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不经意间在老式桌子的抽屉里,翻出了三个铜铃铛,记得小时候家家户户都有这种类似的铜铃铛,如今再摸它们,氧化的铜绿蹭在指腹,凉丝丝的,却带着股说不出的踏实。现在的日子太新了,手机屏亮得刺眼,快递盒堆成小山,连风里都飘着陌生的香。可这三个铃铛不一样——它们见过煤炉上的炊烟,听过收音机里的戏文,沾过奶奶围裙上的面渣,也常常在爸爸的手里摩擦,又藏着我踮脚够糖罐时的心跳。</p><p class="ql-block"> 我连擦干净上面脏东西都舍不得,把它们摆在书桌上,看着铜身泛着暖黄的光,碰一下,就会发出细弱的铃铛声。原来这些旧东西,根本不用刻意记。它们只是安静等着,等你某天翻出,才惊觉:哦,原来那些以为忘了的从前,都悄悄藏在铜锈里,等风来摇,等我来听。</p><p class="ql-block"> 人越长大越懂得,怀念的不是“以前”本身,是以前里,那些再也找不回来的温度。而这三个铜铃铛,就是我攥在手心的一小块旧年的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