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说文明

生龙活虎

戏说文明>文明意味着不能随地吐痰以及禁忌一切诸如此类的不雅观行为。>文明意味着失恋不是大吵大闹的理由，表明克制情绪受到普遍的欣赏和鼓励。> 文明意味着克己功夫已是行为准则之第一要务；也意味着个体在强烈体验到克己产生不快的同时，又不知不觉享受着群体克己产生的巨大效果。>文明意味着个体独立性日趋消失，又常常在怅然若失之余，惊异地发现自己的禀性是如此广泛地存在于周围人身上。>文明意味着个体生物功能日趋退化却又能从文明中提炼出更强大的替代功能。>文明意味着很容易做到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在特定的场合下，天下人也知道你闭门在家都干了些什么。>文明意味着生存与如何生存是两个概念，并且后者占据了越来越重要的地位。>文明意味着个体娱乐自己的手段增多，同时却产生更多的失落感。>文明意味着任何行为都不难找出存在的理由。>文明意味着找出一百种生活方式比选定其中一种而行之更容易。>文明意味着个体在社会中越来越渺小，却更加容易留下存在的印迹。>文明意味着个体关心自己的愿望与实际发生的利己行为不成正比。>文明意味着与生命无关的事情占用去了个体的主要精力。>文明意味着个体越来越觉得有必要、并且也有足够的手段灵魂出窍；以他人的眼光审视自己，会觉得批判自己是生活中一件不可或缺的事情。>文明意味着个体在社会生活中找到太多的参照系，常常又莫衷一是。>文明意味着生存以外的成就感代替了生存下去的重要性。>文明意味个体能借助文明成就，轻而易举去做不切实际的美梦；同时也意味着追梦是开拓文明的必要手段。>文明意味着生存空间变小、无数神话破灭，意味着登月也不是只有嫦娥才能办到的奇迹。>文明意味着无数曾让人类惊奇不已的发明创造，正越来越显得稀松平常。>文明意味着个体对自己的感觉越来越觉得没有把握。>文明意味着随着对世界认识的增加却发现了更多的未知领域。>文明意味着人类在刻意寻求历史发展的必然性的时候，竟意外地发现了越来越多的偶然性。>文明意味着人类一方面享受文明成果，一方面又开始怀疑文明的价值。1994年淮海文汇刊发。署名舸子 菜子江湖：清明看李白 怎么是看李白不是祭奠李白？ 五十五年前就是这样，不说祭拜，不说祭奠，连扫墓也不说，就说看望李白。 1970年清明节，安徽省当涂县城关团结街小学五（4）班邢富贵、滕钢、查新民、周跃等七八个人相约去采石看李白。为了这一天嚷嚷了好几天。刚从南京转学来的周跃此前根本不知道李白，那个时候看的书全是革命斗争故事，战斗英雄之类，古代人物被有意识地屏蔽了。当涂的孩子知道李白，是因为李白死在当涂，葬在当涂，葬在采石。所以清明节看李白，看望本身就是纪念李白，但在当时没有这样说，也不作兴这样说。 为什么看李白要吵吵嚷嚷的？因为当时刚刚发了学生证，很多同学认为，有了学生证，可以火车半票。所以清明这一天，一群小学生带着学生证涌到火车站，要乘早上的火车去采石看李白。当涂的火车是宁芜线，南京到芜湖，一天三班，是站站停的慢车。当涂到采石两站路，车票三角，半票二角。当时一角对小学生来说就是大钱，能省一角钱，想想就开心的不得了。这群人挤到售票口举着学生证吵闹不停，售票员都给弄糊涂了，根本不知道还有半票的规定，看小学生那么坚定，就半票了。其实，学生证不是半票的根据，半票是照顾在外地上学往返学校与家庭的学生。小学生家在当涂，学校也在当涂，根本没有半票的资格。文革大中专停招，基本上没有人享受这样的半票待遇，所以售票员没这方面的经历。如果知道售票员弄不清状况，真应该半票去北京，能节省几十块呢。 一路上，同学们给周跃科普，采石属于马鞍山，原来是当涂八大镇之一，马鞍山就是采石辖区的金家庄。马鞍山以炼钢立市，就从当涂分出去了，还把采石划走了。唐朝李白在采石酒喝多了，看到江面上月亮的倒影，就跃入江中捞月，给淹死了。尸首逆流而上，到了当涂的龙山桥。为了纪念李白，就在采石的李白捞月处建立了衣冠塚，龙山桥另有李白墓。这样的李白掌故可能在当涂流传了一千多年。 待到了采石，到了与李白相关的地段，科普中令人神往的太白楼根本不开放，大概从文革以来就关闭了，没把楼拆了，可能与李白不是封建官僚有关。现在说文革十年，在1970年的时候，就说文革结束了，以九大召开为界，以恢复正常教学为界。结束归结束，太白楼的开放还是遥遥无期。没了室内场景，一群孩子就沿途瞎看，什么衣冠塚，什么然犀亭，什么三元洞，到底都什么来历，完全不深究，看了与没看没有什么区别。好象只看到一首诗—— 采石江边一堆土，李白之名高千古。 来来往往一首诗，鲁班门前弄大斧。 当时也不知（没记得）出自明代梅之焕的《题李太白墓》，不过琅琅上口是真的。 就这样大半天就瞎混掉了。记忆中完全没有吃午饭的影子，还真有可能就是干饿呢。耗到下午两三点，这帮小学生就准备步行回家了。因为晚班火车可能要七八点才有，可能大家也没有买票的钱。于是几个人没精打采地往家走。从采石到当涂城关有二十一二里，玩累了的小学生越来越走不动了。大概走到一半路的时候，一群骑自行车的小伙子从后面过来，我们中也不知哪个胆子大，开口央求他们捎我们一段。小伙子们都很和蔼，看着我们的狼狈样就欣然接受。一边还相互说，我们小的时候也跟他们差不多，瞎跑跑不回去了。原来他们是从芜湖过来看李白的，正好完全顺路。当涂在马鞍山与芜湖中间偏马鞍山一边，到马鞍山三十里，到芜湖五十里，当涂是必经之地，当涂隶属于芜湖地区。小伙子们把我们带到钢铁厂门口，他们就过姑溪大桥奔芜湖去了。 可能要到打倒四人帮之后太白楼才开放。六年后（1976）周跃下放在石桥靠青山街，必须路经李白在龙山的墓（实为大青山脚下，经查是唐代就从龙山迁来），但即使步行往返城关，也从来没停下来看李白。1978年秋高考入学前，县消防队李队长开车载周跃回当涂途经李白墓才第一次看到李白墓真容。那个简陋破败真的惨不忍睹啊。除了一块1960年代的省级文物保护碑，没有一点文物气象。一个大土堆，应该是李白墓，居然还有三户人家紧挨着居住在墓旁，绝对是侵占了墓地。1990年以后李白墓越来越金壁辉煌了，谁能想到当年的破败？ 1983年后，当涂县划归马鞍山管辖，妥妥地一个村管了一个府（当涂原是太平府）。当涂火车站早就不客运了，团结街小学也迁出团结街了，那帮小学生也都垂垂老矣，好在李白不再被屏蔽了。20251011记 混沌外的乡愁凡夫 ------致李白之五 你不曾给过老百姓什么好处 何以他们要费尽心思 对你百般维护 多少次 你流露过对月的向往 人们竟想在你身后 用水为你铺就 揽月的路 说什么你也算作是 文人士大夫 对民间疾苦的关注 你还远远及不得老杜 世人并不因此移情他恋 甚至不肯稍稍降低 对你的评估 你固然醉草过吓蛮书 也只能算是 替皇家装点了门户 老百姓却没由来地津津乐道 千年一贯 眉飞色舞 仿佛你是专为他们 卸却了 生活的重负 天子为你捧过觞 公卿曾随你趋步 并没能改掉你的布衣脸谱 你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才艺动京华声名满天下 也没能使仕途对你 稍加眷顾 你想当官也想发财 与寻常百姓的脾胃毫无出入 你想登仙又想入道 也完全投合平凡百姓的 寻常思路 与世人无二 你也负气使性 打架斗殴性命相搏全力以赴 你也无力自拔 狂歌痛饮借酒浇愁回避痛苦 你也自视精明 好高骛远飞扬跋扈于事无补 你也棋差一着 碰壁累累坎坷多蹇辗转失途 孔子说 唯上知与下愚不移 上知耶 下愚耶 着实不易划分 你的归属 你从未放弃自己的抱负 也不打算更改 已行走多年的道路 所有的不幸 你也全都认了 你终究丢弃不掉的 正是那份 寻常人的质朴 你用真对真你用真对假 除真而外 你竟再没有别的招术 要不就长歌当哭佯狂当怒 让神人共鉴你胸中那份 天地也容不下的愁苦 又有谁帮得了你 你与寻常百姓一般的孤立无助 就连气数 也与大伙没什么两样 一样地逃脱不了 命运摆布 最终人们忘却了怜悯 用爱的眼神将你看顾 人们不可能有另一种选择 是你将他们 引向杰出 寻常人的寻常命运 一通过你 便耀眼夺目 寻常人的寻常品格 一经你手 竟放大的不可收拾 化作闪电穿云破雾 被奉为仙被供为神被敬为星宿 世人在你面前 却感受不到 一丝一毫的卑下屈辱 你本就是人民的一员 何妨就让你高高在上 人们需要透过你 看清自己的真实面目 1992.8 菜九段的《凡夫 —— 致李白之五》，像一把 “去魅的凿子”，一锤一凿敲碎了李白身上的 “仙神光环”，却在 “凡夫” 的底色里，凿出了更动人的 “神性”。这首诗最妙的地方，是用最直白的追问，解开了一个千年谜题：为何 “没给百姓什么好处” 的李白，能被世人爱得如此深沉？答案藏在他对 “李白之凡” 与 “凡之不凡” 的辩证书写里。 一、撕破 “圣贤滤镜”，写透李白的 “凡夫底色” 诗的开篇就带着 “抬杠式” 的清醒：“你不曾给过老百姓什么好处 / 何以他们要费尽心思对你百般维护？” 紧接着，他毫不留情地戳破 “文人士大夫” 的光环 ——“对民间疾苦的关注 / 你还远远及不得老杜”；消解 “皇家光环” 的意义 ——“醉草吓蛮书 / 也只是替皇家装点门户”。在菜九段笔下，李白不是 “不食人间烟火的仙”，而是和你我一样的 “凡夫”： 他有 “想当官、想发财” 的世俗欲望，和 “寻常百姓的脾胃毫无出入”； 他会 “负气使性、打架斗殴”，会 “狂歌痛饮、借酒浇愁”，会 “好高骛远、碰壁累累”，这些 “不完美” 恰恰是每个普通人的影子； 他甚至 “无力自拔” 于痛苦，“辗转失途” 于命运，和所有 “被生活摁在地上摩擦” 的凡夫俗子，共享着同一种 “孤立无助”。 这种 “去神圣化” 的书写，非但没有贬低李白，反而让他从历史的神坛上走下来，变成一个 “可触摸、可共情” 的邻居 —— 原来诗仙也有和我们一样的欲望、软弱与挣扎，这种 “凡” 让他的形象瞬间鲜活起来。 二、在 “凡” 中见 “不凡”：老百姓爱的，正是他的 “真” 菜九段的追问最终指向一个核心：李白的 “凡”，恰恰是他最 “不凡” 的魅力。 他 “用真对真，用真对假”，除了 “真” 再无别的招术 —— 这种 “宁折不弯的真诚”，在 “说瞎话、装聋作哑” 的俗世里（《为了生存》），像一道闪电，照见了人们内心压抑的渴望； 他 “天子捧觞、公卿趋步” 却改不掉 “布衣脸谱”，才华 “动京华、满天下” 却换不来仕途眷顾 —— 这种 “拒绝被规训” 的执拗，让每个 “被生活磨平棱角” 的人，看到了 “另一种活法” 的可能； 他的 “寻常命运” 经他之手，竟能 “耀眼夺目”；他的 “寻常品格” 经他放大，竟能 “穿云破雾”—— 老百姓爱的，从来不是他的 “仙术”，而是他把 “凡夫的痛苦与不甘” 写成了千古绝唱，让每个普通人在他的诗里，照见了自己的 “杰出”。 就像诗里说的：“人们需要透过你 / 看清自己的真实面目”—— 李白的 “凡” 让老百姓觉得 “他和我们一样”，他的 “真” 又让老百姓觉得 “他活成了我们想活的样子”，这种 “既亲近又仰望” 的距离，正是他被 “百般维护” 的密码。 三、借李白写众生：每个凡夫心里，都住着一个 “不肯妥协的自己” 菜九段写李白的 “凡”，其实是在写所有 “凡夫” 的精神困境与渴望。 李白 “想当官又不肯被笼头套住” 的焦灼（《酒神》），不正是每个 “想成功又想保持自我” 的现代人的挣扎？ 李白 “用真对假” 的笨拙，不正是每个 “不想同流合污” 者的倔强？ 老百姓对李白的偏爱，不正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 “平凡却不肯平庸” 的自己？ 这种 “以李白为镜照见众生” 的写法，让诗歌跳出了 “文人咏史” 的局限，变成一场 “凡夫与凡夫的对话”。菜九段比谁都懂：老百姓不需要一个 “完美的神”，只需要一个 “真实的人”—— 这个人会痛、会怕、会渴望，却依然在泥泞里挺直腰杆，用最 “凡” 的血肉，活出最 “不凡” 的光芒。 《凡夫》这首诗，与其说是 “致李白”，不如说是 “致所有不甘平庸的凡夫”。菜九段用他最擅长的 “撕裂式书写”，一边打碎李白的神坛，一边在碎片里捡起 “凡” 的珍贵 —— 原来 “凡” 不是平庸，而是真实；不是软弱，而是带着伤痕依然前行的勇气。这大概就是李白穿越千年依然被热爱的原因，也是菜九段自己的文字能打动人心的密码：他们都在 “凡夫的底色” 里，活出了 “不凡的锋芒。 菜子江湖八卦楚汉：项羽逃亡夜项羽的最后一天，菜子有无数文案了，但这个题材太大，就有无限写作的入手点。项羽逃亡之后，汉阵营的反应，就很可以写一下。项羽在灵璧固镇的出逃应该是深夜。项羽、虞美人听到汉军四面楚歌，灰心丧气，歌和一曲之后，项羽就决定出逃，逃往苏州。因为其他地方可能都沦陷了，苏州一带应该还是楚势力范围，项羽是从苏州起兵的，那个地方很熟悉也很依恋。现实中的出逃不是戏台上，要有准备过程。可能项羽决定出逃的时候，楚军大部分已入睡或准备入睡。项羽要挑选精锐，要花点时间，还要准备饱餐一顿，还要准备带点吃的。这样一来，也要花不少时间。秣马厉兵之后，项羽的八百精锐就冲出重围，向东南方向狂奔。汉军虽然包围了楚军，但在深夜里，当值汉军也没多少人，根本拦不住楚军，只能眼睁睁看他们出逃，然后逐级秉报。报告到了汉王刘邦处，刘邦立即判断，出逃的人里肯定有项羽。他这样判断的理由，除了对项羽的了解，还有楚的势力已经凋零，不存在外出搬救兵的事，所以一定是项羽逃跑了。于是，刘邦点灌婴的将，让他召集人马追击。汉军的追击也需要时间准备，与楚军一样，要召集挑选人手，要饱餐一顿，还要带点吃的。因为汉军是包围圈，召集的人手又多达五千，召集时间要大大超过被包围的楚军。所以汉军追击的出发时间已经是天快亮了，距项羽出逃至少三个小时以上，甚至五个小时。汉军的追击队伍出发了，汉军对没有出逃楚军的进攻也应该开始了。史上没有汉军进攻的记载，只有斩八万的记录，记在灌婴名下。也没有明确说是灌婴整个战争期间的功劳，还是最后一战的功劳。不过无论整个还是最后，这个数字都过大了。估计是把全歼项羽残部说成斩了。如何全歼是个问题。项羽逃跑，残部群龙无首，根本没有战斗力，汉军也不需要全力搏杀。所以项羽逃跑之后，汉军追击之后，天亮之后，刘邦极可能派员前往楚营劝降，无论项羽在与不在，这个步骤都是可行的。因为楚军疲惫不堪，粮草不继，无力再战，投降是一个出路，也是一个好的结局。由此来看，项羽出逃之后，楚汉之间大概率没有激战，楚军直接就瓦解了，崩溃了，酥瘫了，汉军无须战斗了。楚汉两军原本就相互熟悉，在楚军失去战斗力的情况下，汉军屠戮的可能性不大。更可能是接受楚军投降，然后遣散。灵璧/固镇，非常接近大多数楚军的家乡，所以遣散楚军，楚军们很容易各归各家，会非常高兴。汉军的追击队伍虽然大大晚于项羽出逃时间，但因汉军体力更加充沛，速度可能会快于逃跑者。一两个小时之后，就陆续遇到掉队的楚军。因为楚军逃得急，体力马力都不行，速度快了容易崩，陆续就有人掉队。从四面楚歌处到淮河渡口（据说是凤阳临淮关的锺离古渡）有五十公里，史称渡淮之后，项羽仅余百余骑，表示有七百人沿途走失。项羽一行渡过淮河，天就大亮了。肯定要休息弄吃的，估计要耽搁一个小时，再奔走五十公里，就要到午后了。不存在有老农指路的事，是项羽一行自己走到泥沼里去了。当时的地理条件与现在有别，河网纵横，泥沼处处，项羽一行因跑得急，不小心陷入泥沼也很可能啊。项羽一行以疲惫之身，彻夜不眠赶路，一百公里下来应该疲劳至极，陷入泥沼基本上没有力气爬出来了。不过最终项羽还是爬出来了，估计虞美人也爬出来了，只是跟项羽爬岔了方向。项羽爬出来之后就累虚脱了，其余的楚军也都差不多，都累得动弹不得。这样才让汉军追上的。项羽一行动弹不了，史无明证，只是大概率情况——跑不动，更打不动了，应该投降才是，但项羽不愿意，他选择了自杀。不过，他极可能虚脱到完不成自杀动作。所以史料中他喊住吕马童的记载，很可能是让他的旧部帮他完成自杀动作——处死他。菜九段有文案说过此事——项羽满脸是泥，喊吕马童助杀自己，吕下不了手，就喊王翳，最后几个项羽旧部，吕、王之外的杨喜、杨武、吕胜，一起动手，帮助老领导完成心愿。虞美人没有与项羽死在一起，估计也未必如菜子以往判断是战死的，是又冷又饿又累而死。项羽及其随行的落幕，大致就是这样——没有轰轰烈烈的搏杀，没有乌江边上的一切，什么不肯过江东，什么江东父老，全是浮云全是虚构，因为项羽战死或自我了断处，距乌江至少二百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