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五道村

宋氏蜜蜂园

摄影：老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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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一，我开着车子沿着故乡的公路缓缓前行，两旁的秋叶像是被阳光点燃了一般，红的、黄的、橙的，层层叠叠地铺满山坡。远处山峦起伏，天色以渐清亮，远处云雾缭绕，仿佛整个秋天都安静地卧在这条蜿蜒的路上。我摇下车窗，风里带着山野的凉意，还有几分熟悉的味道——那是故乡的气息，藏在落叶与泥土之间，轻轻一嗅，就回到了童年。

到达家乡后，我登上了村后的小山坡，看着山脚下那个生我养我的小山村，依旧安静地躺在雾里。几栋老屋散落在田野边，红顶、蓝墙、黄窗框，像是谁不经意打翻的调色盘。树影婆娑，金黄的叶子在风里轻轻晃动，屋前的小路上没有行人，只有几只麻雀蹦跳着掠过。这画面太熟了，熟得让我想起小时候放学回家，总怕走得太快，会错过这一路的秋光。

清晨的雾总是来得悄无声息。它漫过田埂，爬上屋檐，把整个村庄裹进一层薄纱里。路旁的树已经换上了金黄的衣裳，叶子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像是低声说着什么秘密。我站在山坡的老槐树下，看着远处的山影在雾中若隐若现，心里忽然涌起一种说不出的踏实——无论走多远，这里始终是那个能让我安静下来的角落。

山村的早晨从不喧闹。薄雾像一层轻烟，缠绕在房前屋后，远处的山只露出半截轮廓，像是水墨画里未完成的笔触。几户人家的烟囱开始冒烟，和雾气混在一起，分不清哪是炊烟，哪是晨雾。阳光慢慢爬上来，照在瓦片上，暖得让人想蹲在门槛上喝一碗热粥，听老人讲讲旧年的事。

我站在山坡上，望着，山脚下的村庄被浓雾环抱着，仿佛藏在一个不愿醒来的梦里。树木的影子在雾中模糊成团，屋顶的颜色也柔和了许多。可当阳光终于穿透雾层，洒在泥地上时，那光斑就像小时候母亲晒在竹席上的棉被，暖得让人心安。我沿着小路往里走，脚下的落叶发出细碎的响，像是故乡在轻声回应我的脚步。

晨雾未散，村子还在半梦半醒之间。树梢挂着露水，金黄与橙红的叶子在微光中轻轻摇曳，像是秋天最后的舞蹈。阳光斜斜地穿过雾层，落在几户人家的院子里，狗趴在门边打盹，鸡在墙根下刨食。这画面没有惊心动魄的美，却有一种久违的平静——它不说话，却告诉我：你回来了。

田野间的房子依旧错落有致，红顶蓝墙的老屋被秋色围拢着，像一幅被时间温柔对待的画。庄稼地里金黄一片，山坡上的树叶层层叠叠地变色，远处的山在薄雾中若隐若现。我站在田埂上，忽然觉得，故乡从来不是某个具体的地址，而是这一片色彩、这一缕风、这一片安静得能听见落叶声的清晨。

远远望去 看见有一群牛在围栏边站着，悠闲地咀嚼着草料，像是也在享受这个秋日的暖阳。树林在背后铺展开来，叶子黄得发亮，阳光穿过枝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这场景让我想起小时候帮爷爷放牛的日子，那时总觉得时间太慢，如今回头一看，原来最慢的，是故乡的光阴。

清晨的村落静得出奇。几根光秃的树枝伸向天空，像是在书写某种无人读懂的诗。田野一片金黄，与远处的山峦相映，山间薄雾如纱，轻轻覆在峰顶。房子散落在田边，红瓦在阳光下泛着暖光。我站在这里，忽然明白，为什么每次离家都像割舍一部分自己——因为这里的一草一木，早就在心里生了根。

森林深处，落叶厚厚地铺了一地，踩上去软绵绵的，像是大地盖着一层金黄的被子。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干洒下来，在地上画出斑驳的光影。远处的树影在薄雾中若隐若现，静得能听见风穿过林梢的声音。这寂静不是荒凉，而是一种深沉的陪伴，像极了小时候祖母坐在堂屋里的那个午后，什么都不说，却让人无比安心。

田野开阔，又见几头牛在远处低头吃草，白的、棕的，慢悠悠地走动着。路旁的树叶子已经落了大半，剩下的金黄在风里轻轻晃动。天空湛蓝，白云悠悠，像极了小时候躺在田埂上看的那片天。那时总觉得世界很大，后来走了很远才明白，最宽广的，其实是记忆里的那一片田野。

薄雾笼罩的清晨，山影朦胧，屋舍安静。阳光穿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像小时候母亲缝在衣角的补丁，细密而温暖。我沿着熟悉的小路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回忆里。故乡从不曾大声呼唤我，可它一直在那里，用一片叶、一缕光、一阵风，轻轻告诉我：你从未真正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