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诗（一五三）

莫谷强

中国古代文人画杰出画家（五）封面：元代·黄公望《水阁清幽图》（局部） 题记： 黄公望（1269.9.12～1354.11.10）工书法，通音律，善诗词散曲。尤擅画山水，曾得赵孟頫指授，宗法董源、巨然、荆浩、关仝、李成等。水墨、浅绛俱作，以草籀奇字法入画，气势雄秀，笔简神完，自成一家，得“峰峦浑厚，草木华滋”之评。名列元四家之首。 注：元四家：黄公望、吴镇、倪瓒、王蒙。下图：黄公望‌画像（一） 六四四，人物介绍 画家黄公望生于南宋度宗咸淳五年，*居住在城内子游巷属平江府常熟县。**其命运悲惨家庭贫困幼年父母双亡，10岁出继寓居在虞山永嘉州平阳县。*** 元世祖至元三十一年他曾出仕充吏，****被新任的浙西廉访使徐琰辟为书吏。不久因身着道士服向徐琰汇报工作，被徐琰责怪羞愤之余于是辞去书吏。 以后就是黄公望为仕途奔走的日子，穿梭于当时杭州权贵豪门名士宅邸。有缘近赏大师赵孟頫画艺并得指点，留下了当年亲见公挥洒的一句赞诗。 *注：南宋度宗咸淳五年（1269年）。**注：平江府常熟县（今属江苏）。***注：黄公望十岁左右就出继给寓居在虞山小山头的永嘉州（今浙江温州）平阳县（今属浙江）黄氏为子，因改姓黄，名公望，字子久。****注：元世祖至元三十一年（1294年）。下图：黄公望‌《水阁清幽图》现藏于南京博物院。 至大四年张闾任江浙行省平章之职，*府驻杭州提携旧识黄公望辟为书吏。元仁宗皇庆元年黄公望随张闾返京，**接下来在御史台下属的察院当掾吏。 延祐二年张闾以中书省平章政事衔，***返江浙行省行经历田粮之法的勘验。结果张闾因为贪刻用事引发了民乱，元仁宗遣人聆讯治罪黄公望被牵连。 黄公望出狱后师事金月岩参加全真，并与张三丰莫月鼎冷谦等道友相认。隐居在常熟小山头曾经住持万寿宫，后往来于松江和杭州等地卖卜为生。 *注：至大四年（1311年）。**注：元仁宗皇庆元年（1312年）。这是黄公望唯一一次离开江南、到达元朝最高权力中心大都。***注：延祐二年（1315年）。下图：黄公望‌《水阁清幽图》（局部之一） 黄公望绘画风格崇尚自然讲求写意，他注重师法造化常常深入自然实地；细心观察自然界的空气和风雾雨雪，以阳光下的变化的景色来捕捉四季。 探究深山幽壑古木泉流的灵性生机，强调对实际景物的观察而获得真实；他重视对景写生亲身感受风云变化，因此他所画的山水有着很强的活力。 他常年居住在虞山富春山一带执笔，描绘虞山三泖九峰以及富春江景致。由于他的创作是来自于切身的感受，淡泊宁情感与山水的气韵才能合一。 下图：黄公望‌《水阁清幽图》（局部之二） 六四五，水阁清幽图 水阁清幽图画的是在深山隐居之景，整幅画可分为远近两部分即上下景；近景是山间的溪流从远处密林而来，溪口有三座房子房前有一平台相邻。 溪流的两岸坡石层层叠叠树木成林，整个山谷之间葱郁而茂盛空气清新。其后远景中一主峰耸立以云气间隔，两旁低峰回护使远近之景相互呼应。 右上角署款大痴道人黄公望的方印，时年八秩有一和一峰道人朱文方印。画右侧另钤有梁清标苍岩子鉴藏印，右上王时敏西田朱文印王撰颛菴印。* *注：以及“董光裕印”白文方印各一枚。下图：黄公望‌《水阁清幽图》（局部之三） 水阁清幽图描写深山隐居幽静惬意，用两岸山石营造出一条曲折的小溪。在溪流的不远处上坐落了几座阁屋，阁屋被周围茂密的树木所环抱掩庇。 树木丰华因用墨浓淡有致层次分明，姿态润泽由结体落落大方正欹相应；左岸的树木与右岸近景内侧的树木，很富有生趣好像一问一答遥相呼应。 阁屋后一片树林在云气升腾山谷中，那种氤氲弥漫的逸美显出朦朦胧胧；弥漫云气呈流线形把画面分割为二，使整个画面虚实相间犹如梦幻仙踪。 下图：黄公望‌《水阁清幽图》（局部之四） 此画在章法上水阁偏左而右峰耸峙，左下以长松巨木冷然而上一致仰视；远山重心亦偏左然后向右上方延展，水流的回环之势富于律动精到无比。 下半部采用从下相连不断的平远法，上半部则采用从山外远景的高远法。二法结合于一图表现完美十分得体，于平淡天真中见工整自然令人惊诧！ 在用笔上此画旨在描绘淡然与静绝，峰峦和坡石跌宕交错丛树虚漾隐约。溪水自林木树丛中绕过寂落的山房，溪岸两旁枝叶葱郁青翠欲滴凭逾越。 下图：黄公望‌《水阁清幽图》（局部之五） 《水阁清幽图》开始有意识地净化画面空间，营造出山林岚气和宇宙相融的境界，奠定了后世文人画的倾向。 下图：黄公望‌《水阁清幽图》（局部之六） 欣赏随感： 满山滴翠新雨后，蜿蜒溪水堂前流。云气升腾渐虚化，山风渡林亦绸缪。近树健挺越清幽，远山墨色更灵秀。山川浑厚有动势，草木华滋无忧愁。 下图：黄公望‌《水阁清幽图》 六四六，天池石壁图 天池石壁图描绘了天池山水的景色，图中多用淡赭染以墨青墨绿亚光泽；层峦叠嶂山石相间陡崖和矾石高坡，姿态万千展示天池石壁的雄秀奇特。 人们只知道苏州有虎丘山和灵岩山，不太知道或者很少了解还有天池山。它在苏州城西二十余里的吴县境内，*山顶屹立巨石远望若莲花人称华山。 华山的半山坳中终年积有一潭水碧，故此山以天池山来命名就因此天池。这幅画描绘了天池山水的俏丽景色，有赖于黄公望时年七十三岁的手笔。 *注：天池山和灵岩山、天平山相连。下图：黄公望《天池石壁图》绢本设色绘画，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 性之得大痴道人《天池石壁图》，请予作歌。予爱其合作，歌而识诸图上，而且以发道人燕间一笑。连峰峣峣云蔟族，石壁天池秋一幅。大痴道人骑鲤鱼，梦入神山采蛾绿。觉来两鬓风冷冷，颢气涌出芙蓉青。密岩下汇龙池水，巍观高连阁道星。道人弄笔笔不知，八柱谁其张地维。金绳铁纽一何壮，鸟道险绝横峨眉。……—— 翰林待制～柳贯 下图：黄公望《天池石壁图》（局部之一） 这幅画以繁密的布景和洗练的墨笔，生动表达出了天池石壁于雄峻奇姿。眼见层峦叠嶂迂回曲折穿杂木长松，溪涧烟云处村落水阁聚散掩映得体。 此画作者采用了高远法拉开了帷幕，使观赏者站在一个似乎是鸟瞰角度。这里景物尽管是岩壑深纵峰峦重叠，但是作者采用图繁笔简来经营构图。 画下端为迂回曲折苍翠欲滴的山麓，那里崎岖不平有长松高立林木葱郁。山坳处林荫下村落就在临溪边涧畔，农舍在林木中或隐或现仅露一角屋。 下图：黄公望《天池石壁图》（局部之二） 天池之山今始到，仰首忽见莲花峰。 下图：黄公望《天池石壁图》（局部之三） 村落有小径蜿蜒盘旋向上为画主题，层峦叠嶂高松层崖间镶嵌大小山石；有硕大岩块竟然竖立不倒也有横卧，小矾石突出有的宽高坡或悬崖陡壁。 或高耸或缓平或聚散倾斜纵横有序，山涧流泉潺潺飞瀑直泻时四溅水珠。作者是通过构图繁而用笔简的手法，画出天池石壁的雄秀美姿意境超俗。 画家状物之笔较简略杂树多用横点，山石作披麻皴线条却显得流畅自然。浅绛法设色多用淡赭并施墨青墨绿，极佳地表现出山色青葱与阳光灿烂。* *注：正如清吴修所云：“赭色微黄画里春，墨青墨绿染精神。”下图：黄公望《天池石壁图》（局部之四） 池水潺谖泻琴筑，石壁裁壶开芙蓉。 下图：黄公望《天池石壁图》（局部之五） 欣赏随感： 尝于月夜棹孤舟，或者执杖漫山游。岩壑深纵飞乌瞰，峰峦重叠竟雄秀。密密涧瀑繁不乱，层层松林覆绿幽。开合起伏近及远，向背分明有平修。 下图：黄公望《天池石壁图》（局部之六） 九峰雪霁，中国山水画的情怀意境。 下图：黄公望《九峰雪霁图》（局部放大） 六四七，九峰雪霁图 此画的背景是用淡墨晕染成的天空，远处的高岭竞立层岩蜂起突兀直耸。为全图笼罩了一层浓重苍凉的气氛，有的山峰像一把宝剑直刺云霄苍穹。 有的粗壮敦实像石柱擎天有的孤立，有的如春笋破土均被皑皑白雪吞噬。近景中部那座山峰像一只巨头怪兽，再往后蜿蜒起伏的山岭与远山看齐。 山周围环绕着一条溪流是淡墨痕迹，几间乡村的民居房舍依山傍水落寂。山坳周围的丛林茂密岩壑奇特幽深，正是隆冬腊月气候严寒的山区景致。 下图：黄公望《九峰雪霁图》纸本墨笔画，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 本幅自识： 至正九年春正月，为彦功作雪山次，春雪大作，凡两三次，直至毕工方止，亦奇事也。大痴道人，时年八十有一，书此以记岁月云。”钤印： “大痴”、“黄氏子久”、“一峰道人。 下图：黄公望《九峰雪霁图》（局部放大之一） 作者似乎在有意表现一种矛盾情感：一方面是对变幻莫测宇宙的压抑感；另一方面是对这种原自然有所感受，对于尘世所无的清纯和空灵的礼赞。 一天纷飘的大雪到黄昏时突然停住，时间和空间仿佛都进入了白色帷幕；一切尘世纷扰都被纯洁的大雪覆盖，自然中所有的生命也都在此时顿悟。 然而这诱人的清纯和空灵将会消失，这种复杂矛盾忧郁的心情难表其辞。眼前的情景使作者倍觉难得的寂静，这是人生旅程中难得机会潜心反思。 下图：黄公望《九峰雪霁图》（局部之一） 疏秀清润，苍茫浑厚。 下图：黄公望《九峰雪霁图》（局部之二） 这幅画采用了借地为雪的创作要旨，充分运用绢素洁白的质地勾出山石；以淡墨晕染山石显现出晶莹的雪景，为表现雪的质感大量使用烘染之技。 树木房舍采用篆籀笔法圆健而劲挺，疏秀清润中充溢着笔法的苍茫精凝。作者以水墨写意描绘了松江的九峰，*虽海拔八十多米但黄公望视为神明。 然画面出现了山中雪霁的壮观景象，你的眼前竟然是高峰深壑层峦叠嶂。好像全部被凝固了不能不让人叫绝，山溪蜿蜒回转树木屋宇被素裹银装。 *注：松江九座道教名山，厍公山、凤凰山、薛山、佘山、辰山、天马山、机山、横云山、小昆山，号称“松郡九峰”，佘山为九峰之冠。下图：黄公望《九峰雪霁图》（局部之三） 山不在高，有雪晶莹。 下图：黄公望《九峰雪霁图》（局部之四） 创前人所未造，示后人以难摹，尤妙在生面独开，仍不露自家墨法，一片精采神来气来作也。—— 清代·吴升《大观录》 下图：黄公望《九峰雪霁图》（局部之五） 欣赏随感： 正月春雪扫山川，刹那九峰如梦幻。凡间空灵几时有？尘世清纯原自然。峰高层峦银叠嶂，深壑山溪凝婉转。疏秀清润溢苍茫，借地为雪韵烘染。 六四八，富春大岭图 大岭主峰高耸入云岭上有危崖石壁，巨形卵石峰势转折山腰弥漫着岚气；远处为山峦叠嶂山峰林立危峰连绵，山顶光秃山坳处长有杂木不见其底。 画幅的右侧复画半片高峰壁立千仞，却与主峰并肩相隔犹如天生的裂缝。更奇特的是两峰间有一阁道相连接。画面的近处是山脚下的树木和坡石。 右边是一大山的侧角过此又是林木，往远处可以望见整齐的房舍和屋宇。因峦头迭起使其屋宇林木半现半隐，四周围绕着山林幽清深静十分治愈。 过桥后为沿江的石路随岩石盘旋而上，婉艇而曲折逾转愈高其间有子陵祠堂。悬桥栈道沿山而置石路边皆设有栏杆，没有鸟儿飞还不见人影出没一片苍茫。 下图：黄公望《富春大岭图》纸本水墨画，现藏于南京博物院。 右上角有黄公望题跋“富春大岭图”，左上角则题“大痴为复孺画”，并钤“黄”、“大痴”长方印及“一峰道人”方印。 下图：黄公望《富春大岭图》（局部放大之一） 此画可以充分领略到大岭一带景色，画中高峰随势而上逐层向远方辐射；增添了画面高远峻拔秀美雄奇气象，作者整幅画的空间压缩得非常逼仄。 雄峻和幽深的画面空间由此被确立，山峰转折处树林则随山势生长延世。作者虽没有用色彩描绘林木的碧郁，仅靠墨色无声地传递出幽深的气息。 远处涧水则飞流而下不断直泻谷底，亦使人如闻水声潺湲感受幽深魅力。与画下幅无声涌动的江水互相呼应，进一步营造出鸟鸣山更幽深邃沉寂。 下图：黄公望《富春大岭图》（局部之二） 行楷如春蚕吐丝，墨色随心境流转。 下图：黄公望《富春大岭图》（局部放大之二） 此画用笔突出主观抒情和自由写意，更加自觉表现出脱离人为造型意识；笔墨不过多受制于客观景物的影响，这亦是富春大岭图的主要特色之一。 全幅用简淡笔墨展示山岭雄伟之势，确立雄峻简括而有平淡天然的主旨。笔墨中流露出自我情志的萧然旷达，给人以淋漓通快沉实雄浑峭拔峻奇。 大岭图表现出具备形式构成的特色，比较注重绘画对象美感因素的取舍。非常重视对客观对象的形式化处理，山水的布局安排极有章法值得敬贺。 下图：黄公望《富春大岭图》（局部之三） 余家旧藏大痴天池石壁图，銕尽银钩，精力弥满。此图声稀味淡，无迹可寻诗品，所谓羚羊挂角香，象渡河者其斯之为欤。合观二幅，虽属分道扬镳，其实同工异曲弥珍。此老在变化不测，殆犹龙矣。—— 李佑贤谨题 下图：黄公望《富春大岭图》（局部放大之三） 纯用湿笔连皴带染而成，是以得深沉浑厚之致，浮岚霭霭欲滴，杜诗元气淋漓障犹湿，可移美也。—— 清代画家·张庚《图画精意识》下图：黄公望《富春大岭图》（局部之四） 欣赏随感： 富春山色淡如水，大岭崔嵬令人醉。丹青欲滴情难却，墨有五色艺不归。空飞急瀑斜悬布，石耸尖峰翠影垂。万丈丹崖三尺绢，迂倪颠米无以對。 下图：黄公望《富春大岭图》（局部之五） 六四九，富春山居图 明朝初年富春山居图流传到了沈周，*沈周他喜出望外视若珍宝爱不释手。然而年代久远画卷的题跋已有所损，他寻求友人帮助修复解除心头之忧。 却不料被友人的贪心儿子私下出售，当沈周询问时还狡辩说画是被人偷。他捶胸顿足失魂落魄后悔已经晚矣，因此痛失了这一墨宝再也无法补救。 如今此画只剩下留在脑海中的记忆，难以言表的痛苦使他身心受到打击。沈周对于错失的墨宝始终念念不忘，他硬是凭着记忆背摹一幅创下奇迹。** *注：沈周，明代著名书画家。**注：《富春山居图》（沈周背临本），现藏于故宫博物馆，成为了后人研究黄公望原作的重要参考。下图：黄公望《富春山居图》，前半段经修复命名《剩山图》，现藏浙江省博物馆。 元黄子久富春山居图卷，真迹烬余残本。此为荆溪吴氏云起楼所藏之本也，前幅尚有数尺已罹劫灰，其后幅久归清内府，晨岁余与湖帆共预故宫博物馆审查书画之役得寓目焉，去冬湖帆获此属为题眉，时廿八年元日尹默益志。下图：黄公望《富春山居图》（剩山图局部之一） 沈周失真迹后犹如石沉大海无消息，嘉靖年间安绍芳得到了富春山居图；隆庆四年无锡画家谈志伊收入囊中，万历二十四年该画进入董其昌堂屋。* 后来又流传到了宜兴收藏家吴正志，清朝顺治年传到了孙子吴洪裕手里。吴洪裕珍爱之极已经到了不可理喻，要烧富春山居图殉葬在他临死之际。 就在国宝即将付之一炬的危急之时，人群里猛地窜出一个人是他的侄子，他叫吴静庵愣是把画从火中抢救出，**世人赞曰：疾趋焚所起红炉而出之。 *注：董其昌，晚明最杰出的书画家。**注：从此，《富春山居图》被烧成两段，前段画幅虽小，但比较完整，因尚留一山一水一丘一壑被后人命名为“剩山图”；后段画幅较长，但损坏严重，修补较多，因有黄公望题识上款为“无用师”被称为“无用师卷”。下图：黄公望《富春山居图》（剩山图局部之二） 郑慕康画黄公望像，王同愈题：“元高士黄公像。少举神童博宗群艺善写山水，法篆通隶，乙卯人日后学王同愈录五百名贤图，时年八十五。” 下图：黄公望《富春山居图》（剩山图局部之三） 前隔水题：山川浑厚草木华滋 下图：黄公望《富春山居图》（剩山图局部之四） 画苑墨皇大痴第一神品富春山水图已卯元日书句曲题辞于上吴湖帆秘藏。 下图：黄公望《富春山居图》（剩山图局部之五） 富春山居图是元代画家黄公望为师弟郑樗（无用师）所绘。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 下图：黄公望《富春山居图》后半卷：无用师卷，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 富春山居图从构思动笔到完成绘制，*他奔波富春江两岸观烟云变幻之奇；并身带纸笔遇到好景随时写生记录，富春江边许多山村都留下他的足迹。 富春山居图此画以横幅长卷的形式，描绘了富春江富阳段两岸秀丽景致。逐渐地山光水色峰峦坡石随势起伏，缓缓展开山涧深处的清泉飞泻而至。 在群山的环抱中茅屋村舍参差其间，渔舟小桥错落有致真可谓人随景迁。此画清初吴其贞推崇为亘古第一画，又被盛誉为画中之兰亭也绝非虚言。 *注：《富春山居图》的创作大约用了七年时间。下图：黄公望《富春山居图》后半卷：无用师卷（局部之一） 世傳富春山居图為黄子久畫卷之冠，昨年得其所為山居图者，有董香光鉴跋，时方謂富春图別為一卷，屡題寄意後於沈德潜文中，知其流落人间底幾一遇為快，丙寅冬。成以書畫求售多名賢真迹，則此卷在焉。上有沈文王郑董五跋。德潜所見者是也回以二卷，泣觀悟。……—— 乾隆御識 下图：黄公望《富春山居图》后半卷：无用师卷（局部之二） 山川浑厚，草木华滋。 下图：黄公望《富春山居图》后半卷：无用师卷（局部之三） 他的山水画不是简单描摹自然风光，而是画家精神的诉求与人生的向往。富春山居图画的是一个漫长的江水，在千年的历史里流过了无尽的沧桑。 近景中坡岸水色峰峦冈阜陂陀沙渚，远山隐约徐徐展开但觉江水有晨雾；有时近岸边可见松林间垂钓的渔人，有时江面辽远而开阔渺沧海之一粟。 山脚下水波风起云涌一舟独钓江上，接着是数十个连绵起伏竞秀的山岗。山间点缀了村舍林木葱郁疏密有致，最后则高峰突起远岫渺茫疏密得当。 下图：黄公望《富春山居图》后半卷：无用师卷（局部之四） 峰峦坡石，随势起伏。 下图：黄公望《富春山居图》后半卷：无用师卷（局部之五） 画卷从平面上不断延伸的构图方式，画面上画家进行了山水层次感设计，山岚的前后是一种由近到远的排列，构图上给予前后景物一种有效联系。 所有的景象都构成一个有机的整体，在空白之处显现出空间存在的真实。正凸显了无画的地方也是一种妙境，可见黄公望对绘画布局的独特立意。 在绘画构图中画家采用了阔远方式，使得整个画面有着非常清晰的层析。给观画者留下更为广阔的思考空间，实现了绘画构图上令观者心旷神怡。 下图：黄公望《富春山居图》后半卷：无用师卷（局部之六） 山涧深处，清泉飞泻。 下图：黄公望《富春山居图》后半卷：无用师卷（局部之七） 此画看不到用大片的浓墨进行表现，而是在淡雅平实的笔调中体现秋天。浓墨和湿墨只在树的描绘中可看到，大多是通过干枯的线条来进行表现。 在表现山时逐渐由淡到浓品出味道，淡浓都采用干枯的笔调来进行勾效；在画树的时候简单两笔便勾勒出来，树叶分布则显得错落有致尽显奥妙。 画家笔内有着饱满的水分结合点染，整幅画的变化就非常丰富极具感染。他用一笔便实现形和墨之间的变化，由淡到浓可在纸上看到滋润的特点。* *注：画家的这一观点（枯润墨法），正是对笔墨运用上的理解，突出了笔和墨之间的一种有效结合，收到形神兼备的效果。下图：黄公望《富春山居图》后半卷：无用师卷（局部之八） 人随景迁、景随人移。 下图：黄公望《富春山居图》后半卷：无用师卷（局部之九） 结束语： 黄公望创「披麻皴变法」：将董源、巨然的短披麻皴发展为长线条皴擦，如《富春山居图》中以干笔淡墨勾勒山石肌理。他将「砚头苔点」体系化：在山顶堆叠浑圆墨点，强化江南土质山峦的草木葱茏感。黄公望打破南宋院体「半边式」构图，重建五代全景山水的宏大叙事。在《天池石壁图》中实践「三远法」的深度融合，使观者视线在竖轴间往复。 下图：黄公望《富春山居图》后半卷：无用师卷（局部之十） 黄公望的艺术本质是将唐宋山水的「造化再现」，升华为「心源表现」。在文人画从技法体系到价值系统的转型中，他不仅是集大成者，更是定义者。正如董其昌所叹：「元季四家，以黄公望为冠，此如禅宗中之六祖，革命而集大成者也。」 下图：黄公望《富春山居图》后半卷：无用师卷（局部之十一） 诗云： 他痴迷于仰望一座座远山敬畏于山的伟岸，石的气势流水的灵韵，林木的秀丽敬畏于众山涅槃重生之时 下图：黄公望《富春山居图》后半卷：无用师卷（局部之十二） 不舍昼夜，他一路走一路看“看山还未必是山，看水未必是水”看樵夫暮归，渔者垂钓看枝柯扶疏，叶落无声他把每一座山以待人世 看得真真切切，波澜不惊“尘世即蓬菜，人生若宇宙”在山中：听溪水潺潺观乱石参差，树木葱茏参寻性命，访明师，登山渡水崎岖旅途的幸运与不幸，幻灭与重生 “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化笔墨写意从流飘荡，任意东西他像是一个收敛锋芒的智者山岚雾起中，点墨泅染了远山近水他从家门口的虞山望见了圣井山他听见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快到山水里来” 他看见一座木桥走向群山延绵不绝望见有云气升腾的地方至正的绝响，人世的出口他望到了一个途穷朝野的剩山剩水且把灵魂休憩之地的富春山居就悄无声息地栖隐在了一幅剩山图中 —— 当代·与江南对坐《寒风帖：黄公望之剩山图》 图片选自网络，特致谢！背景音乐：【古风】空灵山泉 清初吴其贞推崇为“亘古第一画”。谢谢阅读！