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十二花令】是根植于中国古老的“花信风”和“月令”文化,将一年十二个月,分别与一种最具代表性的花卉相对应,从而形成一套以花为主体的时间认知体系。它既是一种源远流长的中国文化习俗,也是一种独特的文学创作题材,代表着我们民族用审美的眼光看待时间流转,将自然之美与人文之思融为一体的智慧,成为历代文人趋之若鹜的创作题材,在当代社会仍充满着生命力和诗意的回响。</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5px;">《十二花令》</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东方博毅</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5px;">正月梅花凌寒香,二月杏花迎春放,</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5px;">三月桃花遍山岭,四月牡丹满庭芳,</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5px;">五月石榴红胜火,六月荷花艳池塘,</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5px;">七月兰花傲嫣然,八月桂花绽金黄,</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5px;">九月雏菊凝玉珠,十月芙蓉巧梳妆,</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5px;">十一山茶云中开,十二水仙骄叶上。</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2025年10月15月于山城暮秋</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5px;">在时序轮回中照见永恒</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慕容婉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当我的目光滑过东方博毅先生《十二花令》中“正月梅花凌寒香,二月杏花迎春放”的诗行,我仿佛被他带入了一场穿越时光的芬芳之旅。东方博毅以传统月令体为骨架,却在其间注入现代人对自然、生命、时光和美的深沉哲思,让这首看似寻常的花令诗,成为一面对照古今、映照生命的多棱镜。</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这首诗最动人的特质,在于它构建了一个双重的时间维度。表面上,它严格遵循着从正月到十二月的线性时序,如同古人编制农事历法般严谨;然而在每一行诗句的内部,时间却被赋予了循环再生的特质,“凌寒、迎春、红胜火、绽金黄”,这些意象不仅描绘花朵形态,更暗示生命在不同阶段的绽放与轮回。诗人站在2025年10月15日的“山城暮秋”这一具体历史坐标,却通过诗歌打通了与永恒自然的连接,创造出一种“瞬间即永恒”的美学体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在意象的营造上,东方博毅展现出精湛的提炼功力。他笔下的花不再是简单的自然物象,而是承载着文化记忆与个人情感的符号。“六月荷花艳池塘”延续了周敦颐《爱莲说》“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意象;“十一山茶云中开”则通过“云中”二字,赋予山茶花以超脱尘世的品格。尤为精妙的是,诗人并未固守传统意象的藩篱,而是进行了创造性转化,“九月雏菊凝玉珠”中的“凝玉珠”,既是对露珠的写实描绘,又暗喻着生命在秋凉中凝聚的精华,这种物我交融笔法,让传统花意象焕发出新生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语言的韵律节奏同样值得玩味。诗人采用七言句式,但在平仄处理上更为自由,兼顾了古典诗词韵律美与现代语言的流畅感。“五月石榴红胜火,六月荷花艳池塘”中,“红胜火”与“艳池塘”形成工整而对仗不僵硬的对应,既保持了传统对称美,又避免了过度程式化的滞重。这种在继承中求创新的语言策略,使诗歌在古典与现代间找到了平衡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若将这首诗置于更广阔的文化语境中观照,我们不难发现它与《诗经》《月令》等古典传统的隐秘对话。然而与古人借花喻志、托物言情的传统不同,东方博毅的花令少了几分教化的沉重,多了些许存在的轻盈。“十二水仙骄叶上”的“骄”字,既描摹了水仙亭亭玉立的姿态,又暗含对生命自足状态的赞美,这种对个体生命价值的肯定,折射出鲜明的现代意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透过这十二行花令,我们看到的不仅是四季流转中的花开花落,更是一个现代灵魂在传统形式中的安顿与沉思。在那个特定的“山城暮秋”,诗人以花为媒,完成了与时空的对话,将瞬间的感悟凝固成永恒的诗行。这些花朵不再只是自然之物,它们已成为照亮存在的光点,在岁岁年年的轮回中,提醒着我们:生命如花,短暂却绚烂,脆弱却坚韧,在时序的更替中,始终保持着绽放的勇气与尊严。</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2025年10月19日完稿于重庆</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