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那一煲榄仁焗饭</p><p class="ql-block">               文/书仪</p>  <p class="ql-block">最近忽然很怀念那煲榄仁焗饭,记得疫情前去瑰丽酒店的广御轩吃过,没想到那家餐厅异常紧俏,今年国庆中秋双节前后我多次预约都一席难求。想想节假日好的餐厅当然是难订的,就决定选个平常要上班的日子去,果然能订到个卡座。不过上次接电话的说只能订到第二轮八点半后的座位,可以预留榄仁焗饭,这次却被告知位置可以有第一轮(六点半前)的,榄仁焗饭这个菜品可能是季节性的,没有了。我听了相当失落,惦记了那么多年的美味,好不容易订到座了,却还是吃不到。电话那头说,虽然没有榄仁焗饭,其他炒饭还是有的,问我要不要订,我说算了,我并不喜欢吃炒饭。</p>  <p class="ql-block">关于榄仁焗饭的最早记忆是1990年的清明时节,在我们县城汽车客运站对面的同乐酒家吃的。那年我跟外公去黄花岗参加“七十二烈士”的拜祭,祭扫完活动组织单位请烈属们吃了顿饭。那年我才十来岁,年中能下馆子吃饭的机会屈指可数。时间过了三十五年,当时吃了什么菜是早就不记得了,但是那煲榄仁焗饭却是至今难忘。裹着花生油的米饭粒里有干章鱼粒,肉碎,姜蓉,还有一颗颗扁扁的表面有细细交错斜纹的果仁,问了人才知道那是榄仁——亏得我也是自小每年都会到广州市区嫲嫲家的,也曾听过榄仁这种食品。吃一口,带着淡淡酒香的焗饭还渗透着榄仁独特的清新甘香,还有锅巴的脆脆焦香,当时清明时节还是细雨蒙蒙的,舟车劳顿了大半天,早就饥肠辘辘了,肉碎姜蓉正好可以饱腹和驱寒。这顿饭,吃得相当满足,而榄仁的美味,也深深镌刻在脑海里,念念不忘。</p><p class="ql-block">近几年成了家庭“煮妇”,虽然也几乎天天做饭,再加上电商发达,我也买过榄仁回家炒来吃,但是因为不会做焗饭,无法复刻出三十年前的美味,有这个饭吃的饭店和餐厅也从未遇到过。珠江之畔小蛮腰附近的东塔落成,那里有间瑰丽酒店,几年前有幸去住了一晚,到酒店里的广御轩餐厅吃饭,看到菜牌上竟然有榄仁焗饭,可谓喜出望外,马上点了一个来吃。大概是食材太贵,榄仁比较少,味道和记忆中的相比也就七八分像吧?</p>  <p class="ql-block">外公2003年去世,享年七十六岁。丧事结束,天已经很晚了。我们那里有个风俗,会给外嫁女两个红色的塑料桶(最近才知道那是广东省省桶),里面放一只电筒,一直亮着,直到里面的电池电量耗尽,自己熄灭为止,说是照亮外嫁女回家的路。</p><p class="ql-block">2006年搬了新家,那省桶至今还在我房间里,不过是一对变成了一只,因为新家地方不够,只能放下一只,另外一只送人了。</p>  <p class="ql-block">榄仁焗饭,是我心中永志难忘的美味,一如家人对我的爱和我对家人的爱,永远不会因为岁月的流逝变淡,相反,却是如酒般,时间越久,越醇,越厚,越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