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摄影(闲观天上云卷云舒)

中国电建张开兴

工地的清晨，阳光刚爬上云梢，我站在脚手架下抬头望天。云层像被谁轻轻揉过的棉絮，一层叠着一层，透出淡淡的蓝。阳光从缝隙里洒下来，照在还未完全苏醒的工地上，几道飞机划过的白痕斜斜地挂在天上，像是谁不经意间在画布上拉出的线条。这样的时刻，总让人忘了手上的活儿，只想多看两眼天空。

午休时分，我沿着厂区外那条笔直的路走了一段。两旁的树整齐地站着，叶子在风里轻轻晃。远处的路灯和交通标志安静地立着，像守着这片空旷的哨兵。天上的云厚实而有序，白的灰的交织着，仿佛也在按某种节奏呼吸。走着走着，心就静了，连机器的轰鸣都像是背景音，不扰人。

高塔在远处立着，顶上的金饰在阳光下一闪一闪，像在跟谁打招呼。左边是排排厂房，右边是管道与设备，铁架子搭得整整齐齐。这里从不喧闹，却从不冷清。云在天上走，影子掠过屋顶和钢架，像时间踩着轻步走过。我常想，这些建筑和云，谁才是真正的过客？

一辆红卡车从路上驶过，车尾扬起一缕尘烟，很快又被风带走了。路两旁的树绿得发亮，和头顶那片层层叠叠的白云撞了个满怀。我靠在路灯边喝了口茶，看那卡车越走越远，直到变成一个小点。天空太宽，路太直，人就容易走神——可这不正是工地上难得的闲？

那座塔又出现了，金白相间的塔身在云底下格外显眼。周围的厂房安静地围着它，窗户排得齐整，像在列队。前头的蓝架子和零星的绿草给这片水泥地添了点生气。我蹲下来看了会儿蚂蚁搬家，抬头时云已挪了位置，塔尖依旧不动，像钉在天边的一枚钉子。

傍晚的天是冷的蓝，云朵轻飘飘地浮着，被夕阳染出一点柔光。厂房的轮廓暗下去，管道和设备的影子拉得老长。我坐在水泥墩上抽烟，烟头一明一灭，像在跟远处的某盏灯对话。风从铁皮屋那边吹来，带着金属的凉意，可心里却莫名踏实。

蓝紫色的天幕铺开，云稀稀落落，像被谁随手撒了几笔。塔还是那座塔，网格身，尖顶朝天，两边的厂房浅蓝灰墙，干净得像刚刷过漆。前头的红蓝架子像是设备，又像艺术品。草地上绿意蓬勃，竟让人忘了这是工业区。这样的黄昏，连钢筋都显得温柔。

天快黑时，云层压得低，蓝灰交错，像一幅未完成的画。右边那栋玻璃楼映着天光，冷冷地亮着。前头的蓝架子旁立着几棵树，红机器静悄悄地蹲在那儿。我走过时，影子被拉得很长，像另一个我在走自己的路。这里没人说话，可也不觉得孤单。

天阴着，云厚得像要压下来，可阳光偏从缝里钻出，照在远处一株小树上。那树孤零零地站着，枝干细得仿佛一阵风就能折断。我站那儿看了会儿，它不动，云在动，光在动，可它就那么站着。工地上的树，大概也懂沉默的倔强。

一架飞机划过蓝天，黑影子在白云间穿行，像在写一首没人看得懂的诗。我仰头望着，手里的扳手都忘了放下。云层透光，天亮得晃眼，那一刻，仿佛整个工地都停了，只剩那架飞机，在无边的蓝里自由地飞。

飞机钻进云层的瞬间，我正拧紧最后一颗螺丝。它小小的，孤孤的，停在厚厚的云中间，阳光从缝隙洒下，斑斑驳驳。那一刻，天很静，心也很静。我们都在各自的轨道上走着，它在天上，我在地上，可都朝着某个看不见的终点。

又是那片蓝紫的天，又是那座塔。它立着，云飘着，厂房安静，草地绿着。红蓝架子在前头，像守门的卫兵。我走过时，风正好吹过草尖，沙沙响。这样的日子，忙一天，抬头看看天，也就够了。

天晴得透亮，云稀稀的，像刚洗过。楼顶的边角线利落，树绿得新鲜。我站在高处往下看，风从耳边过，带着一点凉。这样的时刻，工地不像工地，倒像一幅画，人在画里走，心在画外飞。

阴云底下，场地空旷得能听见风声。蓝架子孤零零地立着，旗子没挂，草绿得有点倔。水泥地平平展展，远处厂房的影子模糊。我站中间，像被世界忘了的一颗钉子。可这空旷，也让人松了口气——至少，还能喘口气。

三面旗子在风里甩着，蓝红黄，像工地上的节日。楼是玻璃的，冷峻又现代，前头的蓝架子像是刚搭好。远处烟囱高耸，顶儿特别，像在跟天对话。我走过时，脚步不自觉放轻了，怕惊了这份整洁有序的美。

两面旗子在风里晃，蓝的红的，像在打招呼。右边堆着蓝架子，左边红围栏后头有树有电线杆。水泥地平平的，车辙印浅浅的。这样的场景，说不上多美，可就是真实——我们在这儿，一天天，一砖一瓦地垒着生活。

楼是深色玻璃的，顶上一道橙线，像画了道口红。前头的蓝架子像是施工用的，草在边上悄悄长。天是云天，光是柔光，像黄昏，也像黎明。我站这儿，分不清是结束还是开始，可这楼，稳稳地立着，像在说：别怕，日子会继续。

楼还是那栋楼，橙线在顶上，草在周围。云是淡蓝白的，像刚醒的梦。建筑简洁，现代，带着点未来感。我靠在墙边喝水，看影子一点点挪动。这样的清晨或傍晚，工地也有它的静，像一首低语的诗。

夕阳把云烧成金橙，烟囱和厂房剪影般立着。前头的红蓝架子在光里发亮，像被镀了层金。我站那儿，看光一寸寸退去，心却暖着。工业与自然，原来也能这样安静地相望，像两个老朋友，默默点头。

路笔直地伸向远方，左边塔身金环闪亮，右边绿意盎然。天是蓝的，云是白的，风从树梢过。我沿着路走，影子拉长，像在丈量这段日子。工业与自然，原来不必对立——它们可以一起，安静地活在这片天空下。

塔高耸，金环在顶，绿树成荫，路从眼前延伸。云在天上走，阳光洒下来，照在塔身，照在树叶，也照在我脚边的水泥上。我停下来看了会儿，风正好，云正好，人也正好。这样的时刻，工地不只是工地，是生活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