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稀同窗黄石聚

晴墨斋

9月27日正午，黄石市“厨味佳”酒馆里，九位古稀老人围坐一堂——他们是多年未见的中学老同学。这场相聚的缘起，还要从笔者回黄石的二十天短居说起。

9月21日上午，笔者陪老伴到黄石港区综合服务大厅办理水电气业务，顺带打听黄石“爱心卡”办理事宜，却因缺少社区证明未能如愿。离开后，两人路过华新1907黄石工业文化胜地——这里曾是中国水泥工业的“摇篮”，百年前的厂房与机械如今成了城市记忆的载体，斑驳的砖墙间还能寻到工业时代的厚重印记——索性当作散步健身，一路走到公交集团。这里虽有老年优待卡、学生卡、普通乘车卡的办理窗口，可办理“爱心卡”仍需社区证明，只能再次作罢。

刚走下大门台阶，笔者便与顾同学撞了个满怀。虽已十几年未见，两人却一眼认出了彼此，几乎同时喊出对方名字。细聊才知，顾同学也是来为“爱心卡”年审的——这张卡凡65周岁以上市民均可申办，户口在外但在本市长住半年以上者，需持当地社区证明办理。

当日黄石正逢“秋老虎”发威，天气燥热。顾同学正陪老伴去看望舅妈，手里拎着水果饮料，见此情景便顺手递来一支“王老吉”。盛情难却，笔者半推半就收下了。顾同学笑着提议：“好久没见，改天咱们约着聚聚。”

没曾想，两天后顾同学就打来了电话，却因笔者手机误设拦截，几个来电都未接通。笔者发现后，见是黄石的同一号码多次拨打，便试着回拨过去。电话那头，顾同学熟悉的声音传来，他说已约好几位老同学，想趁此机会聚一聚。笔者当时正因琐事缠身，便与他约定：“这几日事情多，等我忙完给你回信，咱们再定时间。”后来便有了这场九人的相聚。

赴约的九人中，有湖北理工大学教师王同学夫妇、黄石西塞山区老年大学副校长徐女士、黄石地区文艺乐队首席管乐手卜同学、黄石团城山公园护工刘同学，还有宋同学、张同学与笔者。有趣的是，这群人里属羊的有5位，属马的有4位；其中4人从小学到高中同窗十二载，另有几人从初中到高中相伴六年，情谊早已刻进岁月里。

聚餐时，顾同学带了一瓶好酒，王同学也带来两瓶名酒。虽大多同学平日不沾酒，但今日欢聚，众人也难得开怀，三瓶酒饮尽两瓶，剩下一瓶留作念想——大家都懂养生，绝不贪杯过量。

酒过三巡，席间愈发热闹。王同学中气十足、声如洪钟，他夫人笑着“吐槽”他耳背，说话总大声，难免吵人。随后王同学便讲起趣事：同是姓潘的老同学，小名叫“耳朵”，开着房车常年游历祖国各地；更有意思的是，潘同学与两亲家约定半年一换帮着带孙辈，轮到自己时，他便让老伴照看着，自己骑电单车四处逛；轮到亲家时，他就开着房车天南地北地跑。讲得兴起，王同学又说起北京一对大学老师夫妇，因未按规则走斑马线被撞身亡，家属索赔30万却因自身负主责未获支持，感慨“生命从不是用金钱能衡量的”。

徐女士聊起老年大学书法班的金老师，笔者恰好也认识，两人便顺势聊了几句。卜同学提到自己所在的乐队以洋乐为主，还说起笔者熟悉的欧阳先生是乐队的小提琴手。刘同学因工作常接触市政界人士，偶然谈及抗美援朝战斗英雄崔建国与其儿子的家庭故事，引得众人静静聆听。虽无人劝酒，但大家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不知不觉间便饮了不少。

聊到兴起，几位同窗十二载的老同学你一言我一语，忆起了当年的班主任：小学三年级前是曾老师，她右手有残缺，曾有调皮同学编唱不雅童谣调侃；高小时是徐桂华老师；到了初中、高中，又先后换过四位班主任。如今仍与同学们保持联系的，是刘老师和荣老师，七年前大家还曾与刘老师在黄石酒家相聚——那是黄石老辈人熟知的老牌餐馆，木质桌椅与传统鄂菜风味，曾承载过许多市民的家庭宴与老友聚。

人到古稀，话题总绕不开家庭、子女、住所，而最受关注的还是身体状况。笔者与几位同学都患有“三高”、糖尿病，有人甚至经历过手术与化疗，好在大家都挺了过来，如今心态豁达，早已不再纠结于病痛。聊起一位女同学，她曾患不治之症，其老伴曾对刘同学叹息“这么多年，实在熬不住了”，后来这对夫妻竟双双意外离世，令人唏嘘不已。

餐毕，王同学一声提议：“你们在席前站好，我用手机给大家拍下精彩瞬间，留个美好纪念！”众人依言站定，一张合影就此定格，却唯独少了掌镜的王同学——这份小缺憾，也成了此次相聚里难忘的印记。

一场相聚，一份缘分。今日能聚已是不易，可世事难料，来年是否还能全员齐聚？众人纷纷感慨，唯有多保重身体，且行且珍惜——只要生命尚在，生活便有幸福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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