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岸红砂:一段被尘封的矿藏记忆(历史散文)

潘世远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赤岸红砂:一段被尘封的矿藏记忆</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在南京六合瓜埠镇的版图上,赤岸山曾是座毫不起眼的山丘。它没有奇绝的峰峦,没有葱郁的古木,甚至连海拔都不足百米,若不是那层覆盖山体的赤红砂层,恐怕早已淹没在江淮平原的万千丘壑之中。可正是这看似寻常的红砂,让这座小山丘在百年间经历了从乡土风物到工业瑰宝,再到时代印记的跌宕命运,成为一段藏在金陵北郊的珍贵记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赤岸山的红砂,是大自然赠予这片土地的独特礼物。它颗粒细腻如脂,捧在手中轻捻便簌簌滑落,阳光下泛着温润的赤红光泽,像极了碾碎的朱砂。最初,这份“自然馈赠”只与当地百姓的餐桌相关——用红砂腌制鸭蛋,是瓜埠镇流传数代的乡土智慧。农户们会在秋收后,从赤岸山背回一袋袋红砂,筛去杂质后与粗盐、料酒混合,将新鲜鸭蛋逐个裹满砂料,码进陶瓮密封。待过了四十余天,启瓮时便是满室鲜香:蛋壳敲开,蛋白莹白如玉,蛋黄则红亮油润,用筷子一挑便淌出琥珀色的油花,入口绵密醇厚,是冬日里配粥、佐酒的绝味。那时的赤岸红砂,是母亲手中的调味剂,是孩童盼着的解馋物,是刻在瓜埠人味觉里的乡愁符号,谁也未曾想过,这“腌蛋的土”会有改变命运的一天。</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一、从腌蛋红砂到工业原料:一次偶然的价值觉醒</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清光绪十二年(1886年)之前,赤岸红砂的价值始终困在“腌蛋”的乡土框架里。直到一位薛姓粮商的偶然发现,才让它挣脱了地域的束缚,走进近代工业的视野。</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彼时的六合,是江淮地区重要的粮食集散地。据《民国六合县续志稿》记载,“六合商业以粮食为大宗,昔之商人多讲囤积,师古任氏独窖仓粟之法,其转输外地。雍正志云,邑产良谷岁供苏浙糴卖,而土人亦多赴西江湘楚一带贩卖,乾嘉以后则多贩运至浙江海宁之长安镇,光绪间乃改赴无锡上海”。粮食贸易的繁荣,催生了一批头脑灵活的商人,家住瓜埠镇红山窑的薛某便是其中之一。他常年往返于六合与上海之间,用船队将家乡的稻谷、小麦运往上海的粮行,再带回洋布、火柴等“西洋货”,在往返的奔波中积累着财富与见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光绪十二年的某个春日,薛某像往常一样在上海码头卸货。闲时逛到附近一家机械工厂,无意间看到工人正用一种红色砂料涂抹模具——那是制造机器零件时用来固定模型的“型砂”。他凑近一看,那砂料的颜色、质地,竟与家乡赤岸山用来腌蛋的红砂一模一样!这个发现让他心头一震:上海的工厂要用这东西,会不会比粮食更值钱?</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回到六合后,薛某立刻带着工具爬上赤岸山,挖了满满两布袋红砂。下次去上海时,他特意绕路到那家工厂,将红砂递交给工头,请对方帮忙检验。几天后,检验结果传来:瓜埠赤岸山的红砂不仅符合型砂的使用标准,其“坚硬有胶固性”的特质,甚至优于当时从德国进口的红砂!要知道,清末的中国近代工业刚刚起步,机械制造所需的型砂大多依赖进口,价格高昂。赤岸红砂的出现,无疑是给上海乃至江南的工厂送来了“平价好料”。</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薛某当即与工厂签下供货协议,从此他的船队多了一项“特殊 cargo”——在粮食之外,装满一舱舱赤红的砂料。起初,他还担心红砂销路不稳,只敢“兼职”经营;可没过多久,上海、无锡等地的工厂纷纷找上门来订货,红砂的利润远超粮食贸易。据张官倬《棠志拾遗》记载,当时赤岸红砂“每年运至上海无锡等地,约在五百吨左右”,每吨价值五六元——在清末,一两银子约合两三元,一顿红砂就能卖两三两银子,这对普通农户来说已是“天价”。薛某的成功,让“赤岸红砂能赚钱”的消息在六合迅速传开,越来越多的人放下锄头,拿起铁锹,涌向赤岸山。</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二、红砂开采的规模化与产业化:从“散兵游勇”到“公司经营”</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薛某的“红砂生意经”,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六合百姓的致富热情。起初,开采红砂的多是附近的农户,他们背着竹篓、拿着铁锹,在赤岸山的山坡上挖一个个小坑,将红砂装袋后卖给薛某这样的中间商。“挖个坑就能赚钱”的诱惑,让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甚至连周边村庄的闲散劳力都赶来“淘金”,赤岸山的山坡上很快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矿坑,一派热闹景象。</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但“散兵游勇”式的开采,很快暴露出问题:矿坑杂乱无章,红砂质量参差不齐,甚至出现了争抢矿点的纠纷。为了规范开采、整合资源,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六合县政府牵头成立了“通利红砂公司”,采用“官民合办”的模式——政府负责制定开采章程、划定矿界,民间资本负责投入设备、组织劳力。这是赤岸红砂开采从“民间自发”走向“规模化经营”的标志,也是六合近代工业史上最早的“资源型企业”之一。</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通利红砂公司成立后,在赤岸山划定了专门的开采区域,引入了简单的开采设备,还修建了从矿山到江边的简易道路,方便红砂通过水路运输。到了民国十年(1921年),六合本地的“永泰红砂公司”与上海的“培昌公司”达成合营协议,由培昌公司负责对接上海的工厂,永泰公司负责开采和运输,形成了“开采-运输-销售”的完整产业链。据老人口述,当时赤岸山脚下每天都有数十辆独轮车往返于矿山和码头,江面上停泊着等待装货的木船,码头边的仓库里堆满了红砂袋,连搬运工的号子声都能传到几里之外。</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红砂产业的繁荣,还带动了周边村落的发展。清光绪年间,山东、河南、安徽等地的流民因灾荒乞讨至此,看到赤岸山的红砂开采需要劳力,便留了下来。他们在矿山附近的山坡上挖窑洞居住,白天去矿上挖矿、运砂,晚上则在窑洞旁烧窑制砖——用矿山的废土做砖坯,既解决了住宿问题,又能多一份收入。久而久之,窑洞越建越多,形成了一条热闹的小街,当地人称之为“花子街”(“花子”代指乞丐),后来因为靠近红山,又改名为“红山窑”。直到今天,红山窑社区仍是瓜埠镇的重要村落,老一辈人还能指着村边的老窑洞,讲述祖辈“靠红砂吃饭”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然而,这份“红火”并没有一直延续。抗日战争时期,六合被日军占领,赤岸红砂的开采权落入日商和伪政权手中——日商与伪公安局长合伙成立“六合红砂公司”,垄断了所有红砂的开采和销售,将红砂运往日本本土或用于日军的军事工业。普通百姓不仅无法参与开采,还要被迫为日商做工,受尽压榨。据1991年版《六合县志》记载,这一时期的红砂开采“产量骤降,质量低劣”,赤岸山的红砂产业,在侵略的阴影下陷入了黑暗。</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三、红砂矿的现代转型:从“手工开采”到“综合企业”</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1949年新中国成立,六合解放,赤岸红砂的开采终于回到了人民手中。建国初期,红砂矿由几个私人小户经营,规模不大;1953年,国家开始对私营工商业进行社会主义改造,六合县政府将这些私人矿点整合,组织成立了“红砂联营社”,统一管理开采、运输和销售。1956年,联营社正式改组为“地方国营六合县红砂矿”,成为县属国有企业——这标志着赤岸红砂的开采进入了“现代化发展阶段”。</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国营红砂矿成立后,迅速展现出“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优势。政府投入资金,为矿上添置了抽水机、破碎机等设备,改变了过去“靠天吃饭”“手工挖掘”的局面;同时,矿上还建立了质量检验制度,对开采出的红砂进行筛选、分级,确保每一批红砂都符合工业标准。据史料记载,国营红砂矿成立初期,年创利润就达40多万元——在1950年代,40万元相当于可以建设好几所学校或医院,成为六合县地方财政的重要收入来源,红砂矿也因此被当地人称为“六合的金饭碗”。</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20世纪60-70年代,是六合红砂矿的“黄金时期”。为了满足国家工业化建设的需求,红砂矿进行了大规模的设备更新和技术改造:从外地引进了电动挖掘机、皮带运输机,取代了人工挖掘和独轮车运输;建立了专门的红砂加工厂,将原砂加工成不同规格的型砂,满足不同工厂的需求;甚至还利用矿山的废土和附近的黏土,开办了砖瓦厂,实现了“资源循环利用”。到这时,六合红砂矿已经从单一的红砂开采企业,发展成为集“红砂开采、加工、运输、砖瓦生产”于一体的综合性企业。</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1987年的统计数据显示,六合红砂矿拥有职工854人,固定资产309万元,年产红砂12.6万吨、砖5500万块、瓦8万片,年产值达321.8万元。那时的红砂矿,不仅是六合县的支柱产业,更是当地的“明星企业”——矿上有自己的子弟学校、职工医院、食堂和澡堂,职工的工资待遇比普通单位高,不少年轻人都以“能进红砂矿工作”为荣。每到上下班时间,矿门口的马路上挤满了自行车,职工们穿着蓝色的工装,脸上带着自豪的笑容,那是赤岸山最热闹、最辉煌的岁月。</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四、红砂矿的衰落与记忆:从“喧嚣”到“沉寂”</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世间万物,皆有兴衰。赤岸红砂的辉煌,终究抵不过“资源枯竭”和“时代变迁”的双重冲击。</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进入20世纪90年代,赤岸山的红砂储量已经大幅减少。经过近百年的开采,浅层易采的红砂早已挖空,剩下的红砂要么埋藏过深,要么质量下降,开采成本越来越高。与此同时,市场经济的发展带来了新的变化:新型合成型砂逐渐取代了天然红砂,价格更低、性能更稳定,江南地区的工厂纷纷改用新型材料,赤岸红砂的销路越来越窄。六合红砂矿的利润开始下滑,从过去的“年创利40万”变成了“勉强维持收支平衡”,职工的工资也开始拖欠。</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1998年,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洪水,给了红砂矿致命一击。那年夏天,长江流域普降暴雨,江水水位暴涨,六合沿江地区多处被淹。赤岸山的矿坑因为地势较低,很快被洪水灌满,形成了三个约三十米深的水塘——这些水塘不仅淹没了矿坑,还泡坏了开采设备。洪水退去后,矿上试图抽水复工,但面对枯竭的资源和损坏的设备,复工计划最终搁浅。</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1999年,六合红砂矿开始半停产,大部分职工被分流到其他单位;2002年,矿上正式发布停产通知,曾经热闹的矿区彻底沉寂下来。如今再去赤岸山,早已看不到当年的矿坑和厂房:三个大水塘静静地躺在山脚下,水面倒映着天空的云朵,岸边长满了芦苇和杂草;曾经的厂房旧址上,建起了几户农家的新房;只有山间偶尔露出的赤红砂层,还在默默诉说着这里曾经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五、红砂的历史文化价值:一段微缩的中国近代工业史</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赤岸红砂的故事,从来不止是“一座山、一种砂”的兴衰史,更是中国近代工业发展的一个“微缩样本”。</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从清末到新中国成立,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赤岸红砂的每一次“转身”,都与时代的脉搏同频:它诞生于传统农业社会,最初只是乡土风物;清末的一次偶然发现,让它走进了近代工业的链条,成为民族工业的“平价原料”;民国时期的规模化经营,见证了中国近代企业制度的萌芽;新中国成立后的国营化改造,体现了计划经济时期资源整合的优势;而最终的衰落,则折射出市场经济下“资源型产业”的转型困境。</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更重要的是,赤岸红砂承载了一代人的集体记忆。对红山窑的老人来说,红砂是“养家糊口的饭碗”——他们或许曾在矿上搬运红砂,或许曾用红砂换过粮食,或许曾看着孩子拿着红砂玩耍;对六合的干部来说,红砂是“地方经济的支柱”——它曾为六合的财政贡献过力量,曾解决过数百人的就业;对更广泛的南京人来说,红砂是“乡土文化的符号”——它与腌鸭蛋的味道、红山窑的窑洞、江面上的运砂船一起,构成了金陵北郊的“地方记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如今,虽然赤岸红砂的开采早已停止,但它的价值并未消失。去年,瓜埠镇在编制“乡村振兴规划”时,特意将“赤岸红砂”列为“地方文化资源”,计划在水塘边修建一座小型的“红砂记忆馆”,用老照片、旧设备和红砂标本,向后人讲述这段历史。或许,未来的某一天,当人们走进记忆馆,看到那袋赤红的砂料时,会知道在南京六合的这片土地上,曾有一座小山丘,用一种红砂,书写了一段不平凡的岁月。</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赤岸红砂的故事,告诉我们:即使是最普通的物质,也可能蕴含着改变命运的力量;即使是最平凡的地方,也可能见证时代的变迁。这段被尘封的矿藏记忆,不该被遗忘——它是六合的,是南京的,更是中国近代工业史上的一抹“赤红印记”。</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5px;">作品简介</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作者简介:潘世远,别称:潘万里,笔名:一弘、八百山人。现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小说学会会员、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江苏省群众文化学会书画研究院研究员、南京市作家协会会员、南京市书法家协会会员、南京市诗词学会会员、东方巨龙书画艺术家研究协会理事。主要从事民间文化艺术研究和创作,范围包括写作、书画和雕塑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15px;">附注:</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八百山人”潘世远:30余年笔耕不辍,发表200万字</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根据现有公开信息,潘世远(笔名八百山人)在报刊杂志上发表的作品数量超过300篇,涵盖新闻、文学、诗歌、散文、小说等多个领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gt; 明确提及:“报刊杂志发表新闻及文学作品300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此外,他还活跃于网络文学平台,部分诗歌、散文作品也被广泛转载,但具体书法或美术类作品在纸质报刊上的发表数量暂无详细统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C截至目前的公开资料,潘世远(笔名八百山人)在报刊杂志上发表的作品数量超过200万字,散见于40多家报刊,包括但不限于以下类型和刊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发表作品数量与规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总字数:累计发表200余万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涉及刊物:50多家报刊杂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作品类型:诗歌、散文、小说、新闻、文艺评论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部分发表刊物列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gt; 作品常见于以下报刊(节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扬子晚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扬子经济时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江苏经济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金陵晚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江苏电视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文化艺术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新江北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作家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小作家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作家文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青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青年文学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西部散文选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今古传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三角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三角洲·骆马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精短小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中华文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荆州日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南充晚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郑州广播电视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劳动时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新浪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花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黄河文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读书文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大渡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特区文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青春岁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读与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鸭绿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文学少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渤海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锦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速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奔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今日高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家庭周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凤凰资讯报·天下美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山西科技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楚天声屏报·鄂州周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淮北广播电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临沂广播电视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总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潘世远自1985年起持续创作,在50余家报刊杂志上发表作品,累计超过200万字,涵盖多种文学体裁,是一位高产且跨界活跃的作家与艺术家。</span></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