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晨光里的一声惊呼

夕霞小筑

文字/夕霞小筑

图片/网络

美篇号37441361

　　晨雾还未完全散尽时，我拐进那家常去的早点铺。蒸腾的热气裹着豆浆的甜香扑面而来，指尖在支付宝界面轻触，付款成功的提示音刚落，身后突然炸起一声女人短促的惊叫声。

　　我猛地回头，看见穿藏青外套的男人直挺挺倒在地上，双手蜷在身侧，双目紧闭，像一截突然失去支撑的枯木。铺子里瞬间静了，只有油条在油锅里滋滋的轻响还在继续。穿米白围裙的服务员反应最快，拿起手机电话就拨120，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您好，这边有人晕倒了……对，在XX路的早点铺。”

　　等待救护车的几分钟里，铺子里的人都围了过来，有人小声议论，有人想伸手扶又不敢。我站在人群外围，看着男人垂在地上的手腕，上面还沾着一点没擦干净的油污。晨光从玻璃门照进来，落在他灰白的发梢上，竟让人觉得有些刺眼。

　　不多时，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进来，刚要俯身检查，地上的男人却忽然动了动，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响。他缓缓睁开眼，眼神涣散，却在医护人员要扶他上担架时猛地摆手，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不用……我没事……”

　　吃早点的顾客们在一旁有些着急，忍不住插了句嘴：“师傅，您都晕倒了，还是去医院看看吧！”男人却只是摇头，挣扎着要坐起来，旁边一个和他几乎同龄的男同志终于开口，声音带着歉意：“不好意思啊，我们大清早喝了点酒……没想到他会这样。”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喝了六瓶啤酒。”大家回头望见桌上摆着六个空酒瓶。

　　话音刚落让周围的议论声又大了些。我看着男人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脚步虚浮，还得靠那个男人搀扶着才能站稳。医护人员劝了半天，见他态度坚决，车也没开走转身站在早点铺的窗外等候。

　　我重新走到柜台前，看着服务员把豆腐脑盛在碗里，她叹了口气：“这大清早的喝这么多酒，身体哪里扛得住啊。”我接过碗，指尖触到温热的早点，心里忽然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走出早点铺时，晨雾已经散了，阳光明晃晃地照在马路上。刚才那两个男人的身影已经走远，只留下一个蹒跚的背影。酥脆的油条和豆浆的甜意却忽然觉得没了往日的滋味。

　　人生短短数十载，遗憾本是寻常，却总盼着这份遗憾能再少些、再淡些。从今天起，好好珍视身边每一份美好吧——它们于我们而言，都是独一无二的馈赠。人生里太多东西，一旦错过，便是永远的缺席。唯有懂得珍惜，生活才能过得踏实厚重，心灵才能保持自在灵动。其实，学会珍惜本身，就是一种难得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