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

一路风尘

　　国庆、中秋两节过去半个多月了，按照以往的习惯，早上五点我已经在公园里晨练了。可今天，当我睁开惺忪睡眼，时钟已经指向七点。是阴沉沉的天让我深度睡眠。

拉开窗帘，天空被浸得发潮，像一块拧不干的灰布。风裹着凉意，从窗缝里钻进来，贴在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雨是不疾不徐的。先是一两滴，试探着落在玻璃上，晕开小小的湿痕。很快，就连成了线，织成了网，把整个世界都罩在一片朦胧的湿意里。没有雷，没有闪电，只有雨丝敲打屋檐、敲打地面的声音，单调，却又格外清晰，像谁在耳边低声诉说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却又堵在心头。

　　我站在窗前，看外面的树。叶子早被染透了秋黄，经不住这雨水的缠绵，一片片沉甸甸地垂着，有的终于撑不住，打着旋儿落下来，浮在积了水的洼里，像一封封写满心事却寄不出去的信。远处的街灯亮了，光晕在雨雾里散开来，模糊了轮廓，也模糊了视线。

　　空气里全是湿土和落叶的味道，清冽，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萧索。我伸出手，接住几滴雨。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底，那些平日里被忙碌掩盖的情绪，此刻也像这秋雨一样，淅淅沥沥地冒了出来，缠缠绕绕，剪不断，理还乱。

或许，这样的天气，本就适合什么都不做。就任由这雨下着，任由这情绪漫着，在一片潮湿的寂静里，与自己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