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记事

琥珀流年

<p class="ql-block">十月总像块浸了冷水的棉絮,裹着人透不过气。</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前半月还悬着夏末的余温,正午太阳晒得柏油路发软,走两步就黏腻出汗;后半月风一刮,又骤然跌进深秋的凉,早晚穿外套嫌闷,单衣又冻得人缩脖子,连天气都这样不痛快。</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更糟的是钱包和心一起空了。九月攥着那点薪水,原想攒着应急,国庆七天晃一晃,路费、聚餐、给家里买的东西,转眼就把前九个月挣的“窝囊费”花得底朝天。看着账单叹气时,又猛地想起去年十月——父亲走的那天也是这样,风里带着刚冷下来的秋意,灵堂的白菊在风里抖个不停。</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今年的风好像更冷些。岳父病危的消息传来时,我正在电脑前码字。手机屏幕亮起来的瞬间,指尖突然没了力气,电脑屏幕一连串zzzzzzz……像一截断了的弦。匆忙往岳父家赶……</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十月这个月总在花钱和伤心之间打转。白天对着电脑敲键盘,看着工资条上的数字发呆;晚上坐在阳台抽烟,风把烟味吹得满屋都是,想起父亲煮的茶、岳父递的烟,眼眶就发紧。</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十月的天还在冷热里反复,我的日子却好像被这两个月钉住了,一边是空了的钱包,一边是再也见不到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