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随笔：邯郸印象——燕赵俠气

君子兰

‍【背景音乐：“浩然正气”】 ‍离开“黄粱梦.吕仙祠”，车行八公里，便进入了邯郸市丛台区。‍丛台区是邯郸市核心城区之一、政治文化中心。我们将在此下榻。‍ ‍ （1）‍丛台区有座“丛台公园”，此园是著名的历史文化公园，位列中国百家名园之一‌，园名来自园内那座“武灵丛台”。‍“丛台公园”匾额的四个金色行草大字是郭沫若同志的手笔，潇洒大气。‍“武灵丛台”始建于战国赵武灵王时期（公元前325年），距今已有两千三百五十年，历史上多次修缮过，现存28米高的三层青砖台阁为清同治年间重建的。这高台是邯郸的地标性建筑，亦是当今邯郸的城市象征。‍不消说，逛此园，必登此台……‍ ‍台子最高处的“据胜亭”，取“据此以胜”之意，亭内有赵武灵王按剑而立的石像及石桌凳。亭高13米，四角攒尖重檐式建筑，覆绿色琉璃瓦，典雅庄静。‍徜徉于亭外高台之上，凭栏远眺，远可望及天际线上的太行山脉，近可俯瞰整个园区及邯郸市全景。园区占地360亩，绿化覆盖率高达98%，园内湖面开阔，面积达42亩，清风徐来，波光荡漾。放眼四周，满目郁郁葱葱，赏心悦目之际，怀古之情也油然而生。‍在我心目中，“战国七雄”中的赵国第六代国君赵雍（赵武灵王）应是那个时代的佼佼者，是一位了不起的政治家、军事家、改革家。‍赵国因地处中原腹地，国疆常受邻近诸侯国威胁及游牧民族的侵扰。赵雍登基亲政后，奋发图强，亲力亲为，号召学习游牧民族的尚武精神，大力推行骑射技艺，改革服饰。军士一律改穿胡服，民间也倡导由汉民族的宽袍长袖改为胡人为骑马打仗、放牧劳作而简约方便的紧身窄袖、短衣长裤等服饰，由此“诞生”了成语“胡服骑射”。赵武灵王并在赵国北部与游牧民族交界地区加强骑兵训练，促进改变了战国时代的作战方式，也促进了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的交流融合。‍史学界有观点认为，赵武灵王是中国骑兵这一兵种的创始人、中国骑兵的始祖。‍我们登上的这座高台便是赵王当年的“点将台”，检阅骑兵队伍的“阅兵台”。当然，遇重大节庆日时，也是赵王登台观赏歌舞，与民同乐之地。‍ ‍我想象着，两千多年前的赵王，一身胡服戎装，在前呼后拥中登临此台，一览无余地观看检阅台下两军对垒，操练演习的场景。‍我仿佛听到了、看到了由历史深处传来的旌旗猎猎，战鼓咚咚，杀声震天，战马嘶鸣的真实声画……‍当代邯郸人颇以赵武灵王为骄傲。‍何以见得？一进邯郸，在东环路与迎宾路交汇口的大转盘处，便会看到一座体量巨大，气势宏伟的“胡服骑射”青铜塑像，塑的是赵武灵王披甲戴胄，脚蹬马镫，近乎直立于飞奔跃起的战马背上，挺胸扬臂，挽弓射箭，拉满的弓弦将利箭射出的那一瞬间……极为传神地刻划了当年这位明君的勃勃英姿，其威风凛凛的样子，着实卓尔不群、不同凡响！过往行人无不留下极深的印象，感受到极大的震撼。‍整个雕塑高24米，仅基座就高14米，是邯郸市大型地标雕塑。‍ ‍或问：既是赵武灵王射箭的塑像，为何只有弓，没有箭呢？‍据说，设计初稿中原本是有箭的，但箭头所指方向村子的村民认为“大不妥”，便把箭去掉了。‍这一“减法”，恰恰为这座塑像“增添”了无穷的魅力——箭已飞速射出，手中“无箭胜有箭”……‍邯郸市老火车站广场也曾有一尊同样的“胡服骑射”铜像，全高13米，基座高8米，老站停用拆除时，那尊塑像移至赵苑公园。‍毫不夸张地说，邯郸市的“胡服骑射”铜塑像，在设计、制作、气势上都堪称中国独马雕塑之最！其感染力超强，令人感动。‍窃以为，从某种意义上讲，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塑像也已成为邯郸市民的精神图腾。‍ （移至赵苑公园的“胡服骑射”铜像。） ‍ （2）‍然而，不能回避的史实是，如此“尚武图存”的赵国最终还是被秦国所灭了。‍噫！时也！运也！历史就是把国运授予了秦国，成就了秦始皇。‍但，我们后人读史评史，岂能“仅以成败论英雄”呢？历史虽无法改变，但后人可以铭记。凡是曾经为国为民做出过贡献的明君英主、改革家，都值得铭记、称颂。‍赵武灵王在位二十七年（至公元前299年），不仅推行“胡服骑射”，大大提升了国民意志与军队战斗力，还筑“赵长城”于阴山下，多次巡行北疆，收服了林胡、楼烦二族，吞并了“中山国”，开辟云中、代郡、雁门关三郡，拓地千里之多。他使赵国国势大大增强，成为当时可与齐、秦比肩并列的强国。‍赵武灵王锐意进取的革新精神影响深远，梁启超先生对其评价甚高，称其为自黄帝以后的“中国第一雄主”。‍ ‍可惜的是，赵武灵王虽曾使赵国成为军事强国，但他退位后，儿子赵何（赵惠文王）尚可，在位三十三年（前299年—前266年）仍以蔺相如、廉颇等贤臣辅佐朝政。赵何去世后，孙子赵丹继位（赵孝成王），‌‌却把爷爷（赵武灵王）及父亲（赵惠文王）经营的“一手好牌打烂了”。‍发生于公元前260年、持续近三年的“长平之战”中，秦国采用“离间计”，散布“廉颇怯战”的流言，赵孝成王听信传言，不顾丞相蔺相如和赵括母亲的极力劝阻与反对，执意换帅，任命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接替廉颇为赵军主将。秦军佯装败退，诱使赵括率军进入峡谷，被秦军切断“滏口陉”方向赵军的后援补给通道，遭全线包围（“滏口陉”的战略重要性，我曾在前文《邯郸印象.山河之间》中提及）。‍“长平之战”中，主将赵括阵亡，赵军损失45万精锐，终结了强国地位。‍然则，战败了的赵国并不屈服，随后发生的“邯郸保卫战”（公元前259年），赵国举国动员，对抗秦军，内外交困中，即使出现“炊骨易子而食”的极端困境，也不投降。‍“长平之战”“邯郸保卫战”，前后持续达八年，赵国总兵力损失超80万，导致“男子战死殆尽”的断代危机。‍这种全民皆兵、不屈不挠的抵抗方式，体现的正是当年赵武灵王“胡服骑射”改革对于提升赵国民众的尚武精神与军事动员能力的深远影响，持久地改变着这个国家的国民特质。‍后人能不感动？‍ ‍然而，依然是“然而”——赵孝成王薨逝后，到了公元前229年，时为赵国国君的赵迁（赵孝成王的太子）又受奸臣郭开挑拨，以“谋反”罪名处死了“国之柱石”李牧，失去这位名将后，赵国再无有效抵御秦军的能力。这种“自毁长城”行为，终使赵国万劫不复。‍次年（前228年），邯郸沦陷，夷为废墟，国君赵迁被俘，后流放饿死，宗室成员惨遭系统清洗，赵国核心政权崩溃。‌‌但公子嘉（赵迁之兄）仍率残余势力逃至代地（今河北蔚县），自立为代王，延续赵国宗庙长达六年，‌直至公元前222年‌，代地被灭，赵国才算彻底终结。‍赵国的灭国过程，其惨烈程度堪称史无前例、惊神泣鬼……秦国灭赵，其实也用上了“吃奶的劲”，一波三折，近乎精疲力竭……‍比如，在“长平之战”这场秦赵两国的战略决战中，赵国损失兵力45万人，秦国‌损失也近30万人，算是惨胜。再如，在旷日持久的“邯郸保卫战”中，“战国四公子”之一的信陵君魏无忌“窃符救赵”，率魏国八万精兵，与楚国公子春申君黄歇率楚国援军开赴邯郸前线，魏、楚，赵三国“联军”将秦军包围，秦军两万多人投降赵国。‍‍一场战役投降两万人，也是秦国绝无仅有的耻辱。‍“邯郸保卫战”是以秦军失败而告终的。‍ （只会“纸上谈兵”的赵军主将赵括，被秦军射杀，阵亡。） ‍唐宋八大家之首韩愈曾赞叹道：“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的确如此。除赵武灵王推行的“胡服骑射”外，燕昭王招贤纳士，“荆轲刺秦”，义无反顾，留下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千古绝唱。五胡十六国时期，“闻鸡起舞”的两位主角——并州刺史刘琨坚守晋阳抵御匈奴，祖逖率部北伐收复河南。南宋末年张世杰崖山抗元，海上决战中，壮烈殉国。元末韩山童发动红巾军起义。明末阎应元率江阴百姓抗击清军八十一日。清末至近代，张之洞兴办洋务，李大钊传播马克思主义思想……‍上述英雄豪杰及青史留名的蔺相如、廉颇、乐毅、赵云、张飞等名相名将的家乡皆为燕赵之地。‍地域文化融合了游牧与农耕文明的特点，形成了行侠尚武、重义轻利的民风传统及悲壮气质。‍“燕赵自古多侠士”，信也。‍ ‍ （3）‍丛台公园中还有七贤祠、望诸榭、邯郸碑林等经典景点。‍“七贤祠”始建于明代，集中祭祀战国时期赵国的七位贤臣：韩厥、程婴、公孙杵臼、廉颇、蔺相如、赵奢、李牧。‍祠堂内立有这七位贤臣的彩色塑像，均为1:1比例，庄严肃穆，栩栩如生，是今人凭吊历史的重要场所。‍‍ （唐代节度使何弘敬的墓志铭乃唐代墓志之冠……） ‍“邯郸碑林”收藏了44通碑志，包括明代的梅花碑、唐代节度使何弘敬的墓志铭……‍特别是后者，乃我国现存出土的、体量最大、最精美的唐代墓志铭，入列国家一级文物。碑上雕刻的波浪、花卉之精美，叹为观止。墓志镌有楷书60行，满行58字，共3800字，记述了这位晚唐藩镇节度使的生平史实。‍此墓志规模之大，雕刻之精细，文字之多，皆为唐代墓志之冠。‍我不禁联想，若是我们书法班的老师同学们能来欣赏研究一下这座3800字的墓志铭，该多有收获与长进啊！‍“望诸榭”是一座湖心亭，清雍正年间为纪念战国名将乐毅而建。‍因时间关系，我们只是路过，遥遥注目相望，没有沿堤进湖进亭观瞻。‍ （纪念乐毅大将的“望诸榭”位于湖心中。） ‍令我们惊喜的是，园内建有“秦始皇诞生地纪念馆”‌，一座独门独院，环境极为幽雅宁静的园林。‍邯郸是秦始皇的出生地、童年成长地。当年作为质子的秦国公子“异人”，居于赵国邯郸，跨国商人吕不韦认定异人“奇货可居”，将自家舞女赵姬送予异人，俩人婚后生下嬴政。‍因秦赵两国的“长平之战”，赵军败北，邯郸可谓“家家出殡，户户有丧”。故，嬴政的童年是在周边充满仇恨的环境中度过的，这也锻炼养成了他隐忍坚毅的性格。也从侧面印证了“燕赵多俠士”这一地域特质。‍赢政父亲异人在吕不韦的资助下，终于回到秦国，并成功继位，即“秦庄襄王”，立嬴政为太子，册封吕不韦为相国。秦庄襄王在位仅三年便薨逝了，公元前247年，13岁的赢政继位，因其年少，由“亚父”吕不韦掌控实权。‍该馆‌将嬴政与父母在邯郸做“质子”时的八年成长历程，采用文字说明，结合书画与景观设计，展示了秦国统一六国前后的诸多文物与史料，很值得一游一览。‍ ‍赢政的英名，自不必说，这位中国的“始皇帝”，从一个困于赵国的“质子”之子到流芳百世的“千古一帝”，他49岁的一生，短暂却足够传奇、辉煌，超越了所有人的想象。‍他横扫中原，灭掉六国，废除了各国作为国家主体政治制度的“分封制”，全面确立了“郡县制”，这是中国历史上一次划时代的变革。他的“书同文、车同轨、统一货币、度量衡”等重大改革举措，是前无古人的大手笔。他完成了大一统的壮举，建立了中国首个中央集权王朝，奠定、影响了中国此后两千余年的政治格局。‍“千古一帝”的美誉，赢政当之无愧！‍ ‍当然，赢政也是站在“巨人”肩膀上成就这番伟业的，他的前辈爷爷中的两位国君，皆为英主…… ‍ 一是“秦孝公”（嬴渠梁，公元前381年～前338年），他力挺支持“商鞅变法”，废井田、开阡陌，实行县制，奖励耕织和军功，实行连坐法。这一系列经济、政治、军事和社会改革措施，实现了富国强兵，并采取“远交近攻”策略逐步削弱了邻国。‍二是“秦昭襄王”（赢稷，公元前325年～公元前251年），在位五十六年，是中国历史上在位时间最长的国君之一。他发动的“长平之战”，挫败赵军，促使赵国走向衰败。其它五国韩、魏、楚、齐、燕，实力远不如赵，难成气候。他攻陷了东周王都洛邑（洛阳古称），俘虏周赧王（东周最后一位君主姬延），迁九鼎（夏商周三代象征王权的青铜礼器）于咸阳，结束了周朝八百年统治。‍可以说，秦昭王时代是秦国发展史上最重要的决胜时代，他为赢政后来实现中国的“大一统”奠定了基础。正如著名史学家翦伯赞先生所评价：昭王末年，“秦对六国的斗争已取得决定性胜利”。‍理顺一下血缘关系——秦孝公是秦昭襄王的祖父，秦昭襄王是赢政的曾祖父，由是，秦孝公乃赢政的五世祖，赢政则为秦孝公的五代玄孙。‍其两位祖爷爷在政治军事诸方面的卓越功勋，较之玄孙赢政，毫不逊色。这祖孙三人皆系秦国的杰出君主，皆为秦国的强盛和华夏统一做出了重要贡献。‍ （秦昭襄王——赢政的曾祖父） ‍公元前238年，22岁的赢政开始亲政，正式进入了赢政时代。‍他仍以分化瓦解、军事压制相结合的方式，不断提升秦国国力。他历时十年（前230-前221年），完成了华夏统一大业。‌‌此时，虚岁 39。‍秦灭六国的顺序，坊间有个口诀，很好记：“喊赵薇去演戏”（谐音：韩→赵→魏→楚→燕→齐）……‍然而，秦始皇也在灭六国、筑长城，完成统一的过程中落了个“暴君”“苛政”的恶名，一骂就是两千多年……‍‍ （“千古一帝”秦始皇画像） ‍ （4）‍1973年，晚年的毛主席在提到上世纪四十年代郭沫若写的十篇论文《十批判书》时，曾说过“我赞成郭老的历史分期，但是不能大骂秦始皇”。同年8月5日，毛主席提笔写下了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一首诗《七律·读〈封建论〉呈郭老》：‍劝君少骂秦始皇，焚坑事件要商量。祖龙魂死业犹在，孔学名高实秕糠。百代都行秦政法，十批不是好文章。熟读唐人封建论，莫从子厚返文王。‍诗的大意是说郭沫若当年对秦始皇的批判太过了，“焚书坑儒”事件有值得商榷探讨之处。秦朝虽亡，但后世两千多年都延用它确立下的国家管理制度，说明其合理成分及价值，而名声很大的孔子儒学中却有一些糟粕成分。建议去认真读读唐代柳宗元的《封建论》，总不能从封建社会的郡县制，再退回到周朝分封制的老路上去。‍写下这首诗的同年9月，毛主席又在会见埃及副总统时说：我赞成秦始皇，不赞成孔夫子。因为秦始皇是第一个统一中国，统一文字，修筑宽广道路的皇帝。他不搞国中有国，而采用集权制，由中央政府派人去各地方，几年一换，不用世袭制度。‍可见，毛主席对秦始皇的历史功绩给予了充分的赞扬与肯定。毛主席的一生也是改革家的一生。伟人惜英雄，评价很英明。‍毛主席的评价既英明，又中肯。我举双手拥护赞同。‍ ‍必须高度评价秦始皇这一辈子：‍他不仅是位勇于改革、有担当的政治家、军事家，还是一位卓越的、干事创业的“建筑大师”“基建狂魔”。‍他筑起万里长城防御北方匈奴。他修通的“秦直道”，全长700公里，贯通陕西、甘肃，直达现在的内蒙古，是我国首条“高速公路”，提高了军队调动及物资运输能力。他兴修的郑国渠、灵渠等水利工程，促进了农业发展，粮食产量翻倍，至今仍发挥着重要作用。他修建的阿房宫、骊山陵墓亦是举世罕见的大工程。由秦始皇陵出土的地下兵马俑，堪称“世界第八大奇迹”，令世界震惊……‍万里长城、秦直道、阿房宫、秦始皇陵，并称为赢政的“四大工程”。‍两千多年后，中国长城、秦始皇陵入列联合国《世界遗产名录》。郑国渠、灵渠也被列入世界灌溉工程遗产名录。万里长城，更是成为中华民族的文化象征。 ‍一位13岁登基、22岁亲政的青少年皇帝，至其49岁去世，短短36年中，在完成统一大业的同时，还干了这么多的活儿，且件件都是前无古人的、天花板级的大手笔……‍在干了这么多的活儿的同时，他还由长安出发，五次东巡，其中一次登临泰山封禅，两次至山东半岛最东端的“成山头”，李斯在此刻石，记之：“秦东门，天尽头”。‍他的胸怀、格局与气魄真不是一般凡人可企及的！他统治下的秦朝工匠的手艺水准，那也真不是吹的，绝对是盖了帽的！ ‍噫吁兮！逛完“丛台公园”，回顾重温了赵国、秦国历史，感觉收获满满，充满了民族自豪感与文化自信心！‍真心为邯郸这个历史与景观完美结合的特色公园点个大大的赞。‍推荐诸看官，您若来邯郸，此“丛台”值得您一游，切莫“匆匆”（从丛）略过哦。‍（未完待续）‍‍【背景音乐：“浩然正气”】‍ 君子兰 ——补记于2025年10月15日‍ （万里长城——中国人民的精神象征。） （“世界第八大奇迹”——秦始皇陵兵马俑） （秦始皇修建的水利工程“郑国渠”“灵渠”，至今仍发挥着巨大作用。） （郭老（郭沫若）的字，真是漂亮！） （赢政诞生地纪念馆） （演员张鲁一饰演的秦始皇，可谓形神兼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