实粗壮,南康朱坊人。他是独居,家属在农村。他的杉皮棚子建在离北侧谢家往东走不远处的南侧,临近悬崖边上,远望,摇摇欲坠,不知,在狂风暴雨的夜里,住在那栋独寮里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和感受。其实,老西华山人中,从来不缺特立独行的奇异之士。</span></p><p class="ql-block">在那条山溪的北头,其山形形状非常像庾城北 坑东坑的锣鼓山下的“调羹子挽水”景点:也有一口天工形成的水潭,周围是光溜溜、青黝黝的石壁,轻轻抚摸,沁润舒滑,如玉,水域面积有十二、三平米的样子,山上矿区成长起来的六零后、七零后浑小子们,在整个暑假期间的夏天里,十有八九,都会顺着一条小路奔向那里,在那口冷冽清澈的水潭里兴高采烈、嘻哈玩命地浸泡、玩耍、嘻闹!孩儿们仰面躺在水里,露着光亮的肚皮,望着高远的蓝天白云,人移云动,那“惬意”还真是不要不要的。而之所以要说“玩命”,是因为那清冷的山溪水终有一天会露出它蚀骨的獠牙,静静地等待上天刻定的时间进行反扑,反扑冒犯它的所有的“侵略者”!</p><p class="ql-block"> 住在最东头的黄家,有一公子,六零后,绰号:“冇老板”,单单瘦瘦的他,五官端正,聪颖过人,开朗乐观,豪爽义气,在浮江工人村就读高中时就特别有个性,很独特的一个人,参加工作后,分配在五三八工区,井下工。再后来,他在庾城谈了个女朋友,乃庾城交通局某局长的令嫒,还结婚了,婚后,岳家帮衬甚巨,遗憾的是,最终不了了之。后来,他沉湎于酒,终至中年殒命,高开低走,是为一憾,不胜之悲!</p><p class="ql-block">如今,丝茅坪早已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再也无有往日的俊俏模样。</p><p class="ql-block">有些景在人间,有些景在心里,人间的景终将远离,终将陨灭,而心中的景,则是午夜梦回时的梦魇,令你千转百回欲罢不能却又泪水涟涟。</p><p class="ql-block">当年在丝茅坪清潭里扑腾戏水的浑小子们也都已是耳顺之年的油腻大叔了,多少喜悦,多少欢笑,多少惆怅,多少悲悯,多少过往,多少憧憬,这些所有曾经的情绪,所有的心底波涛,都随着时间的流逝,烟消云散了,止留沧桑!</p><p class="ql-block"> 望着几成白地的丝茅坪,残阳里,我望空举杯,缓缓斜倾泼洒,一樽酹往昔,一樽酹丝茅坪。</p> <p class="ql-block"> (网络图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