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罗地亚自驾游（一）萨格勒布

向往的生活

　　提起克罗地亚，你会想到什么？是《权力的游戏》中充满权谋与阴影的君临城，是《花儿与少年》（第五季）里取景的蓝色海岸，还是那支在2018年世界杯上凭借不屈斗志点燃盛夏的“格子军团”？

毫无疑问，克罗地亚的精彩远不止于此。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年轻时对这片土地的印象，还常常与战争、解体、贫穷和创伤等灰色字眼相连。然而，二十多年过去，随着战火尘埃散去，她已以全新的姿态重返世界舞台。

克罗地亚位于东南欧，地处巴尔干半岛中部偏北，是这一片土地上最发达、最富庶的国家之一。国土面积虽仅相当于三个半北京，却以狭长的形态紧贴亚得里亚海东岸，从北到南驾车纵贯全境，需要整整八小时。

在看过《权力的游戏》和不少旅游达人的视频后，我于年初将克罗地亚列入旅行清单。终于，在十一长假期间成行：从首都萨格勒布入境，一路向西南自驾，群山、古城与碧海相互交织，旅途的风景愈发浓烈，直至在杜布罗夫尼克迎来最盛大的高潮。

在正式出发前，行程策划无疑是最关键的一步。由于克罗地亚国土狭长，如果不与周边国家联游，很难设计出环形的自驾路线。因此，最合理的方式就是“一头进，一头出”的单程线路。

最初，我们考虑到机票与租车价格，设计了从杜布罗夫尼克入境、萨格勒布离境的方案。但在深入研究攻略后，发现更理想的安排是反过来：从首都萨格勒布开始，一路向西南行驶，最终抵达最精彩的杜布罗夫尼克。这样的顺序，不仅能把高潮留在旅程的最后，也能在沿着滨海8号公路南下时，将海岸风光尽收眼底。事后证明这个路线设计绝对是正确的，旅行体验非常棒！

行程安排

Day 1 ：中午抵达萨格勒布机场，乘公交车前往民宿办理入住。稍作休整后，前往萨格勒布上城区，开始第一段旅程。

Day 2 ：上午继续游览萨格勒布的主要景点。下午3点前往市区的租车公司取车，随后驱车约150公里（约2.5小时）前往普利特维采湖群国家公园（即“十六湖国家公园”，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自然遗产）。抵达后入住公园附近的民宿。

Day 3：全天游览普利特维采湖群国家公园，选择徒步C线路（约8公里，属于中等难度）。在碧蓝湖泊与层层瀑布之间徜徉，尽享大自然的魅力。

Day 4：清晨出发，驱车150公里（约2小时）前往扎达尔。扎达尔的城防工事是“15至17世纪威尼斯共和国防御工事”这一跨国世界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入住老城外的民宿后，前往老城探访，傍晚在著名的“海风琴”旁静赏亚得里亚海的落日。

Day 5：早餐后从扎达尔驱车约90公里（1小时）前往希贝尼克，参观圣雅各大教堂（世界文化遗产），并在城中享用午餐。下午继续驱车85公里（1小时）前往特罗吉尔古城（世界文化遗产）短暂停留。结束后再前往斯普利特（28公里，约30分钟），入住民宿，傍晚去海边迎接落日。

Day 6：全天游览斯普利特老城，这座拥有戴克里先宫的城市也是世界文化遗产。沉浸在古罗马遗迹与海滨风情的交织中。

Day 7：离开斯普利特后，沿着美丽的滨海8号公路一路南下。途经奥米斯（Omis）、布雷拉（Brela）、马卡尔斯卡（Makarska）、斯通（Ston）等风情小镇，并经过由中国企业承建的佩列沙茨大桥。下午抵达杜布罗夫尼克，入住民宿并归还租车。

Day 8：全天在杜布罗夫尼克游玩。漫步古城，感受“亚得里亚海明珠”的独特魅力。傍晚乘船出海，欣赏壮丽的日落。

Day 9：整理行装，搭乘航班返程。

接下来，我会用7个美篇与大家分享这段旅程中的美景与美食，让你们一起走进克罗地亚的风光与味道。

克罗地亚自驾游的首站是萨格勒布，它是克罗地亚的首都，也是这个国家最大的城市。所谓的“最大”也是相对而言的，主要景点都集中在了上城区，溜溜达达逛一圈也就需要半天时间。

我们在萨格勒布租住的民宿就在主火车站的北侧，位置十分便利。每天出门前往上城区时，都会穿行兹林耶瓦茨公园。这是萨格勒布最著名、最优雅的城市公园之一，建于 19世纪后半叶（约1870年左右），以克罗地亚民族英雄尼古拉•苏比奇•兹林斯基命名。公园中分布有喷泉、雕像和历史建筑，是市民休闲散步、举办节庆活动的重要场所。

↓位于公园中的萨格勒布艺术展览馆（暂停营业）

　　↓偶遇了一个庆祝国际老年人日（10月1日）的公益活动，广场上搭满了帐篷，养老院、康复协会、护理机构等都在现场宣传，氛围热闹温暖。

　　迎面走来一群盛装的老人：男士身着燕尾服，女士们穿着粉色长裙，仿佛从舞会中走出的一样。她们笑意盈盈，步伐轻快，让人感受到岁月沉淀后的优雅与自信。这大概是国际老年人日活动的一环，萨格勒布的街头因此多了一份节日的温暖与华丽。

　　↓位于公园中的克罗地亚科学院与艺术学院

　　走过兹林耶瓦茨公园，不久便来到萨格勒布的心脏——耶拉契奇总督广场。

　　广场中央，耶拉契奇骑马的铜像高高矗立，他挥舞着长剑，仿佛仍在守护这片土地。这里是全城最热闹的交汇点，电车轨道纵横，广场四周环绕着色彩明快的奥匈风格建筑，是萨格勒布最能代表城市气息的地方。

　　约瑟普•耶拉契奇（1801-1859）是克罗地亚的民族英雄，曾任“克罗地亚总督”。 他在1848年革命中领导克罗地亚军队，反对匈牙利贵族的独裁，捍卫克罗地亚的国家权益。虽然雕像曾因政治原因被移往别处，但在克罗地亚独立后又被搬回原址；为展示友邻友好关系，雕像原指向匈牙利的佩剑也被改为指向南方。

　　在前往萨格勒布大教堂的途中，不经意间遇到了一座青铜材质的城市模型。整个萨格勒布被浓缩在眼前：主火车站、兹林耶瓦茨公园、耶拉契奇广场与上城区的街巷都清晰可见。几乎每个旅行团都会在这里停留，导游们借助这座模型向游客讲解城市的历史与布局。我们也顺势俯身观看，试着在这缩小的街道里，寻找自己刚刚走过的路径。

　　仔细端详一番之后发现，这个城市模型不仅还原了萨格勒布的街区和建筑，更形象地展现了这座城市的地形起伏。顺着模型望去，可以清楚地看到中轴线从火车站向北延伸，穿过下城区的棋盘式街道，逐渐抬升到地势更高的上城区。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地貌，萨格勒布才有了“下城区”与“上城区”的称呼。俯视这座微缩的城市，让人一下子理解了空间上的脉络：下城区繁华开阔，广场、公园与林荫道交织；上城区则蜿蜒在山丘之上，教堂、古城墙和石板路构成了另一番历史氛围。

顺着蜿蜒的上坡路，我们终于走到了萨格勒布的心脏——大教堂。两座高耸的尖塔此刻仍被脚手架包裹，提醒人们这座古老建筑曾在地震中受创（至今尚未修复完）。但即便如此，它依然庄严肃穆。

　　教堂前的广场上，一根圣母柱直指蓝天，金色的圣母玛利亚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四位天使环绕在基座旁，守护着这片土地。

　　从大教堂广场继续往上城区的高点走，不经意间拐入了一片安静的绿地——Opatovina公园。与前面广场的喧嚣相比，这里显得格外幽静，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草地上，几乎没有游客的脚步声。

　　然而最吸引眼球的，却是围墙上那些色彩鲜艳的涂鸦壁画。有的画成了躺卧的巨人，周围攀爬着微缩的小人，仿佛在上演一场现代版的“格列佛游记”；有的则是像素风格的几何图案，和卡通人物、街头文化元素混合在一起，充满年轻与叛逆的气息。

　　在上上下下的街巷间穿行，我们终于走到老城区的中轴线——特卡尔契奇街。这条街在中世纪时因河流而得名（原先这里有一条小河，后来被填平），如今却是萨格勒布最热闹的步行街（我们来得有些早了，哈哈！）。两侧林立着餐厅、酒馆、工艺品店和咖啡馆，露天座椅排满整条街道，白天是游客的聚集地，夜晚则变为城市最活跃的夜生活舞台。

　　街角还有一尊骑马的雕像，显然是某位克罗地亚的历史或文化人物。克罗地亚似乎特别钟情于为名人立像，几乎每条街巷都能遇见，但由于这个国家国土不大、名人的世界知名度有限，再加上我们完全不懂克罗地亚语，所以大多数雕像究竟是谁，我们都认不出来。即便如此，它们依旧为这条充满现代气息的街巷增添了一份历史的厚重与深度。

　　接下来的打卡点可是萨格勒布上城区最有故事的地方之一——石门。它最初建于13世纪，曾是城墙上的五个城门之一。1731年，这里发生了一场大火，周边的民居和城门几乎被烧毁殆尽，唯独一幅描绘圣母玛利亚怀抱圣婴耶稣的画像奇迹般地毫发无损。

自此，石门便被改建成一座小型的礼拜堂，供奉着这幅被视为神迹的圣像。

　　如今穿行其间，石拱下烛火闪烁，铁艺栅栏后是鲜花与金色的圣母画像，不少市民与游客在此驻足祈祷，氛围庄严而宁静。

　　石门的另一侧出口，正好通往卡普托尔区与特卡尔契奇大街的方向。历史与日常在这里交汇，仿佛从中世纪走入现代繁华的一道门槛。

　　下一个景点便是萨格勒布最具辨识度的地标之一——圣马可教堂。它坐落在上城区的圣马可广场上，因那片色彩斑斓、装饰华丽的屋顶而闻名。

教堂最初建于13世纪，后来在14世纪改建为哥特式风格。虽然整体外观相对朴素，但屋顶的琉璃瓦拼贴却极为引人注目。屋檐上的两个巨大徽章尤为醒目：右侧的红底白塔图案代表着萨格勒布市，而左侧的组合则更具历史意义——红白棋盘格代表克罗地亚，三只金色狮头象征达尔马提亚地区，下方的貂形图案则属于斯拉沃尼亚，这是克罗地亚最古老的三个地区性标志，被巧妙地浓缩在同一片屋顶上。

　　如今的圣马可广场不仅是宗教中心，也是政治核心：克罗地亚议会和政府大楼都分布在广场周边。遗憾的是我们到访时教堂正值整修，未能进入内部参观，只能在阳光下驻足欣赏那屋顶的缤纷色彩。据介绍，也是因为2020年的地震对该教堂造成了严重损坏（同萨格勒布大教堂一样），之后经过了3-4年的密集修复期，已于2023年底重新开放给信众，但这次大规模整修工程要持续约25年，尚不能对游客开放。

我们继续前行，就走到了这座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博物馆——失恋博物馆。它的创意源于创办人格鲁比希奇与女友结束四年恋情的那一天。面对这段感情留下的“遗产”，他突发奇想：为何不建一座博物馆来收藏这些属于逝去爱情的物品？2006年，这一构想终于付诸实践。

　　短短几年间，失恋博物馆逐渐受到关注，甚至在2011年被授予“欧洲最有创意博物馆奖”。如今，这里已经收藏了来自世界各地的 1000多件展品，每一件都附带着一段分手的故事。它们没有艺术名作的光环，却因为真实与真情而格外动人。

对展品捐赠者和参观者来说，这既是一种对往昔感情的回味，也是一种走出失恋阴影的疗愈，更是对爱情的另一种诠释。难怪这座博物馆会迅速走红，还在包括泰国在内的地方面向世界开设了分馆。

走进这里，就像进入了一座情感的档案馆。

　　馆内的展品形式五花八门，从珍藏了六十多年的戒指，到画有“Skype”标志的时钟；从分手后对家具大开杀戒留下的一把斧子，到按摩油、摩托车……每一件物品背后都伴随着一段或辛酸、或荒诞的故事，却无一不触动人心。

而在展厅的入口处，还特别设置了一幅世界地图式的分布图，上面标记着所有展品的来源地。看着那些点点星光般的标记，才意识到失恋与爱情一样，是全世界共通的情感经验。无论来自欧洲、亚洲，还是非洲、美洲，每一份心碎都在这里找到了归宿。

　　非常幸运的是，这座博物馆为观众准备了包括中文在内的十余种语言的小册子翻译，让我们得以更细致地理解这些展品背后的故事。它们或短暂，仅仅几日；或绵长，跨越几十年。大多数与爱情有关，也有少量关于亲情乃至其他情感的记忆。展厅里，我挑选了几件印象最深的展品，与大家分享。

↓一张破碎的多诺万黑胶唱片（比利时 • 布鲁塞尔）

23年的感情在一夜之间终结，成千上万张黑胶唱片都留在了前任那里。分手时，她只想带走其中一张作为纪念，却被拒绝：“你反正也不听唱片。”其中的一首《Colours》，歌词唱道 “without thinkin’ of the time, of the time when I’ve been loved”，成了最残忍的提醒。

　　↓情书（英国 • 伦敦）

这是一个跨越数十年的爱情故事。祖父母年轻时因战火分隔两地，靠书信维系感情，几十年从未间断。晚年相濡以沫，却因病魔无情介入而分别。厚厚一叠情书，承载着他们一生的深情，也见证了爱与失去的无常。

　　↓卷轴式录音机与录音带（日本 • 东京）

1968年父亲离世，母亲把录有父亲声音的磁带封存起来，以此避免无止境的悲伤。多年后，家人终于重新听到那段录音：父亲和母亲的声音在其中重叠，甜蜜而满含爱意，仿佛让时光短暂回溯。

　　↓一块蛋糕（美国 • 布鲁明顿）

“我和高中时的初恋庆祝一周年时买了一块蛋糕来纪念。分手后，那块蛋糕被一直留在父母家的冰箱里。三十五年过去了，它依旧还在。有些东西，真的很难放下。”

　　走过这些展品，你会发现，爱情的故事千差万别：有的漫长如一生，有的短暂如一瞬；有的甜蜜温柔，有的残忍荒诞。但相同的是，每段感情留下的印记，都沉重而真实。失恋博物馆也正因如此，让人既心碎又感动。

走出失恋博物馆，我们沿着石板路走到洛特尔沙克塔，这座中世纪的瞭望塔曾是守护上城的要塞，如今则成了俯瞰全城的最佳制高点。拾级而上，登上塔顶，萨格勒布的景致在眼前铺展开来。

　　近处山坡下，就是著名的萨格勒布缆车所在的位置——它号称是世界上最短的轨道缆车，全长仅66米，高差30多米，坡度达52%，自1890年投入使用以来，至今已有130余年的历史。别看它短，却是上下城之间最便利的交通方式，运行时间只有55秒，几乎一眨眼就能完成一次穿梭。如今缆车正在修缮，轨道与车厢暂时停运，但其轨迹依旧清晰可见，仿佛在提醒人们这座城市独特而悠久的生活节奏。

　　北面，圣马可教堂那色彩斑斓的屋顶格外醒目，失恋博物馆就在脚下。

　　另一侧，萨格勒布大教堂的双塔高耸天际，即便尚在修缮，依旧是全城最显眼的地标。更远处，现代高楼与古老街巷交错映衬，让人清晰感受到这座城市的历史与现代在此交汇。

　　从塔顶下来，我们沿着石阶缓缓下行，途经斯特罗斯迈耶长廊。这条林荫步道是上城区最有情调的散步之地，绿树掩映，安静悠然，常被称作“萨格勒布的文化阳台”。夏日里这里会有露天音乐会与艺术展览，而此刻，在阳光与树影的映衬下，更多了一份宁静与闲适。

　　顺着台阶继续往下走，便是下城区最热闹的多拉茨市场。它不仅是萨格勒布最热闹的地方之一，也承载了许多市井的烟火气。

　　市场入口处，有一尊极具特色的雕像——一位头顶大篮子的妇女形象。她身姿挺拔，神态坚定，仿佛正要把新鲜的蔬菜、水果挑入市场，这既是对传统农妇辛勤劳作的致敬，也是对萨格勒布日常生活的生动写照。

　　走进市场，随处可见红伞下五彩缤纷的蔬果摊，空气里混合着鲜花与水果的香气。讨价还价的场景也颇有趣味：同样是葡萄，有的标价3欧元2公斤，有的只要1欧元2公斤。可这便宜的却“另有规矩”——你不能挑拣，只能由摊主亲手装袋，哪怕你看中某一串，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绕过”最上面非常新鲜、个头又大的，而去“随意抓取”下面的葡萄。若你表示坚持要上面的，老板就会气哼哼地表示不卖了。哈哈，这样的“小花活儿”，让市井气息更添一分真实与生动。

　　而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些老式的秤。与我们习惯的电子秤不同，这里许多商贩仍然使用传统的铁制台秤：一个沉重的秤盘，一侧摆放着砝码，另一侧堆满新鲜的水果，手感沉稳而可靠。看着商贩们熟练地调节秤砣，和顾客笑着讨价还价，那种带着点老派气息的生活方式，让人感到格外亲切。

　　市场周边遍布着咖啡馆，热闹的氛围中随处能找到歇脚的地方。我们挑了一间小店坐下，点了一杯咖啡，老板娘贴心地附送上一杯白水。起初觉得只是这家店的习惯，后来一路走遍克罗地亚，才发现几乎所有的咖啡都会附带上一杯白水——这是当地独有的习俗，也是一种别样的待客之道。

　　从上城一路往下城走，街角的气氛忽然变得轻快起来：地面被涂上了缤纷的彩绘，周围是咖啡馆和商店，人来人往，热闹而随意。

　　在一棵树下，我们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尼古拉•特斯拉的雕像。

　　特斯拉出生在克罗地亚，是世界闻名的发明家和科学家，交流电系统、电机、无线传输……都和他密不可分。后来他去了美国，与爱迪生既合作过，也竞争过，留下了许多传奇故事。今天，他的名字已经成了创新与未来科技的代名词。

雕像里的特斯拉神情沉思，和脚下缤纷的街景形成对比。走过这里，你会忍不住驻足，想起这位改变了世界的科学巨人。

最后，我们来到萨格勒布国家剧院。这座始建于1895年的剧院，由奥地利建筑师费尔纳与赫尔默设计，是一座典型的新巴洛克风格建筑。金黄的外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象征着这座城市的艺术与文化荣耀。一个多世纪以来，它见证并承载了无数场歌剧、芭蕾与话剧的演出，成为克罗地亚艺术的最高殿堂。

　　剧院前的广场上，矗立着著名雕塑家梅什特罗维奇的作品《生命之泉》。交缠的人体象征着生命的挣扎与渴望，既沉重又充满力量，与宏伟的剧院相互映衬，成为这座城市文化气质的缩影。

　　剧院附近还有一栋建筑十分吸睛：方正的玻璃立面在阳光下晶莹剔透，顶部却覆着蓝、绿、红三色弧面，仿佛在城市天际线上点亮了一抹现代的彩虹。与古典厚重的国家剧院遥遥相对，这栋现代建筑展现出截然不同的气质——简洁、明快，却同样充满张力。两者并置，不仅构成了有趣的视觉对话，也让人切身感受到萨格勒布这座城市新旧交织的独特魅力。

　　萨格勒布的游览就此告一段落。回顾这大约一天的行程，对这座城市也留下了一些小小的印象。

其一，整体特征并不算鲜明——或许正因历史上长期与波黑、奥匈、塞尔维亚等势力交织，使得克罗地亚首都显得多元而杂糅：人文气息里能看到维也纳、布达佩斯、布拉格的影子，餐饮上则既有波黑式的肉食，也能尝到意大利风味的面食与海鲜。兼容并蓄，或许正是萨格勒布的属性。

其二，城市显得有些凌乱，像是一个大工地——不仅两座教堂无法入内，轨道缆车也暂停修缮，连失恋博物馆门口都在施工。我们还打趣说，是不是克罗地亚忽然得到了欧盟的一大笔资助，到处都在修修补补。还有，我们所租住的下城区到处都是涂鸦，很多房屋也很破旧，包括我们那个民宿的院门，初见吓了我一跳，质疑我怎么会租了个这样的地方？

　　其三，景点多半不大，文化厚度也不算深，可能很多人会感到有点儿无聊。所以，我在本美篇开头的行程策划中就说过，将萨格勒布放在克罗地亚自驾游的起点是对的，要是放在终点那感受就会更差了。

其四，复古造型的蓝色电车通达市中心几乎所有区域，非常便捷且准时，完全未遇到堵车的状况，可能是因为有专门的轨道线路，不与普通车辆共用道路。公共交通的价格也很便宜，单程车票分为三种——90min内/€1.33、60min内/€0.93、30min内/€0.66，可以在车站自动售票机或报刊亭购买，也可以向车内司机购票，价格就会贵一些（+50%）。

其五，上城区、下城区遍布餐厅和咖啡吧，物价相对亲民，美食也颇有惊喜。至于萨格勒布的优点，我就不过多赘述了，除了上面一路所见的美景外，萨格勒布的公共交通十分便捷，物价相对亲民，美食也颇有惊喜。

↓抵达萨格勒布当天的晚餐（€56/2人）

　　↓次日午餐（€64.3/2人）

　　其六，克罗地亚的多个城市都加入了全球性的行李寄存网络，只要下载Bounce就可以很方便的查询到当前城市的行李寄存点。我们在萨格勒布的民宿无法寄存行李，于是就通过Bounce找到了距离民宿300米远的一个行李寄存点（一家青旅酒店），寄存一件行李是€5/24小时，非常方便。

离开歌剧院，我们径直去了火车站附近的租车公司。手续顺利办妥，开上车便踏上新的行程。告别萨格勒布，我们驶向下一站——十六湖国家公园，期待旅途的又一段风景。

【当日小趣事】——附萨格勒布交通攻略

飞机落地萨格勒布机场后，按计划我们要从机场去火车站附近的民宿。事先做了功课，大概有三种方式：

方式一：打车

用 Uber 或 Bolt 等正规打车软件（千万别随便拦路边黑车）。机场到市区约 15km，20–30 分钟车程，价格大概 €18–25。听说有“首单 3 折”活动，但我们在杜布罗夫尼克试过，没薅到羊毛。

方式二：机场大巴

出机场后右手边就是机场大巴站，单程 €8/人，可以直接上车找司机买票。班次每 30 分钟一趟（6:00–20:30），大概半小时能到市区汽车站（就在火车站旁边）。

方式三：公交

走出机场直行过马路，先坐 290 路公交，再转 4 路电车，全程约 1 小时，需要买 60 分钟的公交票。

萨格勒布公交票是按时间算的：30 分钟内 €0.53；60 分钟内 €0.93；90 分钟内 €1.33；日票 €3.98。

车票分纸质和电子两种。电子票要下载 ZET.APP；纸质票可以在售票机、报刊亭（Tisak）买，也能上车找司机买，但司机卖的要贵一些（30 分钟票 €0.80，60 分钟票 €1.33，90 分钟票 €1.93），而且不支持刷 Visa 卡。买了纸质票，一定要在上车时去打票机打上时间。

对我们这种讲究性价比的，自然是选公交。但刚到新国家，又是非英语国家，我还是有点紧张。机场没看到售票机，也没报刊亭，我就打算直接上车买票。准备好 €3，跟司机说要两张票（忘记说要60分钟票），司机问我到哪里，我赶紧拿出谷歌导航给他看。司机给了我两张票，还找了 €1 多零钱。我一开始还高兴，后来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买到的是 30 分钟票。

问题来了：换乘电车要不要再打票？票到底从什么时候算时间？

一番琢磨后我才恍然大明白：即便是司机卖的票，也并不显示卖票时间，还是需要自己去票机上打时间才生效。我赶紧去打票机上打票，而此时距离上车时间已过去了20分钟。因为延误了20分钟打票，我们换乘 4 路电车时车票还依然处于有效时间内，也就不需再买票了。

就这样，算是一段小插曲。自由行嘛，少不了各种小状况，有时是小幸运，有时是小乌龙，旅途的乐趣大概也就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