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退休那年(2003年5月),春意正浓,我轻轻合上办公桌的抽屉,锁住了三十余载的新闻生涯。可笔,却未曾放下。日子如水流过,书页悄然翻动,稿纸一叠叠堆起,像岁月沉淀的碑文。家中那张旧书桌,朝南临窗,午后阳光斜洒,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宛如春蚕咀嚼桑叶,细密而温柔。我主编《秭归田氏族谱》,跋山涉水查碑文、访耆老;又与几位老友合著《新闻知识通俗讲座》,将半生采编心得掰开揉碎,化作浅显易懂的章节。写志书、编年鉴,动辄百万字起,有人问我累不累,我笑答:笔耕如散步,走得慢,但心宽路远。笔耕如旅游,观风景,虽身累却心欢。笔耕似锻炼,勤动手动脑,可防老年痴呆。</p> <p class="ql-block">退休赋闲重晚晴</p><p class="ql-block">笔耕不辍谱春秋</p><p class="ql-block">古纸堆里寻史迹</p><p class="ql-block">微信美篇探趣幽</p><p class="ql-block">手机随拍留倩影</p><p class="ql-block">山水花草一镜收</p><p class="ql-block">大美宜昌景如画</p><p class="ql-block">郊游打卡乐忘忧</p> <p class="ql-block">我供奉在客厅书柜上的那套《田氏宗族与容美土司》,三册红封金题,端然静立于樟木箱上。那箱子是采用精选的樟树,木质温润,锁扣锃亮,开合时“咔哒”一声,仿佛叩启一段尘封的时光。这三部书,从动议到成稿,历时三载,我虽不是主笔,也付出了不少心血,仅史料钩沉与口述记录便积下十余本笔记。夜深人静,写倦了便泡一杯清茶,望着窗外月色,眼看花了,就揉一揉,闭目养神。常自问:人老了,能为家族和后人留下什么?或许,正是这几本红皮书,让后人得以知晓——我们从何处来。</p> <p class="ql-block">另一本《田氏宗族与容美土司》置于书架最显眼处,深棕木纹封面,金字竖排,庄重如门,似一扇通往旧时光的入口。孙女某日来家,指着书名问:“爷爷,‘容美土司’是什么意思?”我轻抚她的头,微笑道:“那是我们土家族祖先生活的地方,有青山如画,有江流蜿蜒,更有说不完的故事。”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一刻,我忽然彻悟:写这些书,不只是存史,更是把根,悄悄种进下一代的心田。</p> <p class="ql-block">田氏族谱昭善化</p><p class="ql-block">寻根问祖走天涯</p><p class="ql-block">族规家风敦伦常</p><p class="ql-block">善化容美合一家</p><p class="ql-block">始祖玘公落巴邑</p><p class="ql-block">九代屋场传佳话</p><p class="ql-block">分枝散叶遍武陵</p><p class="ql-block">家国情怀爱华夏</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还有一本木质封面的《田氏宗族与容美土司》,是我最珍爱的版本。木面温润,刻字沉静,捧在手中,仿佛能听见时光的低语。每次翻阅,都像与祖先隔世对话。某个清晨,阳光洒落封面,金色文字在光影中浮动,我忽然忆起父亲临终前的叮嘱:“国志啊,咱们田家,最重的是‘传’字。”如今,我以笔为犁,耕的是文脉,播的是家风,守的是血脉深处那一缕不灭的光。</p> <p class="ql-block">翻开族谱内页,一张编委会合影静静嵌在纸上。那些熟悉的面孔,有的已长眠于青山之下,有的白发苍苍,步履蹒跚。我们曾围坐祠堂前,一盏清茶,几页手稿,为一个名字、一段世系反复推敲。无报酬,无喧嚣,唯有满腔热忱。可正是这份朴素的执着,让紫荆花下的义门家风,穿越百年风雨,依旧芬芳如初。</p> <p class="ql-block">那本2016年版的《田氏宗族与容美容司》,虽非我主编,只是顾问,但也付出了心血,更是我寻根的起点。封面已旧,金漆微褪,可那枚红印仍鲜亮如初,像岁月中不灭的印记。它静卧书柜,宛如一位沉默的长者,默默提醒我:文化传承,并非朝夕之功。后来我参与重修,不只为续写族史,更是向先辈致以最深的敬意。</p> <p class="ql-block">第二部《善化田氏族谱新编》出版时,出版社寄来样书。红封依旧,金章熠熠,左侧那枚圆形徽章,正是我们田氏的图腾。翻开扉页,编纂委员会名单上,我的名字赫然在列。没有激动,只有一种踏实的安宁——如同农人望着稻谷归仓,匠人凝视木器成形。这些年,我用退休后的光阴,做了一件“笨”事,却也是最值得的事。</p> <p class="ql-block">《秭归田氏族谱》的封面是淡雅的山水,粉字题名,宛如一幅水墨小品。右下角写着:“尽忠孝,明礼仪知廉耻,重仁爱,崇信德,尚和平,安本分,守法律,旌贞节,敦伦常。”这些话,我自幼听长辈谆谆教诲,如今亲手誊录于族谱之中。某夜抄写族规,窗外细雨轻落,屋内灯火温暖,笔尖流淌的不只是墨迹,更是家训的温度,是血脉的回响。</p> <p class="ql-block">书架另一角,静静立着《宜昌日报社志》与《老促会那些事儿》。前者庄重肃穆,封面是报社老楼的剪影,凝结着新闻岁月的重量;后者活泼亲切,封面上“Laocuhuinxieshier”的拼音透着温情。一本记录机构过往,一本讲述一群老同志扶贫的脚步。撰写《老促会那些事儿》时,我采访了三十余位老党员,他们走村入户的故事,让我这退休之人,心中又燃起一股热流。</p> <p class="ql-block">《宜昌财政年鉴》与《财政志》置于办公桌旁,绿封蓝底,封面建筑映照现代气息。编纂时,常为核对一个数据熬至深夜。老伴笑我:“退休了还这么拼?”我答:“志书是留给后人看的,一个数字错,便是一代人错。”她不再劝,只默默端来一碗热汤,暖了手,也暖了心。</p> <p class="ql-block">《工商管理志》与《工商年鉴》一红一蓝,宛如兄弟并肩而立。红色那本缀有金色徽章,蓝色那本印着蓝天白云与执法身影。撰写工商改革历程时,我翻遍八十年代的会议纪要,那些泛黄纸页中,藏着一座城市的经济脉搏。我以笔为针,将沉睡的记忆一一唤醒,织入时代的经纬。</p> <p class="ql-block">新闻生涯三十载</p><p class="ql-block">退休锁钥非不爱</p><p class="ql-block">笔耕不辍开新宇</p><p class="ql-block">自误自乐新业态</p> <p class="ql-block">书桌上压着一张照片,一群人笑得灿烂,背景是蓝天白云。那是《我写我家》的封面原型。书中所记,皆是平凡人家的琐碎日常——母亲的针线包,父亲的旧怀表,儿时的端午粽香。有人问我:“这些小事值得写吗?”我答:“家国天下,不正藏于这些细微之处?”一粥一饭,一言一行,皆是历史的注脚。</p> <p class="ql-block">去年十月,喜讯传来:《田氏宗族与容美土司》在中华家谱展评大会上荣获“最佳传承特等奖”。证书寄到那日,我将其恭敬置于祖先牌位前,轻声说道:“我们没丢人。”文化传承,从不是孤芳自赏,而是被看见、被铭记、被延续。那一刻,我感到祖先的目光,正落在肩头。</p> <p class="ql-block">抽屉深处,还珍藏着一张2012年9月的荣誉证书,表彰我在“十一五”扶贫中的贡献。那几年,我常奔走于老区,写报告、谋项目,虽非一线干部,却也倾注心血。如今翻看《画说老区》图集中的老照片,山仍是那山,人已换了容颜,可那份牵挂,如溪流不息,从未改变。</p> <p class="ql-block">勋章我未曾佩戴,但书桌抽屉里,静静躺着几枚纪念章。金边红星,红白蓝绶带,庄重而朴素。它们不耀眼,却沉甸甸的。其中一枚刻着“红色思源”,是全国和省革命老区建设促进会颁发。我常说:“我不是英雄,只是个执笔之人。”他们却说:“你们用笔,记住了我们。”一句“记住”,便是最深的回响。</p> <p class="ql-block">还有一枚“光荣在党50年”的勋章,中央红底,金星闪耀。戴上它的那天,我站在镜前久久凝视。五十年,从青年到白发,从记者到编书人,岗位在变,初心未改。笔耕不辍,不只是爱好,更是信念的延续,是生命对使命的回应。</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退休不是终点,而是另一种开始。我以书为伴,以笔为舟,在文字的长河中打捞记忆,传承根脉。日子平淡,却充实;身体渐老,心却常新。这,便是我的晚年之乐,亦是“退休赋闲,笔耕不辍”的最好注脚。</p> <p class="ql-block">近几年来,我又沉迷于《美篇》之中,与《美篇》结下了不解之缘,几乎天天用手机拍下各种见闻图片,并以《美篇》为平台进行创作达500余件,约数百万字,加精约八十多篇,我拍写宜昌的风土人情,拍写家族家风,拍写乡里乡情,拍写旅游郊游,拍写求学求职之路,拍写同窗之情,拍写花花草草、虫虫鸟鸟,拍写每天生活中的小确幸。我不求发表出名,不计报酬谋利,纯碎自娱自乐,自叹自解,刷一个存在感,现已有近七千人关注,2300个粉丝,484万人次阅读,为自己的退休生活寻找乐趣,预防老年痴呆,丰富退休生活,乐享晚年人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