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吧的美篇

聊吧

<p class="ql-block">钢丝车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钢丝车,那是我年少时即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老家溪稍里村上人对自行车的叫法,另外还有一种叫法是脚踏车,不过叫脚踏车的并不多,一般只讲钢丝车。几乎没有叫自行车的。谁要是把钢丝车说成自行车,那似乎成了另类,会被指责“拽相,不讲人话”。再就是钢丝车的单位名称是部不叫辆,而且一般人都不知道“官名”叫做辆。谁要是说辆不说部,那又成了洋鬼子。正常的说法是一部钢丝车,不叫一辆自行车。</p><p class="ql-block"> 叫钢丝车的道理,或许是钢圈里都是一根根的钢丝(北方人称扶条)撑着,所以叫钢丝车,或者钢丝车本是它的原始名。即便到了几十年后的今天,车子的模样有了多种,但万变不离其宗,没有少了钢丝。所以,我们“乡下人”依然可以称其为钢丝车。而又因为车子需要用脚踏产生动力才能行走,所以叫脚踏车完全符合车子行使的原理。车子离开外力不会自己行走,称其为自行车,至少在当初我们溪稍里的“土老帽”是想不通的。</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钢丝车是个稀罕货,一个公社都没几部。我们村河南河北五个生产队上百户人家,直到七十年代初才只有河北溪西生产队一个从后谈“招亲”过来的泥水匠老师傅有一辆不知哪来的二手货。私家拥有钢丝车让人羡慕,而既有钢丝车又会骑得飞的,那更让人有种羡慕后面加“嫉妒恨”的味道。离我家里把路的坝兜里有兄弟俩各骑一辆钢丝车从104国道的潘家坝“大洋桥”西南堍往陡坡的圩埂上冲下来时,一副得意加炫耀的样子,给人的议论是“拽相,名件!”我们村上人对潘家坝邮电局一位专送溪稍里一带邮件的邮递员骑钢丝车的技术那真是一个佩服。他的名字我记不起了,但他的身影还在我的脑海里,中等身材,大约三十来岁,一辆半新旧的28寸绿色专用车,后车架两边各挂一只绿色帆布袋,帆布袋里装着信件、报纸和汇款单等,从沿河高低不平狭窄的土圩埂,到村头上躲着“众狗”的狂吠猛追,逐一把相关邮件送到门上,送到收件人的手里,无不凸显出他车技的高超。我们溪北生产队正在田间干活的社员们常常叫他在一尺左右宽几十米长的泥土田埂上表演骑车,他总会欣然接受,从而博得满田喝彩和大家的开心。</p><p class="ql-block"> 我会骑车前坐过二次“长途”钢丝车。第一次是1972年底高中毕业前夕,我哥哥从村上借来唯有一部泥水匠师傅的钢丝车,到溧阳城里找到我,再把坐在车后架上的我急速骑行近40里路到徐舍区文化站“赶考”南艺。第二次是1974年底我当兵入伍前夕,所在单位潘家坝建筑站为我饯行,坐同事史盘西的钢丝车去溧阳城里买菜,往返也是近40里。从来没有坐过钢丝车后架且一下跑那么长的石子路的我,二次的“长途跋涉”,都让我屁股痛了好几天。</p><p class="ql-block"> 1974年底,我离开家乡到了部队,除了与宜兴同乡交流仍说宜兴话,其他场合都须以虽不标准的普通话交流。因此,在我嘴里的钢丝车自然要转换成自行车。当然对钢丝车的认知永远不会改变,正所谓“洋装虽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国心。”</p><p class="ql-block"> 我开始学骑自行车是在1977年,那是当了给养员必须会骑的。在王坪师教导队的操场上,战友扶着后车架,我在坐凳上紧握着扶手,用脚踏着脚板试着前行,随着速度的加快,战友在后面喊“你会骑的嘛。”我回头一看,这才知道战友早已松手,感觉学骑车就那么容易。可是,练了好多天就是不会上车。指导员张秋田看到后,做了一个手扶车架往外倾斜一点,左脚踩上左踏板,右脚拎起来跨过后车架,顺势坐上坐凳,不就可以了。按照指导员教的要领,我操作一遍,果然成功了。从此得心应手,快慢自如,轻重任意,而且常与战友玩双脱手。</p><p class="ql-block"> 不过也有“失手”的时候,一次是从教导队到十里铺公路上转弯的时候,由于坡度长车速快转角大,车轮一滑,把我摔了个“狗吃屎”,手心膝盖都受了伤。第二次是在平凉人民路大街上骑车带人,被警察抓住扣下,警察说要让我们张副师长去同(不知是不是张副师长分管这块),这可把我吓得够呛。于是我再三认错求饶,保证以后不再骑车带人。最终被教育一番后放行了。还有一次是1983年冬天的一个晚上,我与他人偕一位女战友从部队营房去平凉汽车站方向,女战友拟坐我自行车的后车架,可是她一上去车子就倒,试了两次都是如此,让我在女兵面前出此洋相,好不尴尬和难堪!</p><p class="ql-block"> 计划经济时期,自行车不是随便可以买到的,都是按计划分配。我们连里一位湖北籍副指导员在转业前凭票买到了一部自行车。他对自行车的爱护真可谓胜过爱护自己的眼睛。一般情况下是不给外借的,自己骑也有几个原则,一是上坡必须下车,二是遇到小沟小坎必须下车,三是碰到小墩墩必须下车。</p><p class="ql-block"> 在部队时,我十分佩服平凉老百姓的骑车负重能力。他们骑着自行车去几十里逾百里外农贸市场赶集,载着几百斤重的货物翻山越岭,爬几十米几百米长的陡坡虽费力但从不畏惧。为了负重营运,平凉人多喜欢天津产的飞鸽牌自行车,我想或许是飞鸽牌自行车厚实质好,载重能力强吧。</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从部队回来探家,有同学开始拥有自家的自行车了,不过很难买到上海产的凤凰牌永久牌和天津产的飞鸽牌全国品牌自行车,一般都是常州产的金狮牌和无锡产的长征牌。我有一次借在潘家坝铸钢厂上班的邱红心同学的自行车去溧阳,往返时同在西小圩到丰台之间的路段脱链,于是我从唯心角度对安全产生了怀疑和恐惧,从此我再也不敢在这段路上骑自行车了。</p><p class="ql-block"> 1985年我转业到县(市)文化局上班,局里有二部一大一小一黑一红的公用钢丝车(回宜兴后,我不再需要用普通话与人交流,自行车在我嘴里回归了钢丝车),我独自骑着这部二八杠的黑色永久牌钢丝车。后来实行“自行车车改”,我以60元把它买下了,既成了私车,也成了家产;既成了交通工具,也成了运输工具。上下班骑着它,家庭成员出门骑着它(夫人坐后车架,女儿坐前面三角杠),买粮充煤(液化)气骑着它。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钢丝车失窃现象较多,因此,钢丝车坐凳后面加锁那是必配,而在晚上过夜或特殊场合,还需要加钢丝锁或链条锁与其它固定坚固物体锁在一起。那时我家住在荆溪四楼,我把自己的车子锁靠在底楼楼梯栏杆上,把夫人的车子扛到四楼挂靠在楼梯栏杆上。有一次由于疏忽,没有用钢丝(链条)锁把车与栏杆“捆绑”,结果还是被偷了。而我的这部二八杠在一次下班回家途中,被一部(失控)手扶拖拉机追着压坏(好在人未受伤)。虽然由交警辟作拖拉机手赔我30元钱,但还是修好后即废弃被人要去了。后来新买一部26寸的三角杠黑色永久牌。</p><p class="ql-block"> 1998年10月,我的这部“二六杠”跟我搬迁到佳佳苑,随后六年几乎每天载我上下班往返于家里到市政府大院4趟合计约四五十里路。2003年到2011年,它继续跟我风雨兼程,往返于佳佳苑到公园路一号上下班的路上。2011年,我买了汽车,这部“二六杠”随之被我冷落在楼梯间里,一天晚上,对面楼上酒后“发疯”的女人恣意乱砸东西,我这部“二六杠”跟着遭了殃,再后来,门卫清理楼道,这部“二六杠”遂不知了去向,我也没有查询。</p><p class="ql-block"> 从此,我们家就没有了大人骑的钢丝车。交通部门有城乡公交车,自家有汽车,大街上有共享单车,我出门办事则开汽车乘公交骑单车和步行四结合。可是前不久,我刷市民卡欲骑共享单车时,被告知“对不起,你的卡已被挂失,暂时无法使用。”我寻思“明明卡在手,何故说挂失?”我换了几个车位都是如此说,我又换个地方,还是同样说!后来我弟转告办卡人员所释:到规定年龄,“骑车卡”便自动失效。原来,我已被“剥夺”了骑“共享单车”的权利!</p><p class="ql-block"> 前几天去德胜印刷厂,老板说他九十几岁的父亲还骑自行车转箍路,更有听说宜兴某地有位103岁的老人还在骑自行车载物。对此我想,不知交通法规对骑自行车的年龄是否有上限规定,于是我查了一下手机百度。百度上说: 关于老年人多大岁数就不能骑自行车了的问题,首先需要明确的是,我国法律并未规定老年人达到某一特定年龄后就不能骑自行车。《中华人民共和国道路交通安全法实施条例》第七十二条中仅规定了驾驶自行车、三轮车必须年满12周岁,对于上限年龄并无明确规定。因此,从法律层面来讲,只要老年人身体健康,具备骑自行车的能力,且遵守交通规则,他们就可以骑自行车。由此看来,民政部门的规定与交通法规是不相符的,设置共享单车年龄上限,考虑的只是部门利益。当然,胳膊拗不过大腿,我也无意争辩,根据自己的身体条件,为了生活方便和体验以前骑钢丝车的感受,完全可以自己再买。</p><p class="ql-block"> 2025年10月13日</p> <p class="ql-block">下图为大二八杠永久牌钢丝车</p> <p class="ql-block">下图为夫人被盗的自行车式样</p> <p class="ql-block">以上图片取自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