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茸茸的厚礼》作者:张兴旺

张兴旺

<p class="ql-block">  :一到秋季中秋时节,外甥便寄来陕西耀县的水果特产一一猕猴桃,今年不例外,又快递寄来8大箱刚上市的猕猴桃果子,甲级果品,记得有一年寄来了11箱。猕猴桃放几天便从硬变成软果,不及时吃便变软烂。今年寄来的刚好双节时间,恰是吃桃时。耀县的猕猴桃是全国最出名的特产。 清香扑鼻,成熟的猕猴桃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果香,清新宜人,令人垂涎欲滴。酸甜爽口,猕猴桃的口感结合了酸味和甜味,酸而不涩,甜而不腻,吃起来非常爽口,能够刺激味蕾,增加食欲。 品质鲜嫩,猕猴桃的果肉质地细腻,口感鲜嫩多汁,咬一口就能感受到满满的果汁和鲜嫩的果肉。营养丰富,猕猴桃富含维生素C、维生素A、维生素E以及多种矿物质和膳食纤维,是一种营养价值极高的水果,对人体健康大有裨益。风味鲜美,猕猴桃的风味独特而鲜美,既有水果的清新甜味,又带有一点微妙的酸味,这种独特的口感让人难以忘怀。 又酸又甜,这个词组简洁明了地描述了猕猴桃的口感特点,酸甜适中,既不过分酸涩,也不过分甜腻,恰到好处。猕猴桃是一种集清香、酸甜、鲜嫩、营养和美味于一体的水果,深受人们的喜爱。一生吃过的最好的水果,百吃不厌。</p><p class="ql-block"> 拆开那只沉甸甸的纸箱时,满眼的绿便漾了出来,带着一股清冽的、甜丝丝的香气,直扑到人脸上来。那一个个卵形的果子,茸茸的,密密地挨着,像是谁将山间的晨露与秋光一同揉碎了,才捏成这憨拙可喜的模样。我不禁“呀”了一声,心里霎时便软了。</p><p class="ql-block"> 这猕猴桃,并非市面上惯见的那种浑圆体面的,它们大小不甚均匀,形状也略带些歪斜,褐绿色的皮子上,还沾着些风尘的痕迹,一望便知是乡野间的出产,未经多少修饰的。这反倒更添了几分亲切。我拈起一个,那茸毛轻触着指尖,痒痒的,仿佛能感到它在那片叫做“耀县”的土地上,如何饱饮了秋阳,又如何在晚来的风里微微颤动的样子。</p><p class="ql-block"> 家人洗净了,用刀从中剖开。这一下,才见了真章。那碧莹莹的果肉,宛如上好的翡翠,中间散着一圈芝麻似的、乌黑的小籽儿,周遭则漾着半透明的汁水,阳光斜斜一照,竟像一块活着的、内里流淌着蜜糖的宝玉。轻轻咬一口,那甜,不是腻人的甜,是清甜的,带着一丝极妥帖的微酸,恰如其分地解了那甜的滞重。那汁水丰沛得教人惊喜,一下子便在口舌间漫开,凉沁沁的,一直润到心里去。那细小的籽儿在齿间微微地碎裂,发出些窸窣的响声,又添了一种别致的趣味。这味道,厚实,坦荡,没有一点儿机心,仿佛是那片黄土地本身的滋味了。</p><p class="ql-block"> 我一面啜着这蜜似的汁水,一面便不由得想起送它来的那位亲戚了。是我的一个外甥,曾有他的学生家在耀县乡下。他平素里是极活泼懂事善良的一个人,见人总是憨厚地笑着,话却不多。每年总要寻些由头,给我们寄送些特产,如新下的天水桃子,或是耀县的猕猴桃。收到了心里总是怅怅的,又暖暖的。</p><p class="ql-block"> 这猕猴桃的滋味,便像极了他的为人。不张扬,不巧饰,只是将他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实心实意地捧到你面前。那甜,是厚积的,内敛的;那一点微酸,仿佛是生活里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辛苦,被他悄悄地藏在了这深深的甜意底下,不细品,是尝不出的。</p><p class="ql-block"> 十一、中秋的长假,城里的人多半是往那名山大川里去的,看那摩肩接踵的热闹。我却觉得,守着这一箱自远方来的、带着乡土气息的果子,安安静静地品味,反倒更有一番真切的、人情的滋味。这哪里是果品呢?这分明是一份沉甸甸的牵挂,是那黄土高原上吹来的一阵温存的风,带着泥土的朴拙与亲眷的暖意,将我这小小的书房,也熏得有了田野的生气了。</p><p class="ql-block"> 夜渐渐深了,窗外的灯火明灭着,像一双双倦了的眼。我又拈起一枚猕猴桃,在灯下端详着。它静静地卧在我掌心,茸毛在光下泛着一圈柔柔的光晕。我忽然觉得,这寻常的果子,竟比任何珍馐都要来得珍贵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