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里的吻

山水间

晨光透过薄纱窗帘，碎成金箔似的光斑，落在床沿，也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他穿着条纹睡衣，手臂松松环着她，下颌抵着她的发顶，一个轻吻落在她的唇角。她半倚在他怀里，露肩的黑色上衣衬得脖颈线条愈发柔婉，身上盖着的米白色薄被，像一朵蓬松的云，将两人裹在专属的温柔乡里。

床头柜上，一杯黑咖啡静静冒着热气，醇厚的香气在空气里漫开，和着阳光的暖，酿成慵懒又甜蜜的氛围。窗外或许是喧嚣的世界，但此刻，这一方小天地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心跳，还有唇瓣相触时，那比咖啡更浓郁的缱绻。

像是无数个寻常清晨的缩影，却又在每一个寻常里，都藏着不寻常的爱。没有刻意的浪漫，只是晨光、咖啡，和身边的人，便已将“幸福”二字，写得明明白白，让这一瞬的亲昵，成了岁月里最温柔的注脚。

我常觉得，最动人的爱不在盛大告白里，而在这样的清晨——他还没完全清醒，却记得先吻我一下；我半梦半醒，却清楚地知道，这温热的呼吸只属于我。阳光不急不缓地爬过地板，像在替我们记着时间，又像劝我们别管时间。

咖啡凉了也没关系，热的是心。被子滑下去一点也没关系，有人会帮我拉上来。世界再匆忙，总有这一刻是慢的，慢到一个吻可以拉得很长，长到像过了一生，又像一切才刚刚开始。

有时我会想，如果把这样的早晨录下来，画面一定很静，声音也很轻——布料摩擦的窸窣，杯沿轻碰的叮当，还有他压低嗓音说“再睡会儿”的那句呢喃。可最清晰的，一定是那个吻的温度，哪怕镜头拍不到，也能从每一寸光影里渗出来。

原来最深的爱，不必穿盛装，也不用赴远方。它就藏在一条旧睡衣的褶皱里，藏在半凉的咖啡杯沿上，藏在晨光吻过发丝、又落进眼底的那一刻。

我们不说“我爱你”，但每一个清晨，都在重复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