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你听说过湄潭府吗？”</p><p class="ql-block">“是不是那个发生霍乱的地方?”</p><p class="ql-block">“我已经提出去那边负责。”</p><p class="ql-block">“你?”</p><p class="ql-block">“我们。”</p><p class="ql-block">“我们是谁?”</p><p class="ql-block">“你和我。”</p><p class="ql-block">“你希望我也去?”</p><p class="ql-block">“我以为你会愿意。”</p><p class="ql-block">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一阵颤栗传遍了她全身。</p><p class="ql-block">“我没理由去那儿，我会死的。”</p><p class="ql-block">“那我也不去了，我这就去撤销申请。”</p><p class="ql-block">“你到底在说什么?”她结结巴巴地说。</p><p class="ql-block">“恐怕你把我当成了一个大傻瓜。我已拿到了所有必要的证据（凯蒂出轨查理.汤森）。”</p><p class="ql-block">“你为什么不同意我跟你离婚?”</p><p class="ql-block">“假如汤森太太向我保证她会跟她丈夫离婚，假如他给我一份书面承诺，保证在两份判决生效的一个星期内娶你，我就答应你。”</p><p class="ql-block">“哦，查理，沃尔特想要离婚。他说他掌握了所有想要的证据。”</p><p class="ql-block">“你没有把自己供出去，对吧？你什么都没承认对吗？”</p><p class="ql-block">“没有。”</p><p class="ql-block">“他提出指控并不难，拿出证据就没那么容易了。”</p><p class="ql-block">“我不害怕，他要做什么我都不在乎。”她回他。</p><p class="ql-block">“可以向沃尔特施加压力，如果不能利用他的野心加以笼络，就拿他的责任感压服他。”</p><p class="ql-block">“你不了解沃尔特。”</p><p class="ql-block">“我知道每个人都有他的价码。”</p><p class="ql-block">她一心爱着查理，但他的回答让她惊惶不安。</p><p class="ql-block">“如果沃尔特打定主意提起诉讼，无论你还是别人说什么，都不会对他产生丝毫影响。”</p><p class="ql-block">“他是想让我成为通奸指控的共同被告吗？”</p><p class="ql-block">“一开始是的，最后我设法让他同意跟我离婚。但他提了条件，只要你的妻子向他保证也会跟你离婚。”</p><p class="ql-block">“我不能让我太太掺和进来。”</p><p class="ql-block">“我还以为你爱我……这是不是说你不想和她离婚。”</p><p class="ql-block">“我得为孩子们着想。”</p><p class="ql-block">“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吗？”</p><p class="ql-block">“你知道我不能。”</p><p class="ql-block">“这我怎么理智得了?对我来说我们的爱情就是一切，你就是我的整个生命。可对你来说不过是个小插曲。认识到这一点太让人心寒了。”</p><p class="ql-block">“去跟信赖的妻子离婚，然后跟你结婚，继而毁了我的事业，你要的也太多了。”查理说，“一个男人可能很爱一个女人，但并不希望跟她一道度过余生。”</p><p class="ql-block">她迅速憋了他一眼，一阵绝望攫住了她，大滴的泪珠从她脸上滚落下来。</p><p class="ql-block">“哦，太残忍了！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是我向你投怀送抱了?是我巴结乞求不答应的话就让你不得安生了?”</p><p class="ql-block">“我没这么说。但如果你当初没那样清楚地表示出你准备好了让人爱你，我是绝对不会想到跟你做ai的。”</p><p class="ql-block">“你为什么不去找他，求得他的宽恕呢？如果他真像你说的那样深爱着你，就一定会原谅你的。”</p><p class="ql-block">“查理，你抛弃了我，我会死的。”</p><p class="ql-block">她现在只有博取他的同情。她本该立刻就告诉他，一旦他知道了她所面临的可怕选择，他的慷慨大度，他的正义感，他的男子气概就会被猛烈地激发出来，就会只想着她的危险。哦！她是何等渴望他那亲切的胳膊搂着她、保护她啊！</p><p class="ql-block">“他让我做出选择，要么去瘟疫之地湄潭府，要么他就提起诉讼。”</p><p class="ql-block">“嗯，如果他想让你去，我看不出有什么很好的理由拒绝。”</p><p class="ql-block">“那意味着死亡，绝对必死无疑。”</p><p class="ql-block">“为了公平起见还是告诉你，如果你的丈夫提起离婚诉讼并打赢了官司，我也不可能与你结婚。”</p><p class="ql-block">“我觉得我丈夫从来没有想过要提起诉讼。他知道你会让我失望。”她绝望了，“他知道你虚荣、懦弱、自私自利……危险一来就跑得远远的。……你只爱你自己……”</p><p class="ql-block">查理沉默了。</p><p class="ql-block">“你鼓舞了我的勇气。如果我死在那儿——唉，我就死吧。”</p><p class="ql-block">她回家时沃尔特已经回来了。她说：“我跟你去那个地方。”</p><p class="ql-block">“明天晚上出发。”</p><p class="ql-block">“我想带几件夏天的衣服，外加一块裹尸布就够了，对吧?”</p><p class="ql-block">终于接近此行的目的地。对他来说，她的确“一朝烟雨一朝晴”。她心想他不可能不再爱她。</p><p class="ql-block">起初她以为只要耐心等待，早晚沃尔特会原谅她。她吃惊的发现在他眼里有一种肉体上的厌恶，她大为惊愕。</p><p class="ql-block">他早出晚归。</p><p class="ql-block">她在修道院同贵族血统的院长嬷嬷及修女照顾孩子们找到了人生的价值完成了自我救赎。</p><p class="ql-block">后来她发现怀了查理的孩子。</p><p class="ql-block">沃尔特在实验室染上了瘟疫，去世前和凯蒂说出了那句：“死的那个是狗。”一是对当初想通过瘟疫杀死妻子的自嘲，结果自己倒在瘟疫里；二是对自己单方面爱着凯蒂的一个总结，卑微的像一只“舔”狗。</p><p class="ql-block">凯蒂回家，母亲已去逝。面对父亲：“我想要个女孩，抚养她长大，不让她犯我犯过的那些错误。我要培养女儿，给她自由，让她独立于世。我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爱她，抚养她长大，不只是为了让某个男人因为很想跟她睡觉而供她吃住，养她一辈子。”</p><p class="ql-block">“你这辈子还长，不要灰心丧气。”</p><p class="ql-block">“我不会。我有希望，有勇气。”</p><p class="ql-block">她内心有股力量，非常清楚修道院那些可爱的修女谦卑地遵循的路——那是一条通往内心安宁的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