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与胡杨的遥望

小黑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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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篇号：4340373

　　十月的风掠过塔里木河，我们知青组团西美之旅去塔里木河，河畔将胡杨林染成一片燃烧的金色。

　　那些矗立在戈壁上的古树，虬枝如铁，叶片似金，在阳光下迸发出近乎悲壮的美。

三千年的守望，让它们成为沙漠的史诗，生而千年不死，死而千年不倒，倒而千年不朽。

　　塔里木河的秋，是胡杨林与时光的私奔，枯枝如铁，托起千万片鎏金的誓言，风一吹，便簌簌地落进沙的褶皱里。

河水倒映着燃烧的树冠，将天空与大地缝成一块流动的琥珀。而最老的胡杨，总把年轮藏进皮囊，等月光来读，那上面刻着："生是荒原，死是王冠。”

　　我站在塔里木河畔看着胡杨林里，脚下是皲裂的盐碱地，头顶是湛蓝得刺眼的天空，忽然想起我曾下乡北大荒，在小兴安岭的库尔滨河畔的白桦树，新疆塔里木河与黑龙江库尔滨河都相似。‌

胡杨是西域的火焰，在塔里木河畔燃烧千年；白桦是北疆的雪笺，于库尔滨河畔写下秋的诗篇，都是大地献给天空的两枚金黄箔。

　　库尔滨河畔的白桦林，是另一种秋天的语言。它们的树皮雪白，像被岁月漂洗过的信笺，偶尔剥落几片，露出内里淡青的肌肤。

　　秋风掠过时，白桦叶沙沙作响，像知青们当年低声哼唱，我吹口琴伴奏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那时的我们，总爱靠在树干上，看夕阳把白桦的影子拉得老长，仿佛能触到西伯利亚的寒流。

　　金色的对望‌，胡杨与白桦，一南一北，一烈一柔，却同样在秋天里举起金色的旗帜。

胡杨是战士，以枯槁之躯对抗荒芜；白桦是诗人，用纤细的枝条勾勒风雪。

如今，我站在新疆塔里木河畔的胡杨林里，指尖抚过粗糙的树干，仿佛又触到了北大荒库尔滨河畔白桦林的冰凉。那些年，我们像白桦一样年轻，而胡杨却已看尽沧桑。

　　当离开塔里木河畔时，我捡起一片胡杨叶，夹进日记本里。它和那片早已干枯的白桦叶，静静躺在同一页纸上。

原来，秋天的记忆从未褪色，只是换了一种颜色——从北大荒的银白，到新疆的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