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人那事

方便

<p class="ql-block">美篇号:73540654</p><p class="ql-block">图片/文字:方便</p> <p class="ql-block">晨曦,太阳从云雾中跳上东山,我从窗口望去,心头悠然起久违的感觉。一连二十多天,秋雨恋起来山城,山湿了,地软了,河水潺潺流淌起来了,网上已在说供暖的事情。此刻,山城的阳光,灿烂出大海般的云霞雾绕的景象。</p> <p class="ql-block">昨天上午,两位好多年没见面的老朋友从广州回山城了,我们电话约了下午到万达广场的咖啡屋见面。这两口子是我尊敬的老朋友,他们年龄比我大几岁,对那时的我来说,王哥如似启蒙老师,花姐如是一束阳光,在我遥遥大山的记忆中,都刻有着温暖的印迹。</p> <p class="ql-block">大山里的机床厂。一个冬天,天下了厚厚的大雪,地是白的,屋顶是白的,山也全是白色的,从宿舍到厂区就像是穿越林海雪原。我上的是二班,下午四点上晚上十二点下班。下班时走出厂门,夜幕下的雪地泛着白光,那时候的年少,心里泛滥着伊索寓言的故事,眼睛从远处坝下空旷的田野上掠过,狐狸、狼、蛇,还有那个不明事理的驴子,就会在脑海中幻想着或希冀着奇遇。</p> <p class="ql-block">走进宿舍门,火炉上的烟囱散发着热度,外屋的师傅还没有回来,同住里屋的师傅已经入睡,我洗涮了手脚也上床睡觉了。睡梦中被一阵嘈杂的喊声惊醒,穿白褂的厂医生说:同屋的师傅中了煤烟,问我难受不难受,我说不难受。我随即起身和大家一起把那位师傅抬到宿舍门外的雪地上,当反身走回宿舍时,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倒在了地上。</p> <p class="ql-block">再醒来时,身边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人,我坐在屋外墙根的雪地上,身上披着棉袄,眼前恍惚着一双大眼睛,喊着我的名字说:我中了煤烟。我感觉着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想起在家中煤烟时,父亲让喝的腌酸菜的“浆水汤”,就对那双大眼睛喃喃的说:我要喝“浆水汤”。一会儿她端着碗跑回来了,说从她师傅家舀来的,那泛着黄绿色的冰凉的水浸入腹中,人就舒服起来了,这个大眼睛就是相约中的老朋友花姐。</p> <p class="ql-block">王哥在厂里车队开解放车,我那时痴迷着驾驶汽车,王哥教我在宿舍里坐着小板凳,右手拿火柱插在地上,左手抬起扶着方向盘,左脚离合器,右脚左摆右晃练习着油门和刹车的操作。有一次在山城的广场上,王哥同意我自己驾驶汽车转几圈,当我把车辆稳稳停到他跟前时,他抬腿把脚放在车前的保险杠上,对我举起来一个大拇指。当时我很得意,可过后一想还惊出一身汗来了,我说:“王哥,你太胆大了。”他说:“我信任你”。</p> <p class="ql-block">王哥是个多才多艺且睿智的人,他是财会专业毕业的,但更喜欢开车、素描、油画、写毛笔字和拉手风琴。我和他的喜欢相近,就成了粘着的好朋友。我们经常会一起写生画画,我办的厂部宣传栏他也会给提出意见和建议。记得一天,我拎着油漆桶从厂区的烟囱上下来,王哥走过来,看着烟囱高处的黑体字标语说:标语谁让你写的。我说:厂办牛主任。他说:“写字不要给自己找麻烦。”这话被他应着了,后来我还真是几遇麻烦,这件事情在我成长的道路上产生了深远的影响。</p> <p class="ql-block">我坐在万达广场的咖啡屋,门开时他们走了进来,花姐走在前边,还是大大的眼睛笑盈盈的样子朝我走来。王哥步履蹒跚的走在后面,眼睛四处张望着,我想他是在找我的。忙起身迎了上去,拉住王哥手的瞬间,心中涌起万千的感受。不禁感慨道:岁月沧桑,时光里的我们,少小离家老大回,从工厂里的奋斗终生,转移到跟随儿女奋斗终身的轨道上来了。</p> <p class="ql-block">王哥年轻时候说话声音不大,现在还是喜欢娓娓道来,身旁的花姐夫人且还是喜乐快语。聊天中,他们说:“女儿去了广州工作,他们这多年随着女儿一起生活,帮助照顾孙子,大孙子上高中了,小孙子上二年级了 。”在我的影像里,他们的女儿很漂亮,也是个喜乐快语、做事雷厉风行的人。花姐说:“现在女儿想让他们把山城的房子卖掉,去到广州买房子,一家人住在一起方便生活。”王哥说:“女儿家孩子长大了,住在一起不方便,女儿也不支持他画画,还管得他太多,不让这不让那,他不想买掉山城的房子。”</p> <p class="ql-block">“一树梨花压海棠”,王哥喋喋的叙述着意见,花姐笑吟吟的说着想法,我已经明白他们的决定了,还是如刚才走进咖啡屋来一样,花姐走在前面,王哥跟在后面。花姐从小到大都是说:“他文化高,我文化低,我都是按他说的办。”王哥多是说:“她心太软,老是关心别人,不关心自己。”话语间,透着浓浓的老夫老妻情怀。伴着醇香的咖啡,我们一起沉浸在大山里的机床厂,那年那人那事的欢快时光中。</p> 编辑后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